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實力與財富
?第9章實力與財富
黃河面色抽動，凜然道，「在下不敢，只是心情激動，得罪之處，請閣下見諒。」
黃河說完，垂下頭顱，有些喪氣，他何曾想過有一天，會對著一位練基級的小傢伙低聲下氣，雖然在礦洞中十八年來，修為不進反退，可即便是現在的修為，依然停留在練基級中期的境界。
但他也明白，如果真要戰鬥，他打不過師朗！何況，師朗時他們一群人離開這裡的唯一希望，是大哥朱天用死亡換來的一個機會。
師朗忽然伸出雙手，扶起黃河，微笑道，「我說過，本質上，我是一個商人。萬里行商只求財，我們只是進行一場雙贏的交易。出去后，你們大可以對那些曾經迫害過你的基地人員，展開大肆報復，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卻不必對我懷揣著什麼救命之恩。」
黃河聞言眼睛閃過一絲亮色，世界上，最難以還的債，不是能石和信用幣，而是難以拒絕的人情債。師朗擺明了把這當做一場純粹的商業交易，黃河心裡產生一股莫名的感動。
「怎麼做？」黃河沉聲問道。
「財富，這裡有著無窮無盡的財富，只要能夠搬出去，我們每一個人都會在一夜之間成為富翁，或許，到時候我會考慮買一個貴族爵位。可是在這裡，能石只是一塊塊石頭，價值還比不上一杯清水，一塊麵包。」師朗道。
「師朗，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出去？」
「不錯，我不但能夠出去，而且能夠離開石岩星……我有船！」
「真的嗎？是什麼船？」
「什麼船，你到時候就知道，否則，我也不會在虛雷告訴我礦洞里的情況后，還跑到這裡來送死！」
黃河看向師朗的眼神，徹底變了，他語氣中第一飽含了感激，躬身一禮道，「多謝師朗船長出手，你雖然自詡為一個純粹的商人，可是事實上卻是救了我們的性命，如果能夠活著出去，我願意無條件為你做三件事。」
師朗微微詫異道，「三件事嗎？」
黃河鏗鏘道，「不錯，無論殺人放火，還是搶\/劫行竊，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必定不負此言。實際上我姓葉，黃河是我的名字，船長請記住了。」
「葉黃河？」
「不錯，我原本是第一銀河金湯星區萬盛帝國的一名子爵，談不上名動一方，卻也享盡了榮華富貴。那一年我靜極思動，剛好到了突破煉丹級的瓶頸，於是一個人遨遊星空，在混亂星系逗留時，遇到一人，雙方不打不相識，後來成為了朋友。可是……他要請我去天堂星遊玩，無意中說起有一份工作，工資一個月一萬塊能石，我心動了，然後就到了這裡。一晃就是十八年。」
「你被騙了，而且是被朋友出賣。」
「他不是我朋友，我寧願和一條狗做兄弟，也只會把他當仇人。礦區內的礦工，大部分都是像我這樣，練基級大圓滿境界的修為，一不小心輕信了別人，被騙到這裡，從此陷入萬劫不復。少部分則是被抓來的武者，宇宙太大了，每一個星區都有幾百個的帝國，大國疆域囊括數個星域，小國也管理者數座星系，國家之間雖然很少有滅國之戰，小規模的戰鬥卻從沒有斷絕，再加上各種幫會火拚，私人仇殺，人口倒賣，無時無刻不產生戰俘和肥羊，這些人無論生前是什麼高手，還是世家子弟，或是校尉將軍，只要到了這裡，就變成了同一類人。」
「變成了礦工？」
「不是礦工，而是死人！」葉黃河咬牙切齒道，「沒有任何希望，只有死路一條的人型挖礦工具。」
師朗默然，概嘆道，「也許早點死了反而是一種幸福，在這裡還活著的人，反而生不如死。」
葉黃河道，「正是如此，那麼，你打算怎麼合作呢？」
師朗眉毛一挑，緩緩道，「很簡單，大家儘可能的多帶點能石，然後我帶你們離開這裡，你們給我報酬。」
葉黃河有點難以置信，疑惑道，「就這麼簡單？」
師朗點點頭，肯定道，「就這麼簡單。放心，我不會做出殺人越貨的勾當。」
葉黃河面色一變，這正是他心裡擔心的地方，萬一離開這裡后，師朗突然翻臉，把他們全部殺了，取走能石，那還不如在這裡慢慢熬著，多活一天算是一天。
師朗看了葉黃河一眼，淡淡道，「因為活著的你們，比死去的你們更有價值。」
葉黃河突然明白了，道，「我們如果死了，鐵流風以及他背後的勢力，一定會找遍宇宙三大銀河，也要殺了你。如果我們活著，那麼我們上天入地，踏遍星空每一顆星球，也要找鐵流風他們報仇。」
勢力點點頭，嚴肅道，「不錯，任何口頭承諾都是沒有用的，因為承諾就是用來被打破的，可是我們有著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敵人，這就是最堅實的合作基礎。所以，我為了自己的未來著想，絕不會過河拆橋，這裡的能石很多，多到足夠我們人人都擁有一筆巨款，我雖然貪財，但絕不貪心，沒必要做那種害人害己的事情。實際上，如果你們願意付出一筆代價，我有辦法幫你們恢復生機。」
