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廢了你第三條腿

第六章 廢了你第三條腿

陽光逐漸強烈,秋風中,溫度漸高,安德魯夫面帶微笑地等著下屬彙報庄小魚的資料,隨著趙太后三分鐘的限期臨近,身後捏著的掌上電腦卻遲遲沒有動靜,手心不斷滲出的汗水顯得心急如焚。

直到手心中傳來掌上電腦的震動,安德魯夫暗地鬆了一口氣,庄小魚的信息終於在二分五十二秒后發來了。

趙青荷的身子輕輕地倚靠在車門,雙手環抱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安德魯夫。

車內,趙太後跟趙樂樂在絮絮叨叨地聊天。

安德魯夫飛快地瀏覽了一遍庄小魚的資料后,快步走到車旁,彎腰說道:「老祖宗,查到了,我給你念念?」

趙太后沒說話,只是將左手伸出窗外示意要過掌上電腦,交給趙樂樂,「小樂兒,你來念念。」

「好咧」,趙樂樂興沖沖地接過掌上電腦,心下盤算著知道庄小魚的底細后再慢慢收拾他,「庄小魚,男,21歲,真實出生年月不詳,身份證登記日期為2255年10月15日,親生父母不詳,監護人閻三炮,22?年取得青年政治學院成人本科學歷,專業投資經濟,學習成績一般,三十門課程中有十五門僅為及格、三科補考,目前無固定職業,現為青年政治學院圖書管理員臨時助理。曾涉嫌十七次聚眾鬥毆但未被定罪,曾在法院前襲擊他人被控刑事傷害,后因被害人撤銷控訴而未定罪。」

「這個小流氓」,趙樂樂讀完后,不甘心地捏了捏耳珠,沒啥特別需要注意的事可以收拾庄小魚的,找幾個人打庄小魚一頓吧,又覺得不解氣,便問道:「安哥哥,就這麼點資料?」

趙太后扭過頭盯著安德魯夫,安德魯夫暗自咽了咽口水,說道:「咳,老祖宗,這個庄小魚的官方記錄確實只有這麼多,如果需要,我可以在三天後拿出一份更詳細的報告。」

趙太後點點頭,再拍了拍趙樂樂的膝蓋,說道:「樂樂,過幾天再讓小安子拿更詳細的資料給你吧。」

「那好吧,真沒勁」,趙樂樂有點不開心,像只小貓在趙太后懷裡蹭來蹭去地撒著嬌。

趙太后看著心疼,隨手把掌上電腦接回丟給安德魯夫,說道:「小安子,後天過來吧,把那小子的底褲是什麼顏色都給我查清了,青荷,走吧!」

「是,老祖宗」,安德魯夫對趙太后的命令一點都不敢違抗。

「我們住郊外別墅」,趙青荷對著安德魯夫抱歉地笑了笑,拋下一句話,轉身上車。

安德魯夫沒能跟趙青荷說上幾句話,只能目送美人倩影消失,心下悵然若失,但想到後天可借送資料的機會去看趙青荷,心裡又火熱起來。

「小樂樂,不要苦著臉嘛,來,笑一個,苦得我心裡都疼了,要不我們今晚把庄小魚抓來用鹽腌了,做成鹹魚掛在大門上晾著,怎麼樣?」

「不要,吊鹹魚不好玩,做成烤魚,烤了吃。」

「烤,烤熟點!」

「嗯,不過要先踢他屁股。」

「為什麼?」

「看他不順眼,就踢唄!」

「那就踢扁它!」

「嘻嘻!」

聽到隨風傳來的趙太后和趙樂樂的對話,安德魯夫滿頭黑線,一個老頑童加上一小魔星,安德魯夫為庄小魚未來的悲慘命運默哀了幾秒鐘。

「報告,一號即將到達,一號即將到達!」,安德魯夫的耳嘜一陣呼叫聲,安德魯夫趕緊收拾心神,通過耳嘜再次確認了各組的安全情況。

幾分鐘后,兩輛國產華夏龍轎車、兩輛中巴車在警車的護衛下,緩緩依次停在第一教學樓的廣場上,車剛停穩,一眾身著黑色西裝、渾身剽悍氣息的安全人員立即里三層外三層地組成了一道道嚴密的防線,在護衛陣型擺好后,轎車之中先後走下兩位老人,一前一後地站在第一教學樓前,抬頭看著已經滿身滄桑的青石構造的教學樓。

站位靠前的老人,一絲不苟的頭髮黑白夾雜,眉清目秀,戴著金絲眼鏡,臉上帶著微笑,渾身透著風流儒雅的味道;站位靠後的老人則滿頭白髮,國字臉,濃眉小眼,薄厚適中的嘴唇,眼睛開闔之間總給人一種雷霆萬鈞的感覺。任何一位民眾看到這兩位老人,都會認出來站得靠前的老人是華夏聯邦的第十五代皇帝、國家主席——李之華,另外一位老人則是華夏軍方第一人、現任陸軍總長——趙果果。

李之華和趙果果站在樓前也沒說話,只是仰著頭靜靜地看著教學樓大門頂上掛著的校徽,過了一段時間,兩人的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個身穿少將軍服,戴著耳嘜的中年人——皇室警衛團少將團長夏文,夏文輕聲「主席、總長,該進去看看了。」

李之華點點頭,臉上泛起回憶的神色,抬著指著校徽說道:「老趙啊,你當年用箭射穿的校徽,到現在還掛著呢?」

趙果果眼中罕見地泛起一絲溫柔,答道:「是啊,想當年,小柔就是沖這一箭而傾心於我啦,哈哈!」

「呵呵,要不是你下手快,小柔現在應該也是皇后了」,想起年輕時,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選擇了匪氣十足的趙果果,而不是自已,李之華很鬱悶地說道。

趙果果「嘿嘿」一陣奸笑,說道:「後下手遭殃,美人在前,不早點搶回去做老婆,那是要遭雷劈的。」

李之華搖搖頭,笑罵道:「你啊,幾十年了,還是一副土匪樣」,。

「得了,別看了,進去跟回憶親個小嘴吧。」趙果果大手一揮,催促道。

夏言沉默地站在兩位老人身後,自動地把兩位巨頭的對話在腦子裡抹去,不敢再催促,心裡在想:五十年前,這兩位在這裡有啥精彩的生活?

