第39章 刑堂有請

第39章 刑堂有請

「不是這樣的,雷長老。他們都是死在倚天聯盟手裏,這一切都花滿天在背後策劃的,趙痕趙師兄是死在鬼蛇手中,朱如龍死在黑殺的刀下……」

薛桃花的臉色變得蒼白,極力想要辯解,但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辯解沒有任何作用,因為雷長老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就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在聽她說了些什麼。

所以她只好閉嘴。

「這純屬誣賴。」李簡淡淡地說道,他始終保持鎮定,腰杆子挺得筆直。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嗯,張東升、林正南,這兩人的名字我記住了。李簡在心裏說道。

「哦,你覺得別人為什麼要誣賴你?」雷長老忽然對眼前的年輕人來了一點點興趣,這年輕人身上的從容淡定與他外門弟子的身份並不匹配。

「因為我沒有做過那種事情。」李簡淡淡地說道。

「這並不能成為證明你清白的證據。沒有惡徒會認為自己是有罪的。」雷長老面無表情說道。

「你可有證據證明他們是我殺的?」李簡反問。

「沒有。」雷長老的回答乾脆而直接,淡淡的語氣帶着種不可抗拒,「但是你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須拿出證據來。」

「我拿不出證據來。因為殺死他們的兇手也全都死了,主謀花滿天也死了。」李簡也很坦誠,他看得出來其實證據並不重要。

眼前的雷長老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這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這意味他的性命並不在於證據,而是在於雷長老站在哪一邊。

是公道這邊。

還是張東升那邊。

「是你殺了花滿天?」雷長老並不感到驚訝,似乎早已看穿李簡的真實境界。

李簡點點頭,他不明白雷長老這個問題的用意,索性不去想。

「你在路上,與張鐵心起了爭執?趙痕死了之後,你拉幫結派,孤立張鐵心?」雷長老又問。

「恰恰相反。」李簡回答。

「張鐵心臨死前一天,你明知道花滿天在外面等著,卻故意逼迫他離開隊伍,好讓他死在花滿天手裏?」雷長老依舊面無表情。

「是他覺得我殺了孟星星和鄭蘭蘭,故意孤立他,自己離隊而走的。」李簡不吭不卑說道。

「你可有人證?」雷長老。

「有。」李簡看了看身邊的薛桃花,說:「不過我覺得你不會相信她。」

「雷長老,李簡所言句句屬實!」薛桃花恨不得發誓。如果發誓有用的話。

「屬不屬實,我自有判斷。但你的確不能做為人證,因為你是共犯。」雷長老的聲音沒有刻意提高,卻宣判的罪名足以剝奪人的性命。

「雷長老,你就不仔細調查一下事情的經過,輕易聽信小人讒言?」薛桃花咬着牙說道。

儘管她也知道調查都是徒勞的,因為事情發現在路上,沒有目擊者,當事人也全都死了,根本無從下手調查,但她並不想輕易放棄,這是一種抗爭,也是一種態度。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我調查過了,最有嫌疑的人就在我面前。」雷長老。

「……」薛桃花說不出來話。

無力的感覺。

「你們兩個,去思過崖下獃著,聽后發落。」雷長老做出最後的宣判。這根本不像是審問,而是走形式的通知。

「走吧,二位!」立即有執法弟子湧上來,手裏持有執法刀。

「慢著!」

忽然有個聲音在刑堂外炸起,有個背負長劍的年輕人走進來。

薛桃花似乎認識此人,看到此人,臉色忽然變成慘青色,如果她之前的臉色代表的是憤怒,那麼她此刻的臉色代表的就是恐懼。

「劉重陽,你來做什麼?」雷長老終於出現了一點表情變化,微微皺眉,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根本沒有人發覺。

「雷長老,我來求你一件事情。」名叫劉重陽的年輕人邁入輕鬆的步伐,進入刑堂,不像是來求人的,反而像是下命令。

「什麼事?」雷長老。

「我想求雷長老放了薛小姐。她和張鐵心等人的死亡,並沒有關係。我可以做保證。」劉重陽笑道,看了看薛桃花,笑容陽光而燦爛、人畜無害。

他只是說薛桃花和張鐵心等人的死沒有關係,並沒有說李簡和張鐵心等人的死亡沒有關係。

他的保證,自然也是他身後那人的保證。

這個話中之意,雷長老自然明白。

「那你先帶她走吧。等我調查清楚事情的經過,再去傳喚她。」雷長老做了妥協,並不是因為眼前劉重陽的保證,而是劉重陽背後的另一人。

公孫東陽,內門戰力榜第八,不出意外,將來必定是峰主級別的人物。據說薛桃花是他早已預定的女人,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張東升雖然也有內門天驕之勢,將來也是必定進入內門戰力榜的人物,但公孫東陽成名在先,最近隱隱有衝上前五之勢,所以自然是後者的分量重一些。

