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抉擇！
影巫和楚涵正在感嘆中，卻聽到有孩子在高聲呼喚著。
「阿爸，阿爸。你回來了！」
影巫看着不遠處走回來的漢子，對楚涵說道：「我們這裏是個小氏族，就十餘戶人家，男人一般出去打獵，女子在家中養殖一些東西。」
楚涵一直困惑的問題，從腦海里出了聲音，「這樣怎麼吃飯？」
這個想法傳出后，楚涵有些不太好意思。
老者也是愣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就能理解，從外界來的人，確實很困惑，「這裏是影界，如同陰影一樣，只需要手指觸碰到食物，想着把它吃下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楚涵有點無法理解了，算了，反正這裏也不會久留，等到出去了，就會正常，這些奇怪也就不在算什麼了。
迎面而來的幾人，半虛半實的影魔。一對犄角上，有些一圈圈白色的紋路，看起來很奇怪。
楚涵只在這幾人身上看到了，其餘的人，並沒有，哪怕影巫都是如此。看樣子，這就是開靈帶來的特殊性吧！
「影巫大人，我們已經尋找到了材料。」
這一隊人，最先開口的事左側的一個很高大的影魔。
「好的，百里齊下次不用這麼大喊，我這把老骨頭可是經不起嚇的。」影巫一臉笑意地打趣著漢子。
百里齊憨笑起來，右手摸了摸犄角的根部，還不等說話，就被正中的男子打斷了。
「影巫大人，這些草藥，你且拿好。」
他這句話說完，從懷裏取出了十餘種草藥，各種各樣，不過看起來都是墨色。
這種違和的感覺，楚涵已經熟絡了，倒也不在意了。
影巫看着草藥，很認真的清點了一下，確定了沒有缺少什麼，這才收好。
「楚涵小友，你先和這些百里氏族的戰士，聊一下，我去製作開靈散。」
影巫說完，轉身進了房間，還沒等楚涵和面前的七個影魔說話，又出來了。
他的眼睛掃了一下，看到了不遠處正在用樹枝畫東西的孩子，「百里奚，過來一下，需要你幫忙。」
那個孩子聽到了，影巫再叫他，立刻把樹枝放下了，快步跑過去，「來了，影巫爺爺。」
孩子穿過楚涵他們，進了屋子裏。
外面楚涵看着眾人，撓了撓頭。發現這裏碰到了角。
這時候，站在最前面的男子，率先說出了話，「小兄弟，我是百里涵，算是這裏的族長了。左邊依次是百里齊、百里名和百里岳。右邊依次是百里奚、百里風和百里克。」
楚涵大概記住了這七人的名字，一一問了好，「我是楚涵，見過各位叔叔。」
百里齊彎下腰來，看了看他，目光一直盯在眉心處，過了一小會兒，他說道：「果然和畫里的一樣，這樣子我們的苦日子就要結束了。」
其餘幾人也是如此，表情帶有一些微笑，彷彿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百里涵拉着楚涵，來到了之前燒沸騰的鍋前，「弟兄們，先吃點東西吧，這兩日在外面也算是比較辛苦了。」
「好的，族長大人。」
眾人說完話，直接把手指頭放進了裏面。
黑色的湯水一點點減少，他們的身體，也變得凝實起來了，楚涵有些明白了，也跟着嘗試起來。
湯水感覺不熱，反而有一股很舒服的感覺，一股類似靈氣的東西，進入體內，到了雙角上，極為舒服。
不一會兒，他就有種撐到的感覺，「估計吃飽啦！」
楚涵便把手拿了出來，他看到其餘幾人，還是在繼續，也就不打擾他們，在一旁靜靜坐好。
「百里奚，將瑩根草放入，丹爐火焰持續五秒后，放入下一種，困櫻花，先放入花的根，再是花瓣。」
影巫在一旁指導著，而孩子按照他的指示操作，一點差錯都未曾出現。
火焰在升騰，爐中的藥草發出滋滋的聲音。
百里奚掀開爐蓋，快速把困櫻花的根莖拋入其中，隨後，把爐蓋蓋好，莫約一會兒，再次掀起，花瓣也進入其中。
影巫繼續說着，而百里奚精準的執行，絲毫沒有錯誤。
這樣往複了幾次，藥草都以用上了。
「快，把無根水灑進去，讓爐火包圍整個葯爐，十秒后，停爐。」
百里奚聽了，掀開爐蓋，把水倒了進去，蓋好爐子。
把下面的火變大很多，火焰包圍爐子，時間一到，火焰消失了。
從裏面傳來了淡淡清香，看樣子是成功了。
「小傢伙，乾的不錯，看樣子影巫的重擔就要歸你了。」老者看着已經煉製好的開靈散，十分滿意，讚歎道。
百里奚看着老者，低下了頭，聲音很低地說道：「影巫爺爺，我我不要當什麼影巫，我想和你一起。」
「傻孩子，從我帶你來這裏，已經六年了，這裏就是你的家，你不當，就沒人可以了。」老者聽了百里奚的話，忍不住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
百里奚聽了這些，回憶起和影巫爺爺地生活，更加難受，他看着蒼老的爺爺，眼淚流了下來，「可不一定會死的，有辦法的不是嗎？爺爺。」
影巫搖了搖頭，「沒有辦法的，我感覺到，魔角傳遞的信息，讓我知道，影之力要散去了，也還有幾天的壽命了。」