李之華和趙果果並肩走進教學樓時,肅立在旁邊的安德魯夫敬了個軍禮,夏言經過安德魯夫身邊時,招手讓他跟上。

李趙兩人隨意在各樓層間走著,一邊看一邊低聲交談,時不時傳出輕笑聲。夏言跟在李趙兩人身後面一米遠,夏言身後一米遠則是安德魯夫,教學樓中走動著的只有四人,其他一大票官員只能呆在教學樓外面眼巴巴地等著。

每一間試室大門均被臨時鎖上,門旁邊都站著一個黑衣人,以防考生和監考老師不會突然跑出來衝撞到首長。

庄小魚是第一個發現門外異常情況的人,因為他當時很無聊。

庄小魚考試中遇到了不懂的題目,抓耳撓腮了好一陣,還是悄悄地抬起頭來左看看右望望,看能不能看到其他考生的答案,其他考生仍在皺著眉頭、咬著筆頭、絞盡腦汁地答題,監考老師則通過視頻自動監考設備而百無聊賴地看著電子報紙,整個試室就庄小魚還有空地東張西望,庄小魚偶爾一抬頭,就看到窗外站著兩個老頭站在外邊探頭探腦地,嘴巴還不時地動一動,好像在說著什麼。

李趙兩人正好走到庄小魚所在的試室時,從窗外看看裡面的考生,李之華正好看到賊頭賊腦地庄小魚想看其他考生的答案,李之華的視線和庄小魚的目光在空氣中一觸即分,李之華看到庄小魚的樣子,眼裡泛出一絲疑惑,剎那間心神突然有點恍惚。

趙果果見李之華突然停下不說話,好像還入神地看著誰,便用手肘捅了捅李之華,說道:「老李,看啥呢?」

「哦,沒什麼,」李之華回過神來,神色自若地說道:「老趙,看到沒,那小子的表情跟你當年作弊時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可能,我看看。」趙果果不服氣地找著誰像他作弊。

李之華努了努嘴,指向庄小魚,說道:「喏,就是那小子,賊頭賊腦的,那表情,簡直是你當年的翻版啊。」

「那小子的眼睛賊兮兮的,那像我這麼滿眼正氣」,趙果果臉紅脖子粗,瓮聲瓮氣地說道:「我可是好學生,是五畢業的,從來不偷看別人的。」

李之華眨了眨眼,打趣道:「是,不偷看別人的,都是小柔給你看的,你夫人嘛,不是別人嘛!」

「噓!」趙果果拚命打眼色讓李之華不要說下去,眼睛前後瞄了瞄,看到夏言抬頭看著天花板好像在檢查紅外攝像頭,而安德魯夫則往著教學樓外面盯著環境,那些黑衣人則跟木頭一樣的站著,好像都沒有人留意到李之華的話,趙果果暗自舒了一口氣。

「走,走,到其他地方去溜溜,別總呆在這裡影響別人考試。」趙果果一把拉起李之華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把李之華拖走了,免得再爆出一些他當年的糗事。

李之華離開之前,扭頭悄無聲息地看了一眼夏言,夏言經過試室時,眼睛不露痕迹地掃過貼在門口的考生名單,將試室號碼牢牢記在心裡。

李之華背著手繼續逛著,想起一事,突然說道:「老趙,剛才在那個試室好像也看到你家一一啊,他怎麼也來秋試了?」

趙一一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憑著其出眾的外貌、聰明的頭腦、還有能說會道的口才,俘虜了一大批寂寞難耐的大媽小花們的芳心,因從小立下大志要成為「萬女斬」而經常混跡於花叢中,在軍方世家的趙家中一直被視為異類,但其深得趙家老祖宗的歡心,因此能在家教極嚴的趙家中仍然過得自由自在。

「是嗎,我只知道他今天在這裡考試,但不知道在那個試室」,趙果果聽見李主席突然提到趙一一,一想到他以往的風流事迹,頭就有點痛,「這小子從小就令人頭痛,以前叫他考秋試,他都推三阻四的,這次還是我家老娘逼著他來考的。」

李主席聽到一向不管世事的趙太后都出馬了,好奇地問道:「老夫人都出手啦。」

「還不是那個混小子把胡家的一個女孩子給辦了,那女孩子也夠狠,直接找到我老娘哭鬧了半天,最後把我老娘煩得不行,直接叫人把那女孩子扔出大門,害得我親自到胡家賠禮道歉,回頭找一一算賬時,我老娘又護著他,我沒轍啊,只好跟我老娘說了半天,最後她老人家一拍桌子,就說了一句話,那小子就乖乖地來考試了。」

李主席更加好奇,問道:「什麼話?」

「你個小王八蛋,叫你不學好,給我滾去參加秋試,不然我廢了你第三條腿!」趙果果捏著嗓子學著當時趙太后說的話。

李主席聽了,愕然半晌,爆出一陣笑聲,「哈哈,趙老夫人,一個字,強,哈哈。」

趙果果兩手一攤,一臉無奈,苦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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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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