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臉上有畫嗎(2)

第63章 我臉上有畫嗎(2)

三年後。

相見暖已經大學畢業了。

打畢業那天起,秋煌梓就再沒出現在她的世界裏,就如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來看過她一眼。

在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還未見他出現過,出於想見他一面,聊聊天,她來到了秋家,站在大門外,一直糾結要不要進去,要不要按響門鈴。

「請問你是……」在大門內經過的一名女傭跑過來問道。

見有人來問,相見暖突然間啞口了,不知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好,只得含着焦急的目光看着女傭。

「那個……請問秋煌梓在嗎?」僵持了許久,她輕聲道。

女傭聞言,先是眼睛放大,接着暗然下垂,臉上被憂傷包裹住,抬頭看着相見暖,說道:「你回去吧,少爺已經不在了,無論你來多少次,都永遠見不到他了。」

話畢,女傭悲傷的轉身離去。

什麼,她這話什麼意思,秋煌梓出國了嗎,相見暖一臉的茫然,完全不明白女傭這話是何意,永遠見不到他了是什麼意思。

看着已離開視線的女傭,相見暖轉身準備動身時,一輛黑色的車便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車內下來一位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他的神色很憔悴,眼眶周圍瀰漫着黑影,整雙眼睛似已凹下去一樣。

「你是來找煌兒的吧。」男人那毫無神色的眼神瞥了相見暖一眼,聲音無力又沉悶。

「嗯,請問叔叔你是?」若相見暖沒猜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就是秋煌梓的父親。

「我是煌兒的父親,秋易。」男人沉熄著聲道。

「伯父好,我是秋學長的朋友,小他一屆的學妹,我來找他,有點事,請問他在家嗎?」相見暖怯聲道,目光靜靜看着男人,剛才女傭那番話,她着實沒聽明白。

「你回去吧,這裏……沒有你的學長,更沒有秋煌梓這個人。」

秋易說完,示意司機將大門打開,走了進去。

「什麼意思,伯父,這話什麼意思,這裏不要秋學長的家嗎,你不是秋學長的父親嗎?」有些激動的相見暖來到秋易身邊,着急忙慌開口,怎麼他說的話,那那名女傭的一樣呢,都叫她回去呢,

「世上……已再無秋煌梓這個人了,他已經離世了,今天早上就已經離開了,我才剛參加完煌兒的葬禮。」秋易眼裏含淚,聲音有些顫抖,情緒一沉一熄,伴隨着話語出門。

「不,這不可能,秋學長才二……二十呀,這到底怎麼回事,伯父,告訴我好嗎?」相見暖拉着秋易的袖子,小聲哭泣道,眼裏流露出刺骨的凄涼。

他這麼年輕,怎麼能去世了呢,他還有夢想呢,那把寄託他母親的小提琴,他還沒帶着它走向大舞台表演呢。

「我沒有騙你,更沒有與你開玩笑的心思,如果你不信,就去他的墳墓上吧,在榮華街向右拐的一座山上,你若想去默哀,想去看看煌兒的話,就去吧。」

將話說完,秋易進了大門。

相見暖懵了,傻傻地直搖頭,嘴角斜斜一抽,不相信地搖頭笑了起來。

下秒,她轉身狂跑到山上,來到秋煌梓的墳墓地上,目光呆直地看着那墓碑上的字,盯着那張照片。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離開了我呢,到底是為什麼呀,秋煌梓,是因為我態度對你不好嗎?你生氣了,想睡覺不理我了,是嗎?」

她跪在墓碑上,伸手撫摸著那張照片,沖他傻笑了下,呢喃起來。

「秋煌梓,醒來好嗎?別離開我,我不想再失去最後一個可依靠的人了,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

「啊――」她抱着墓碑,仰頭痛哭起來,對着天空鳴不平,嘶喊的聲音,傳遍整座山,最後無力的嘶啞,讓人聽了就毛骨悚然的破音聲響,極為令人起雞皮疙瘩。

「難怪那幾年,你的臉色如此蒼白,原來……那是你生命在一點點被吞噬掉的跡象,我真是傻呢,竟然什麼都發覺不了,對你時冷時熱的,對不起,秋學長。」已無力再哭的相見暖鬆開墓碑,手在那張冰冷的照片上來回撫摸,細聲呢喃起來。

「沒有人了,我終於……孤獨一人了,在C城,我沒有親人了,沒有朋友了,什麼都沒有了,只有沉眠大山的你與我作伴,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原點一樣,我永遠都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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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寒冬與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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