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夜探死牢
林晚榮怎能眼睜睜看著鳳歌死，哀求道：「爹，你救救鳳歌，他對女兒很好，你救救他。」
林震苦口婆心道：「晚晚，我的兒，朝中事波雲詭譎，九王手段狠辣，又有淑皇貴妃在一旁幫腔，拿那根碎簪子說事，老夫知道你和鳳歌關係好，已經拼盡所有保他一命。若非如此，皇上已賜毒酒一杯。」
林晚榮垂眸不語，爹爹已經儘力，他只要能保全鳳蕭即可，不可能會傾盡所有的救鳳歌。鳳歌是因她被鳳清污衊，她自己想辦法救她出來。
林震重重的嘆息一聲：「好孩子，你從痴傻中恢復成正常的人，外面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你，隨時等待取你性命，給老夫致命一擊。你好好的呆在王府，莫要叫老夫操心。九王和太子，隱隱有聯手打擊鳳蕭的趨勢，老夫勢必要重新謀划，離間太子和鳳清，不能讓他們聯手。」
林晚榮輕輕的嗯一聲：「爹爹放心，女兒痴傻時他們奈何不得女兒，何況女兒恢復了神智。」
林震看了看鳳蕭，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老夫先回林府，你也早些休息。」
林晚榮把林震送出府門，走在幽暗的小道上，心一陣陣的發冷。
同樣都是兒子，皇上厚此薄彼到這個地步。鳳歌從未覬覦那個位置，鳳清心腸那麼狠毒，就因鳳歌會些拳腳功夫，竟要至親兄弟於死地。
怨怪爹爹會選擇扶持鳳蕭，比起鳳清的歹毒，鳳蕭不至於殘害兄弟。
小悠跳著燈籠走在前頭，時不時扭頭看一眼林晚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林晚榮心中想著事，並未注意到小悠神色不對。
回到廂房，林晚榮探手摸了摸鳳蕭的額頭，還是燙手。她叫小悠去打熱水，準備再給鳳蕭擦拭一次身體降溫。
小悠心不在焉，林晚榮喊了她幾次，小悠才愣愣的回神。聽說是去打熱水，走到桌邊把水壺裡冰涼的冷水倒在臉盆里。
林晚榮怪異道：「小悠，你怎麼了？」
小悠忙把水壺放在桌子上，也沒有回答林晚榮，徑直走出去了。回來時，端著一盆滾燙的熱水。
林晚榮心緒不寧，也無心責怪小悠。鳳蕭病了，鳳歌被抓了，明日一早，她要去墨寶齋找無憂，和無憂商量解救鳳歌。
燭火噼啪響，蠟油流盡，撲稜稜的滅了。
林晚榮熬了一夜，實在睏倦的不行，把臉埋在鳳蕭的掌心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金色的陽光穿透窗欞，灑落在梳妝台上。空中的灰塵在射進來的暖陽下，如金色的薄片在飛旋。
鳳蕭手掌心被重物壓著，整條手臂都是麻的。他動了動手指，睜開眼看到林晚榮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垂，下面有一層淡淡的烏青。
他目光柔和下來，拿起披風欲要搭在她身上，披風還沒碰到她，她就已經醒了。
「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林晚榮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嗓音有些嘶啞。
鳳蕭坐了起來，指腹摩挲著她的臉：「我沒有不舒服，倒是你，半蹲了一夜，雙腿可麻了？」
「不麻。」林晚榮淡淡一笑，既然他已經好了，她扭身往外走，喚來丫頭進來給鳳蕭洗漱：「昨夜洛韶年來了，說是他去林府的時候，爹爹已經趕來王府，所以他去給你尋解藥去了。」
也不等鳳蕭回答，心事重重的跨出房門，她要去墨寶齋找無憂。
鳳蕭喊了林晚榮幾聲，不見她回應。趿上鞋想要追上去，哪知她健步如飛，徑直出了府門。
他隨即回房，匆匆穿上袍子追了出去。
林晚榮拿著無憂給她的玉佩來到墨寶齋，眼下時間也不早了，墨寶齋卻大門緊閉。
她焦慮的等了一會，墨寶齋還是沒有開門的跡象，走過去拍打大門，裡面還是沒有人應聲。
這是怎麼回事？墨寶齋可是京都最大的珠寶行，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關門不營業？這一天的損失不知多少。
難道是無憂出事了？
不應該啊，昨夜無憂還把解毒的葯送給她。他武功又那麼好，又是無憂宮的宮主，誰能怎麼他呢。
鳳蕭走到林晚榮身邊，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娘子，你為何焦慮？」
林晚榮咬著唇，沉默半響道：「你雖洗清了嫌疑，鳳歌卻被抓了。」
鳳蕭吃一大驚：「六弟，他因何被抓？」
林晚榮和鳳蕭並排往府內走，把昨夜林震和她說的一字不漏的複述給他聽。
鳳蕭劍眉緊鎖：「六弟即便會些拳腳功夫，他素來不問朝中事，不和朝中的大臣往來，九弟何必容不下他。」
煩悶的心因他一席話而稍稍緩解，林晚榮笑睨了他一眼：「鳳歌被關押進死牢，很可能一輩子就在死牢度過。我....」
鳳蕭立住腳，望著她道：「晚晚，你想救六弟是么？」
林晚榮點點頭，不是相救，是必須要救。且不說鳳歌是因她才被皇上懷疑，她和鳳歌是朋友，怎麼看著他的下半輩子在死牢終老。
握住她的手，鳳蕭道：「等過了風頭上，我去和父皇求情。」
林晚榮緘默不語，他有這個心，她已經很欣慰。鳳清容不下鳳歌，皇上又不待見鳳歌，若鳳歌忽然暴斃在死牢，一切就都晚了。
回到王府，林晚榮心事重重的坐著。
她不知道死牢在哪，獨自一個進入死牢，未必能把鳳歌救出來，反倒會把自己搭進去。要救鳳歌，還需要一個幫手。
人選她已經有了，就不知道小悠願不願意。
林晚榮揪一眼鳳蕭，對他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給你打水來擦拭身子。」
鳳蕭笑看著她離去，他知道她有事要辦，既然他娘子重情重義，身為她的夫君，只有拚死護她安全。
出了廂房，林晚榮來到小悠的房間。
小悠此刻坐在房內刺繡，聽見腳步聲，她便知道是林晚榮，抬頭笑道：「小姐，奴婢一直想給你秀一個帕子，前些日子受了傷，帕子一直擱著，眼下有時間，趕著完工才好。」
林晚榮在小悠身邊坐下，她咬唇沉默許久，道：「小悠，我有一事想求你幫忙。」
小悠詫異的放下帕子：「小悠的自由是小姐給的，小姐有什麼吩咐只管說，何必用求這般難聽的字眼。」
死牢關押的都是犯了大罪的人，層層官兵防守，吉凶未定。小悠和哥哥郎有情妾有意，她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她獨自一人進入死牢，沒有槍和炸藥，沒有輕功她沒有把握能把鳳歌從死牢救出來。
她咬了咬牙道：「小悠，我想去死牢救鳳歌，想求你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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