「不！爺爺，你吃下開靈散，用圖騰的力量，釋放自己的靈，就可以了。」百里奚回頭就要拿起丹爐。
卻不想影巫抓住了百里奚的雙手，而後，嘆了口氣，「孩子，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整個影界，都在等待信仰的回歸，若是在等下去，下一個千年百年，恐怕所有的影魔都會墮落，沒了信仰的影魔，也就沒有活着的意義，這次看到了神諭之人，理應為他鋪路，讓他迎接回來我們的神，我們的圖騰。」
「可是……」百里奚雙手被緊緊握住，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忍不住哭了起來，啜泣聲一陣陣，說的話也很難說下去了。
影巫嘆了口氣，抱住了百里奚，輕輕拍打他的肩膀。過了好一會兒，百里奚才停止了哭泣。
他看着這個一直照顧自己的爺爺，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真的，他想讓爺爺進行開靈，可他心裏有的是整個影界。
自己只有一個爺爺，除非等有一天，真的當上了影巫才會明白這種責任吧！
「影巫爺爺，我聽你的。」這句話說完，他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這樣子，爺爺以後就要離開自己了。
影巫沒有在勸說，而是把丹爐里的黑色粉末裝進了瓶子裏。
看着百里奚，說道：「擦擦眼淚，我們要出去了。」
孩子幾下就擦去了，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是表情有些凝重罷了。
兩人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的人正在吃飯，而楚涵坐在那裏，便走了過去。
影巫從懷裏把瓶子給了他，「這就是開靈散，等一會兒，重新做一鍋肉湯，你先服下開靈散，然後吸取肉湯里的力量，進行覺醒，還有這個。」
影巫把一個木質的圖騰拿了出來，上面刻着一個奇怪的形象，上面最為突出的就是一對角，應該就是圖騰了。「你拿好了，開靈最重要的就是它。」
影巫遞了過去，楚涵伸手拿到，剛要把圖騰隨着手地伸回而拿回來。
卻不想，一旁的百里奚，也抓住了圖騰，他抓的很緊，楚涵竟然有些搶不動。
影巫看到，眉頭緊皺，感覺實在難為情，「百里奚，撒手。」
可是這個孩子很倔強，並沒有聽從影巫的話，緊緊抓住，一言不發，就是很固執的樣子。
「你撒不撒開？」影巫火氣上涌，突然很嚴厲地喝道。
可是依舊沒有用，「爺爺，我不要你死。」百里奚說話的語氣十分低落，他的手如同鉗子一樣，緊緊抓住圖騰，根本沒想過要撒手。
影巫實在是氣不過了，右手揮出，「啪」的一聲，讓所有愣住了，這疼痛讓百里奚鬆開了手，楚涵也算拿到了。
「爺爺，你打我？」百里奚又一次爆發，哭了出來，向部落外面跑去。
「快！百里齊跟緊他，一定不要讓他出事。」影巫十分緊張，立刻派人跟上這個孩子。
「是！影巫大人！」百里齊聽了命令，立刻跟上跑出去的孩子。
楚涵拿着圖騰，看着影巫，一直沒有說話，他在等，等一個解釋。
影巫苦笑一聲，「我要死了，開靈可以活。不開靈，過幾日就會消散在天地間。」
楚涵聽了猶豫一會兒，把圖騰和開靈散遞了回去，也沒有說什麼，他不想讓那個弟弟難過，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胡鬧！你要是不開靈，如何行走在影界？你憑什麼可以到達通天墨城，你難不成以為老夫一條賤命，可以抵擋整個影界的信仰嗎？老夫的死，可以讓神諭之人到達通天墨城，足夠了！你到了，整個影界都會煥然一新，死我一人，又有何妨？難道你也對我有什麼感情嗎？記住，你不到達那裏，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去。你收還是不收下？自己想吧！先拿好，有了決定，再和我說，明天，我聽你的答覆。」
影巫憤然間，說的一番話，讓楚涵愣住了，他看着離開的老者，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開靈散和圖騰。
有些迷茫了，如何選擇？
一方面是影巫的生死？
一方面是自己回不回去？
其實答案他已經知道了，可還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也許影巫說的對，一人的死。換來的是更多人的活。
可剛才離開的百里奚，那種眼神，讓他想起了自己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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