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楚涵
楚涵坐在村口，看着天空，在發獃，稚童的眼中總是不一樣的，他覺得藍色的天空，可能就是書中說的東海。
村口楚涵依靠着的巨石上面刻着村名:青鸞村。
據說青鸞村上古有過一頭青鸞，具體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畢竟這是傳說，楚涵在《山海經》上看到過，是一隻非常漂亮的大鳥。
還記得夫子看到他看閑書很生氣，他一直認為楚涵非常聰明，應該是可以考中個秀才，這樣才不枉費讀了許久的聖賢書。
這不止是夫子的意向，楚涵的父母也是如此想的，他家是唯一請了私塾先生的，這個先生是個落榜的老秀才，來到了青鸞村后，同樣也給村中他人上課，夫子還和楚涵父親常說有教無類等等的話。
楚涵是覺得夫子很偉大，只是收一點農作物就就幫別的鄉親教孩子。
楚涵父親是村中有名的鐵匠，東土大秦帝國有兩把名劍出自他父親的祖輩，奈何當初楚涵父親違反族規，被罰鎮守祖宅十年。
楚涵的母親只是一個小家族的女子，父親當年就是因為母親，拒絕了蒙家女子的婚約，才會導致如此地步。
青鸞村是先祖騰飛之處，如今楚家主脈都在秦都，族地老宅每十年都換一批人看守，楚涵如今已經8歲，大概也是快到了十年之約了。
「涵兒，回來了，你大伯正好從南方過來，不是北方的路。」楚涵母親在不遠處喊到。
楚涵愣了一下，轉身，邊跑邊問：「大伯過來了？」
他撞進了母親的懷裏，開心地搖著母親的手。
「嗯，來了，是從南邊來的。」母親應了一聲。
「好遺憾！」楚涵嘆了口氣，不甘地說道：「我特意等大伯，結果還是你們先看到了。」
「傻孩子！」母親笑了笑，揉了揉他的頭，帶着楚涵走向家中。
隔着院子圍牆就聽到，豪爽的話語。
「二弟已經有兩年不見了，今年過年就可以回到家族了，下一任接替你的是，我們的三伯。」
楚涵聽到聲音，開心地跑到了院子裏，撲向大伯。
大伯臉很黑，鬍子很長，一身武服，背上背着一把大刀。
大伯摸了摸楚涵的頭，開心大笑：「小楚涵，又大了很多，要不要和大伯一起混江湖。」
楚涵想了想，搖頭晃腦地回了一句：「江湖刀劍無眼，君子動口不動刀，大伯，我還是想讀書。」
大伯聽了后，忍不住搖了搖頭，捏了捏楚涵的臉，從懷中，掏出了幾本線裝書。
楚涵歡呼一聲，跳起來，從大伯手中奪走了書，正要找地方去看一下，就被母親叫住了。
「涵兒，你要記得和大伯說什麼？」
楚涵聽后，立刻停住腳步，把右手放在左手後面，微微一躬身，文縐縐地說了一句：「多謝大伯，小侄我先告退了。」
說完，楚涵在歡呼中跑到屋中，從窗子傳來他的朗朗讀書聲。
「二弟，現在大秦正在征戰，我準備把涵兒送到家族中，就去參軍。」楚天歌看着孩子進了房間，和楚天行討論到。
「大哥，這亂世中可要多保重。」楚天行沒有多過勸阻。
楚天歌金戈鐵馬，在江湖中也是闖蕩許久，刀下亡魂少說也有百餘人，他最出名的一次是，帶領十八人，將百餘人的馬賊窩點殲滅。
這世上最強大的是軍隊，其次就是這幫武者，楚天歌從武二十餘載，也算是在東土大陸是一個小宗師了。
楚天歌，從腰上解下來一個葫蘆，喝了一口烈酒，敲了敲桌子，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劍的殘片，遞給了楚天行。
接過了碎片，仔細翻看了許久，看到上面有一個『卅』sa）字。
「這莫不是古籍記載的劍卅？」楚天行拿着殘片的手有些顫抖。
楚天歌，點了點頭，從二弟手中拿了回來，對着陽光看着殘片，緩緩道來：「這是上次我殲滅馬賊窩點找到的東西，在我們祖籍中記載的那把劍，如果這是真的，那麼神話時代也是真的。」