葉黃河臉色再變，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喃喃道，「恢復生機的藥物，便是在宇宙聯邦，也是非常稀罕的品種，你確定有？」
「我沒有。」師朗笑道，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承認。
「你耍我？」葉黃河怒道。
「我沒有那種丹藥，但是我有辦法恢復你們的生機。」師朗哼聲道，「你們已經同意了合作，我再來騙你們，有什麼好處嗎？」
「沒有！」
「當然，這是后話，至少要等我們安全離開石岩星，談那筆交易才有意義。」師朗目光轉向幽深的礦洞，「記住了，那是另一筆交易。」
「好，我同意。」葉黃河點頭答應。
據葉黃河估計，這一片礦區，依然活著的礦工，共有五百多名，至於具體數字，則不清楚，因為每天都有人死去。
在營寨的有一百人，約佔五分之一，其餘的人，正在能石礦脈上勞動。
礦洞四通八達，營寨里的百多名礦工各自帶著工具，消失在礦道中。一路上，只要遇見其他的礦工，三言兩語說了營寨里發生的事情，無不臉帶興奮的掉頭，走向能石礦區。
挖礦！儘可能多的帶走能石！
按照他們的想法，寧願挖空整座能石礦脈，一塊也不給鐵流風留下。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但他們要挑走品質最高的能石。
實際上，每個人都清楚，如果他們真能夠成功逃離生天，這片礦區也不會再屬於鐵流風所在的組織。而他們雙方將變成生死仇敵。
可是他們不怕，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呢？
蕭浪，劍苦等人，早就跟著其他礦工離開了營寨，礦工會教會蕭浪他們如何甄選能石。
葉黃河見師朗還沒動手的意思，上前邀請道，「師朗船長，不如跟著我走吧。我知道一條品質極高的礦道。」
師朗正要回答是，忽然見到虛雷朝他眨眨眼睛，搖搖頭道，「葉兄弟，你自己走吧，多拿點能石，出去了就能多一份力量。我還是跟著虛雷，不麻煩你了。」
葉黃河不再言語，背起一個口袋，轉頭就走。
「虛雷，什麼事？」師朗問道。
「老闆，整條能石礦脈，沒有人知道它有多大，儲量有多少。」虛雷卻說起了一件無關的事情，師朗沒有回答，他知道虛雷一定不會浪費時間介紹礦脈。
虛雷見師朗沒有反對他稱呼老闆，繼續道，「我在這片礦區三年來，挖掘到的能石最少，但走過的礦區最多。整條礦脈上有七個獨立礦區，每片礦區都只有一條通道連接中央大廳。其它礦區我不知道，但是這一片礦區，有兩百三十七條礦道，其中廢棄三十二條，三年中新開發的礦道五十七條。」
「嗯，你在其中有發現？」師朗神色微動，問道。
虛雷點點頭，「我不確定，但是確實發現了一些奇異的地方。每一條廢棄的礦道里，都發現了骷髏能晶。」
師朗動容道，「什麼是骷髏能晶？」
虛雷沉默片刻，思索道，「所謂骷髏能晶，是我擅自取的一個名稱，一下子也說不清楚，不過你跟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師朗心中奇怪，為什麼虛雷再次進入礦區后，不像其他礦工一樣，儘可能多的收取能石，卻有閑情和自己說這些事情。
要知道，師朗即使不收集一塊能石，憑著長歌號星辰飛輪，最終至少能夠收穫所有能石的一半。所以師朗自己到底挖走多少能石，反而顯得不太重要。
財富過了某一個界限后，就變成了一個數字。
師朗也許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做事但憑本心，知道過猶不及。沒有慾望不能成大事，慾望太深卻能壞大事。所以他並不和其它的礦工一起，就是讓他們在收集能石時不要顧慮自己的身份，否則遇到前面有一塊極品能晶，礦工一般不敢和師朗爭搶。
然而虛雷不一樣，師朗深深的看了一眼虛雷，「你為什麼不多收集些能石，以便離開這裡后，也能夠謀個出路？」
虛雷聞言一震，忽然跪下道，「我已經沒有再出去闖蕩的打算，求老闆收留。」
師朗心中詫異，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主動投靠，急忙扶起虛雷，道，「虛雷，聯邦不興跪拜之禮，你先起來吧。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不過我聽你的意思是說，想留在長歌號星辰飛輪上，成為長歌號的正式船員嗎？」
虛雷道，「不錯，我正有此意。我認為，一個人在外闖蕩，沒有朋友是不行的，可是光有朋友也不行，宇宙浩瀚，當我落難的時候，朋友遠在天涯海角，距離數個星區乃至在另外一座銀河，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等他們跨越遙遠的星空到來，黃花菜都涼了。所以，我必須要加入一個團隊。否則，我就是從礦脈中帶走再多的能石，當出現在星空中，也只是給我帶來多一份危險罷了。有多大的實力，才有資格享受多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