至少雷長老是這麼認為的。

更何況,張東升那邊只是要搞李簡一人,之所以連帶上薛桃花,只是單純的為了掩飾,如今公孫東陽都開口了,他一個刑堂長老還是得賣幾分面子的。

畢竟不是刑堂堂主。

「那我劉重陽在此先替陽哥謝過雷長老了,日後雷長老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劉重陽自當鞍前馬後。」劉重陽微笑着。

雷長老這麼說,自然是代表已經賣了陽哥這個面子,所謂調查清楚再傳喚不過是表面話罷了,劉重陽很清楚這點。九真門內也很少有會人不賣陽哥的面子。

「薛小姐,我們走吧,陽哥很久沒看到你了,他想要見見你。」劉重陽笑着對薛桃花說道。

薛桃花扭頭看了眼李簡,欲言又止,最終又什麼都沒說,走出刑堂。

劉重陽臨走前也回頭看了眼李簡,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在陽光下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李簡看着薛桃花隨劉重陽離去,內心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身體失去了某個器官。

是心痛嗎?

不,只是有點點失落罷了。

但是失落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陽哥究竟是誰,薛桃花和他是什麼關係?

也許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吧,但是為什麼劉重陽說陽哥很想她……

不再想了,李簡收回視線。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真的很了解薛桃花,她的來歷,她的朋友,她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但他已經沒有時間來悔恨了。

「把他送到思過崖去,先關一個月禁閉,調查清楚真相后再決定放出來,或者是處決。」雷長老對執法弟子面無表情地吩咐道。

「走吧,別人有人搭救,你可沒有。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思過崖獃著吧!」執法弟子持刀圍上來,不耐煩地說道。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任何人來救!」

李簡說完,已大步朝思過崖走去。

雷長老不分對錯是非的判決,對李簡來說已經不再重要,連憤怒都生不起來,薛桃花的離開去見那個什麼陽哥,讓他有種是否會被以殘害同門罪處決都不重要的感覺。

幾個執法弟子跟在他身後,以及左右兩邊。

思過崖在禁閉山,禁閉山在刑堂后。

黑暗無關的思過崖,就算在白天,也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那呼呼的陰風,與透徹心底的涼氣作伴。

這個鬼地方,沒有靈氣,也沒有人作伴,只有無盡的黑與無盡的冷。

李簡摸到一塊像是石碑的東西,靠着懸崖壁坐下來,根本沒有力氣去覺得冷。

「她現在幹嘛呢?」他滿腦子都是這個該死的念頭,「她」指的當然就是薛桃花。

即使過了好久好久,李簡依舊甩不掉心中的念頭,每次他告訴自己不要去想的時候,卻總會不自覺地跳出來。

「腦子真是怪東西,平時就算是睡覺也不帶休息的,遇見某些人卻死機了。」李簡喃喃自語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簡昏昏沉沉睡過去,醒過來卻發現黑暗中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他不太確定。

因為他進來時,就滿腦子都是那該死的念頭,並沒有功夫去感受這黑暗是什麼樣子的。

不過很快他就確定了,這片黑暗的確有些不一樣。

準確的來說,李簡聞到了活人的味道。

「誰在那邊?」李簡沖某個方向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只有他自己的回聲在黑暗中蕩來蕩去。

「有人嗎?」李簡站起來摸黑走過去,腳下是平坦的地面,他並不擔心會因為看不見路而摔倒。

「奇怪,我剛剛明明聽到了呼吸聲……」李簡嘀咕著。

忽然腳下踩到個什麼東西,軟軟的,一個踉蹌往前撲倒,幸好他肉身力量十足,身形一晃就站穩了,並沒有真的撲倒。

我踩到了個人?李簡又驚又疑。

「是誰在這裏?」李簡又喊了一聲,根據剛才的感覺,的確有個人被他踩到了。

「別喊了,你看不見我的。」黑暗中有沙啞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李簡忽然覺得自己問了個很白痴的問題,因為他舉起手來,也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手。

這裏的黑暗,已完全將光線吞沒。

「你是二經修武者,哪一座峰的?」黑暗中人似乎也沒有興趣回答李簡的白痴問題,反倒是對他這個人挺有興趣。

「我哪一座峰都不是,我只是個外門弟子。」李簡坐在地上,苦笑說道。

「外門弟子能夠開兩道經脈,也算是罕見,成為內門弟子基本上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不過還有兩個月就要召開宗門大典了,你怎麼會被打入思過崖?」黑暗中的人又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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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錢的飛刀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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