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雪（5）

鹽城東門。

一輛輛雪橇停靠在四周。

「好了，最後一輛也造好了」

秦漢升拿著個鎚子，用木頭銷子將最後一處釘牢，一匹馬就被人牽了過來安好。

肖宵「好，辛苦了，大家全上馬與雪橇，我們走」

只等了一小會兒，每個人都上了馬與雪橇，肖宵一揚馬鞭，率先離東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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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與運送冬衣的車夫們聚在一起，這時候沒有誰還想著比賽三百兩銀子的事，雪下的一直沒停，過一晚，能像平時一樣趕路就算不錯了。

「都尉大人，喝口熱粥吧!」馬二端著碗剛熬好的粥遞給成都。

成都擺了擺手。

馬二「喝口吧！這年頭當官的能像您這樣盡職盡責，與下面的人同甘共苦的太少了，好多一看到這天氣，早就縮到被窩裡，抱著自己的愛妾睡大覺了」

成都這才接過遞來的粥喝了口「嗯!這粥熬得不錯」

「呵呵……」馬二笑道「經常在外跑，會做點拿手的東西，這是必須的，總不能嫌棄自己做的難吃，把自己餓死吧！」

「呵呵…」成都爽朗的笑了笑「還有沒？我的手下也還沒吃了」

馬二「有，我煮了一大鍋」

成都「那行，大夥都過來，喝口熱粥，再接著幹活」

「謝都尉大人」

成都「謝我做什麼？謝這位……」

馬二「小的叫馬二」

成都「謝謝這位馬兄弟」

「謝謝馬兄弟」

「不敢，不敢」馬二看著對他道謝的官兵，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來，都來，不夠再煮，我帶的米還很多」

不到一會兒，一鍋粥見了底。

馬二「還沒吃飽吧？等一會兒啊！我再熬一鍋」

成都「算了，今晚就這麼對付著吧！」

馬二「那哪成？我是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一鍋粥一個人吃了都少，等下啊，我這就煮」

成都「算了，都去幹活，看哪裡有需要幫忙的」

「是，大人」

官兵們散去。

馬二「呵呵，大人你真是治軍有方啊！」

成都「我手下的兵，我說一不二，對了，馬兄弟，我看你這年紀走南闖北的肯定不少，看有什麼方法能讓這運貨的隊伍快起來」

馬二「這個……雪下的這麼大，路都看不見，就像是摸著石頭過河，一深一淺的，眼睛看不到，只能憑感覺，要想快起來，除非……對了，我突然想起一樣事」

馬都「啥事？說來聽聽」

馬二想了想說道「大約在十年前，也是這大雪天，我那時跑了趟貨，被困在雪地里，那時雪實在是太深了，走一步都因難，馬雖然腿比我們長，但走起來也吃力，當時我就想找個地方避避，等天氣好點再走，結果就在我找地方避避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勾起了成都的好奇心。

馬二「我看到一群狼，拉著一輛……一輛沒輪子的車……不能說是車，因為沒車頂」

成都「狼，沒輪子，還沒頂？那是什麼東西？」

馬二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雖然是十年前，但我當是也算是走南闖北有不少見識的人，卻從沒見過那奇怪的車，一群狼拉著那奇怪的車在雪地里跑的比馬還快」

「哦！」成都聽到這想了想「你確定車子沒輪子會比馬快？」

馬二「這個……這個我可以確定，因為車上還站著一個年青的男子，大雪天的也不怕凍著，手裡拿了把紙扇邊扇風邊搖頭，好像有什麼事讓他很為難」

成都「這能說明比馬快？」

馬二「不，我說跑得比馬快，是因為奇怪的車背後還跟著二個拿著砍刀，騎著馬的女子」

成都「有這事？」

馬二「是啊，我當時也納悶，大雪天的竟然能看見這麼奇怪的事，我記得很清楚，二個拿砍刀的女子，騎在馬上不停的喊著負心漢，騙子」

「負心漢？騙子？」成都的腦海里出現了肖宵的樣子，不對，十年前，大人還只是個毛孩子，怎麼可能？「那你還記得那奇怪的車什麼樣嗎？」

「這個嗎……」馬二紅起了臉「那二名女子長得很漂亮，我只顧著看她倆，奇怪的車就從我身邊路過，也沒看仔細」

成都「真的沒看清？」

馬二「大人，對不住啊！」

成都「這不怪你，算了，我去那邊想想」

馬二點了點頭，心裏面卻在後悔:我當時沒事盯著那兩個女的看什麼看啊？要是把那車看清了多好？

成都走到一旁，看著眼睛無處不在的雪，腦子裡不停的想象著沒有輪子，又沒有頂的車該是什麼樣。

「不會是在下面安了腿吧？也不對，如果有腿，為什麼需要一群狼拉著了？狼什麼時候能拉車啊？用一群馬拉著豈不更好？」

「報!」一位官兵跑了過來。

成都立刻回過神來。

「出什麼事了？」

「太守大人派人過來了？」

成都「哦？來了多少人」

「就一個報信的，說是太守大人晚點會到，要我們去砍樹，多準備點木材」

成都「準備木材？好的，你就幫我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去周邊砍樹，我去見見傳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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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兵坐在地上喘著氣，這是他第一次玩命的騎馬。

兩匹快馬在他的身後用腳刨著積雪，找埋在下面的草，全身冒著熱氣。

楊兵「辛苦了，兩位」拍了拍馬頭，拿出系在身上的酒囊猛灌了一口。

「楊校尉!」

成都走了過來。

楊兵「成都尉!」

成都「大人要我們準備木材做什麼？他什麼時候到？」

楊兵「大人晚點就到，要你們準備木材是為了把馬車攺成雪橇」

成都「雪橇？」

楊兵「沒錯」從懷裡拿了幾張餅「接著，大人怕你餓著，特意叫我帶來給你的」

成都「謝謝啦！」接過餅，撕下一小塊塞入自己的嘴裡大嚼了幾口「來人，把這些餅分給兄弟們吃」

一位官兵走上前雙手接過，站著不動。

成都「還站著做什麼？我剛吃過了」

官兵對著成都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楊兵「你對你手下這些人還真好」

成都「都是兄弟，對他們好，就是對自己好」

楊兵「呵呵！」又從懷裡掏出幾個餅，還把酒囊也遞了過去。

成都「剛怎麼不一起拿出來？」

楊兵「酒是我帶的，借你喝幾口，餅是你老婆葉蘭親手交給我的」

成都「我跟葉蘭還沒成親了」打開油紙包著的餅，還真是葉蘭做的。

楊兵「沒成親更好，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喝你一頓」

成都「那肯定的，對了，雪橇是什麼？」

楊兵「就是沒有輪子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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