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漸變
工作兩三年，始終沒有回家看父母。今年春節，我媽說一定要來廣州看我，看看我到底過得好不好。
父母過來住了一些時日，我才發現租的房子的確是太小了。但是這是的房價已經像脫韁的野馬，漲得不成樣子，市區里的，至少要一萬元一平米，單一平方就是自己每月工資的兩倍。要不，買郊區的，但上班來迴路上3個小時就夠嗆。
這一思慮間，這事又放下了。
我和佳玲，見得也越來越少，她的心思也越來越難捉摸。
這一天上班時間，佳玲忽然來了電話，說就在我公司樓下。
原來她拜訪客戶，就在這附近，拜訪完也不急著回公司，正好來看看我。
我偷了個閑跑了下來，遠遠看到一個美人站在大堂門外。而進出的人們忍不住都回頭看幾眼。
只見合體的淺灰色套裙，樣式不太顯眼，但顯眼的是Burberry方格絲巾下微微遮蓋著的豐滿胸部，頭髮也簡潔利落的挽起個髮髻，身姿妖嬈，手拎著看起來就有點沉的藍灰色公文包，她看我過來了，摘下戴著的金絲眼鏡。
原來這個美人就是佳玲，她眨眨眼，沖我說，「這眼鏡平光，裝的。」全然是一副職場公關的派頭。
我還沒和佳玲聊上幾句，公司里急沖沖的就走出來林江海。
我沖他點點頭當打招呼。林江海也沖我點點頭，「回家有點事」，一邊偷瞄了幾眼我旁邊站著的佳玲。
佳玲眼神伶俐，立馬就看到了。還沒等到我介紹，她立即主動走上一步，滿臉堆笑，嫵媚地說，「您好。」
我只能為林江海和佳玲彼此介紹。
佳玲笑得明媚動人，「哦，原來這就是久聞經傳的林大工程師啊，久仰久仰，我經常聽美茜提到您呢，今天能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呢！」還主動的伸出手來要握手。
林江海本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突見佳玲這麼熱情，呆了呆，美人還伸出纖纖玉手來，禁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也滿臉春光的回應：「你好，你好。」
佳玲握著林江海的手不放，繼續說，「美茜經常麻煩您呢，她總是說，要不是您的幫忙，她的工作哪能提升這麼快呢，我是她的好朋友，也是真心高興呢！美茜能有這麼好的一個師傅，真是謝謝您呢！哎呀，什麼時候得閑，賞個面，我要請林工程師吃飯，以表謝意！」
林江海從沒受過這麼受重視的禮待，嘴裡木木的只會答「哪裡哪裡」，但臉上已禁不住泛起的咧嘴笑。
我在旁邊靜靜的站著。
在那一剎那，這一幕間有點似曾相識。怎麼這麼有點像在高中的時候，李勝利傻看著佳玲時的模樣。
就這兩三回合，在佳玲的嫵媚攻勢下，兩人還交換了電話。
我和林江海工作相處了這麼久，還沒有他的電話，而佳玲只見了一面，就已輕易的得到了。
不過，我想，即使佳玲是要林江海的銀行卡帳號和密碼，林江海也一定會給的。
當終於只剩下我們兩人時，佳玲嬉笑著和我說：「你這個林工程師還不錯嘛，看起來人挺老實。」
這時候，佳玲說的「老實」是褒義還是貶義，我沒深究。但林江海是我師傅，對我還是有恩的。
我推了佳玲一把，「開什麼玩笑呢！他有老婆孩子的！」
佳玲聽了，隻眼珠子一轉，「這就更有意思羅。」
我瞪了她一眼。佳玲看我拉下臉，立馬也就不說了，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兩人坐下來，一聊開。
佳玲的業務做得真不錯。並且，據她說，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但有一點不好，一個女孩子家，經常需要應酬和喝酒。這話讓我有點擔心，感覺她又像回到以前和炳哥在一起時的狀態了。但是，佳玲聽了，帶著嘲笑的神色，笑笑。
「美茜，你太天真了！要知道以前和炳哥在一起的時候，要比現在安全一百倍呢！」
「再怎麼說，炳哥是很仗義的，很照顧我的！」
「可是，現在碰到的這些男人，……哼，……你別看這些人穿得人模人樣西裝革履的，可背地裡都是些衣冠禽獸，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佳玲漂了一眼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忽然話鋒一轉。
「不過，你放心，如果他們是狼，那我就是老虎，母老虎！哈哈！」
聽著佳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我心裡有些不安。
「那你就少一點出去應酬，最多少賺幾個錢好了。」
佳玲不置可否的笑笑。
當我的工作逐漸進入正軌后，我問師傅林江海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工作流程基本上自己能完整的走下來。
過了一些日子，我忽然發現他在辦公室的時間好像越來越少。
開始時，我也沒太留意。
但是，有好幾次，其它部門的同事過來找他，要問一些項目上的事，經常高聲問：「林江海去哪兒啦？他還回不回來呀？他回來告訴他，我找他有事！」
我目光一轉，發現他辦公桌的公文包在，但人卻不知哪兒去了。
因為他家裡住得不太遠。有時候，他就是這樣走開一會兒，回家處理一下事情的。
直到有一天，他妻子過來找他，也找不見他。「我才從家裡過來，他沒在家啊。」
我這樣才留意上了。
發現他經常是接個電話，就匆匆走開。
難道師傅是在接私活？
休息間，我尋機過去問他，「師傅，最近怎麼挺忙的？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我半開玩笑說。
林江海竟紅了紅臉，「沒什麼，幫一個朋友看辦公用地，幫著規整規整。」他說著，竟低了頭。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晚上，打電話給佳玲，好久才通，她那邊特別地吵。
「美茜，我現在沒空和你說話，我這邊正忙著呢！」她大聲的講電話。
原來，她公司銷售部要弄一個新點，她在倒騰她公司的新公辦地。
「好！你先忙，等你忙完再聊！」我也大聲的回她。
掛了電話，我心裡想，這麼巧，她和林江海怎麼都在忙著弄辦公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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