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對峙

偉岸將黑氣聚集到右拳，催動神識，腦海中不斷翻閱那冊已經被牢牢刻在金身上的乾坤武訣總綱。

「崩拳」

這招是乾坤武訣的基礎武藝譜法，能利用拳勁與周圍的空氣產生摩擦，從藉由臻炁帶動體外氣流進行劇烈運動，而順道被卷帶的熱量一時間將為自己所用。

偉岸為了製造障眼機會，直接使用崩拳擊向地面，席起的煙塵隨著崩拳產生的無規則氣流一同席捲場地。他才能趁機從艾律幸手中救下望勒斐。

而此時，兩人處在正面的對峙下。

「什麼人？」艾律幸動用空屬性臻炁，用旋風吹散煙塵后，他才依稀看到眼前的男子。

他渾身冒著蒸汽，身體微微抖動，故而在艾律幸的視野里時不時地一團模糊。直到他身上的蒸汽散退，他才完全看清他的相貌。

黑色地上交大衣邃而不淡，深藍色的運動褲極富彈性，左齊劉海髮型和他那清秀的面龐甚是相稱。

「救他的人。」

被奪下的望勒斐躺在場地上已然昏迷，偉岸的一隻手臂橫在半空，巍然站立在望勒斐身前護住他。

「那傢伙是誰啊？」

「好快的速度，我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

靈黛芸望著周圍的觀眾，都在討論場上的情況，她則只能台上使勁地搖頭。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

偉岸平日里一直都想小心翼翼，卻總是在看見別人有難時，會控制不住自己去多管閑事。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哈哈哈……救他……」艾律幸捧著肚子笑了出來，他萬萬沒想到有這麼一個笨蛋就如此不明事理地參合別人之間的事情。

「你認識他？」

「完全不認識。」

「那與你何干。想做英雄？還是單純想以後利用他？」艾律幸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的猜忌，也想讓偉岸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堪到無法做全這件好事。

此刻，偉岸也的確感受到了周圍充滿質疑的目光，一時間甚至聯想到在熒幕前觀看公開賽的三晉民眾另眼相看的議論模樣。

然而，偉岸微微側過頭，探下鼻子望了眼已經奄奄一息的望勒斐。

他堅下心來，不後悔冒著完全暴露身份的危險來就他。更何況他早已立誓，有朝一日他的實力足夠，就要救下目及之人的性命。

無論善惡，只求心安理得。

「你不會懂的，縱然他假意的禮節和殷切讓你感到憤怒，但他那無力的求活下去卻是發自內心的。」偉岸閉上雙眼，腦海中閃過曾經慘遭家族追殺的自己，在這須臾之間同望勒斐聯繫了起來。

「所以我才會出手，因為這是一份真摯的懇求。」

艾律幸疑惑地睜大眼睛看著偉岸，他沒有理清眼前這個男人所說的話。但是他想要殺掉望勒斐的念頭尚且還沒有消失。

唯獨就在要除掉這個心頭大患之時，眼前卻蹦躂出來一個不識趣的猢猻。

「呵——」艾律幸嘖嘖嘴，有意識地調動臻炁來催動神識。

「你應該很清楚，擅自闖入公開賽的人，可以直接視為挑戰者，同樣是沒有任何規則約束的哦。」艾律幸假意好心告知偉岸他目前的處境，實則是在為他凝練神識催動本源之力。

「真是的，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多管閑事，老老實實看完這場比試多好。非要為了這麼一個廢物搭上自己的性命。」

艾律幸的言外之意是，出生在這個殘酷的體系世界里，原本多要用盡方法保護好自己，為了利己排除更多的隱患才是正道。

「……」

偉岸依然默不作聲，而艾律幸的準備工作已經在這談話中悄然完成。

艾律幸的指尖處夾帶著風之氣，他傾斜自己的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意圖用奇怪的舉動來轉移偉岸的注意力，好讓他在神不知鬼不覺間發動心術。

「不，我不想和你打。」

偉岸輕描淡寫地應付著艾律幸，與此同時，他也繞著躺在地上的望勒斐轉了一小圈。

在與艾律幸的言語牽制下，開始默念口訣，催動神識。

—天地開，自然遁。混沌開，萬象顯。

「你說什麼？」艾律幸一臉不悅地問出口后，手上那止不住地臻炁流已經泫然外泄。偉岸自然不是傻子看得一清二楚，艾律幸這是連他也不打算放過。

然，下一個瞬間，偉岸雙指並直懸在胸口，擺出單手結印的姿勢。

「月空之門」

不好！

偉岸的腳下慢慢升起詭異的黑氣。

艾律幸也算是初階學究，對秘術的發動模式異常熟悉。

漸漸地，黑氣以偉岸為點，朝著剛剛的圈開始撲划。

「艾律幸，後會有期……」

「可惡，流壓壁。」艾律幸急忙中在腦內高速調動臻炁量來擴張神識力的範圍，本來只有一面的空之流壓壁，如今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毫無疑問，這種不規則的氣流牆，很容易把人的身體給擠扁、甚至撕成粉碎。

終究他還是比不上月空之門的施放速度，四道流壓壁雖發動成功，最後還是擊了個空。

在黑氣的包裹下，望勒斐和偉岸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更準確地說，是被傳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什麼情況！人呢……」

「這是空間內秘術？這不是失傳了么。」

「WF！」

……

台上眾人議論紛紛、神色詫異，驟然衝出的少年、瀕臨死亡的望勒斐，還有剛剛艾律幸那招流壓壁。

「哎……」靈黛芸則輕微嘆了口氣，化作一煌閃電，離開了這座角斗場。

「我一定要找到你，你居然敢壞我的好事！」這邊被耍的團團轉的艾律幸，則生氣地用拳頭猛砸了一下牆壁。那深深陷進去的牆壁似乎就顯示了他此刻的怒火值。

「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宰了你們兩個。」心底暗暗發誓的艾律幸，收斂自己的惱羞成怒后打開銅門，拂袖離開了場內。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小紫怎麼這麼安靜，開頭介紹了下人物，連實況解說都不跟著了？」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了，比斗太精彩了，我都忘記了。」

觀眾們在第三場比斗結束后，才忽然想起今天的解說員，不捎一會兒，整個觀眾席又傳起了一片吵鬧。這話題轉向也真是隨著民心時刻更替，誰都擋不住。

直到大熒幕前，現場后幕工作花絮時才播出，小紫耍斷腿的畫面，頓時觀眾才明白過來。

「天吶，小紫今天過於激動居然從直升機上摔下來了。」

「啊？逗比嗎。」

「工作人員幹什麼吃的，都不攔著點。」

「我決定提著水果籃去探望小紫了，有組隊的么？」

……

在這意外喧擾的角斗場，一場一觸即發的對峙就這麼悄然結束了。

然而另一邊，靈黛芸見到偉岸后，則是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你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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