「你有沒有彙報給家族？」楚天行雖然驚嘆，但也沒有過多想法。
這等大事一般都要告知家族，楚家有一本《青冥劍決》，從來也沒有人修鍊成功過，上面寫的太過虛假，什麼練氣、築基、劍台……這些就和神話故事一樣，可是如今皆是武者和讀書人，誰還相信天方夜譚的東西，也就是祖宗留下來的古冊，要不然早就被扔了。
可是卅這把劍，在祖宗寫過的竹冊裏面留下過它的記錄，現在每一個楚家人，都還記得那幾句話:天地一劍，卅也。群星滅，龍脈封，後世無仙，餘暉過也，罷了罷了。
楚天歌搖了搖頭，說：「家中也有些不可信的人，避免被他人知道。這個卅的碎片給涵兒了，若真有仙人，這份福源，讓給他也好。」
「這……不合規矩吧。」楚天行有些難為情，這種和遠古神話有關的東西實在太過珍貴了。
「規矩……要什麼規矩，我膝下無子，你我關係最近，自然要給涵兒，而且這種東西，未見有多麼重要，傳說的東西可不是很靠譜。商朝還以玄鳥為護國神獸，不也國滅了嗎？神話時代大抵只是古人臆想出來的，《山海經》裏面的東西有嗎？青鸞村真的有青鸞嗎？那昆崙山真有西王母嗎？」楚天歌一番話后，楚天歌陷入了沉思。
楚天歌拿出酒葫蘆，遞給他的二弟：「喝一口，這是家裏的陳釀，喝一口，別年底回去忘了這美酒的味道。」
接過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口，由於長久不飲酒，被辣到了。楚天行咳了幾下，才徹底緩過來：「這酒還是這麼好，聽你的了，把碎片給涵兒吧。」
窗子突然被打開，楚涵伸出腦袋，盯着父親和大伯，笑的很開心，剛剛讀書就聽到要送自己很有趣的東西，這再好不過了。
……
第二天，楚天歌帶着楚涵騎馬準備回到秦都的楚家。
楚涵和家人簡單道別一下，如今夏至，還有半年左右，父母也就可以回到家族，可是這半年也沒人照顧到楚涵，楚天歌回到家族就要去參軍，其餘家中的人，楚涵大多不認識。
遊子離家，傷感的多是母親，孩子在眼皮底下長大，這突然的離去，誰也難以忍受。
楚涵母親抱着楚涵，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傷感，但也表現得很平和，她絮叨道：「到了家族裏，不要惹事，在路上多聽一下你大伯的話，還有如果大伯不在家族中，也不要惹事，畢竟我們不在你身邊。」
「母親，你放心吧，我也是讀過書的，安心，我和大伯先走了。」楚涵從母親懷裏出來，伸手夠到了大伯的胳膊。
楚天歌一把把他拉到了馬上，把他放在了自己身前，看向村口的二弟和弟媳，抱拳，道別，夾了一下馬腹，馬飛快的奔跑……漸行漸遠的馬，在村口守望的父母……
楚涵回頭凝望，直到看不到父母的身影，才回過頭來。
……
楚天行拍了拍夫人的肩頭，看着已經沒了身影的馬，拉着夫人的手，說：「回去了，有大哥照顧，涵兒沒什麼事，家族中老頑固多了些，可是也不會為難涵兒的，再說，歲末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楚涵母親點了點頭，從村口和楚天行一起走回家中……
……
「涵兒，這個碎片好好裝好，不能讓別人看到，只能你自己知道。」楚天歌從懷裏掏出碎片，放在了楚涵手中。
楚涵看着手中的碎片，它是古銅色的，上面只有一個字——卅，這個碎片就是大伯和父親討論的，也不知道有什麼奇特的，讓他們二人如此珍重，既然他們這麼鄭重其事，那就要好好的守護這個卅字碎片。
楚涵點了點頭，看向大伯，肯定的回了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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