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叛徒

第6章 叛徒

每天撫琴已經成為文怡冰的必修之課。

每天早晨,她都會彈上兩首曲子,用於陶冶自己的情操和氣質。更重要的是,通過彈琴,讓自己平靜下來,冷靜和理智的面對一切。

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讓她始料未及。雖然早已有意料,因為當年老師傳位於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個賭約的存在。

她一直認為,仙音書院在自己的手上可以重新煥發新生。可是真的做上了院主,才知道其中的艱辛。任憑你勞心勞力,可是各種資源稀缺,外部群狼虎視眈眈,想要崛起,談何容易?

別說崛起,能保持原來的樣子不再沒落就已經不錯了。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跟頭,讓她撞得頭破血流。即使她成為了院主,書院還是以一種強大的慣性在持續沒落。

半年前三聖書院通知自己半年後就要履約,文怡冰就知道,書院最後的日子已經到了,再也無力回天。

其實,這半年來,她把能用的辦法都用了,能動用的資源也用了,沒有任何保留。可是,那些曾經和仙音書院十分密切的宗門世家,這個時候都退縮了,沒有了一點義氣。

多年的稱兄道弟,但是在困境面前,卻一個個袖手旁觀冷眼相看。

殘酷的現實差點把她擊碎。最後還是整個書院的擔子以及當年老師坐化之前的叮嚀讓她不得不強忍着,起碼也要保持自己院主該有的擔當。

半年過去了,各種手段各種方法都使用之後還是沒有任何效果,她不得不認清現實,仙音書院真的完了,在自己手上完了!

所以,這半年來,有細心的人已經發現,院主出現在學員面前的次數少了很多,更多的時間是在小屋內靜坐,或者撫琴。

而琴音中更是充滿了悲傷和無奈,還有濃郁的不甘。

琴音完全就是文怡冰的內心寫照。

姜子然站在距離小屋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安靜的聽着那悅耳又讓人心傷的音符。

一曲終了,琴音消失,小屋的門自動打開。

「子然,什麼事?」

文怡冰的聲音從小屋裏面傳來,進入姜子然的耳中,清晰而毫無感情。

姜子然走向小屋,同時出聲說道,「把令牌還回給你!」

「嗯,拿進來吧!」

文怡冰的聲音冷冽,毫無感情,似乎認可了姜子然的做法。

姜子然睿智而靈敏,立馬出聲,「冰姐,我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會走。只是把令牌還給你。現在這個時候留在我身上,不安全!」

他的解釋讓文怡冰輕微的愣了一下,然後似乎認可了他的說法,文怡冰心裏莫名的產生一絲波動,感到一絲安慰和開心。

她還以為這個自己親自收留的小弟弟也要離開自己了呢。想不到確實自己錯怪了他。

「也是,把令牌放在那兒吧!」

看到姜子然進入小屋出現在自己面前,文怡冰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指著邊上的一張小桌說道。

姜子然把玉佩令牌掏出放在桌子上,然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也不出聲,安靜的看着文怡冰。

「子然,你怎麼還不走?」文怡冰停下自己想要繼續撫琴的動作,抬頭看着姜子然,輕啟嘴唇,出聲問道。

姜子然搖搖頭,然後仔細的感應了一下周圍,最後感覺到似乎確實沒人,才從懷中掏出那幾頁稿紙!

看着放在自己琴弦上的幾頁胡亂圖畫的廢紙,文怡冰疑惑的拿起來,一張一張的分開,三張都看了一遍。

「子然,你別和我說拿着我給你的令牌進去藏書樓,就取出了這幾頁廢紙?」文怡冰啞然,感覺到自己昨日的舉動白費了。

這個傻子,你拿什麼不好偏偏拿這幾頁廢紙,有什麼用?

姜子然看着文怡冰那精緻的臉容,然後露出一種神秘的微笑。最後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把三張廢紙從她手中接過,然後再次深深的對文怡冰笑了一下,最後走到旁邊有陽光照射到的地方。

文怡冰被姜子然的舉動弄糊塗了,眼睛跟着他的身體而動,目光重點留意在他手上的廢紙上。

此時,在文怡冰看來,姜子然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神秘,活脫脫的像是一個...神棍!

姜子然不理睬文怡冰的無盡好奇心,把手中的幾頁廢紙放在陽光照射到的地方。

當文怡冰把目光移向那幾頁紙張的時候,馬上就被紙張的變化吸引住了所有心神,三米的距離,她一個眨眼就出現在紙張面前。

早上的太陽比落日的餘暉要明亮很多,光線也要更加充足,蘊含的熱量更加多。

雖然不明白幾頁廢紙為什麼會在落日的餘暉下可以顯露隱藏在其中的神秘,但是姜子然卻敢肯定,如果是用正午的陽光照射,隱藏在廢紙中的一曲一劍會更加快就顯露出來。

事實上他的推測沒錯。

現在在陽光的直射下,隱藏在幾頁廢紙中的秘密顯露得很快。

文怡冰看到三張廢紙上顯露出的東西之後,嬌軀忍不住輕微顫抖,雙眸含淚,臉頰露出激動的嫣紅之色。

看見廢紙上浮現出曲譜還有劍法的練習之法,她馬上就想到了書院的傳承九指轉生曲以及半式劍招葬天。

文怡冰此時的內心是激動的,喜極而泣,真的流出了激動的眼淚,很想大哭出聲,想要用力宣洩出心中的激動和開心。

銷聲匿跡千多年,自己也用心用力尋找數十年,甚至連睡夢都在想着一曲一劍會在哪裏。

而現在,驚喜來的那麼突然,讓她毫無準備。

她擔心這是夢境,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姜子然的聲音適時響起,「冰姐,這是真的,不是夢。是你一直在尋找的一曲一劍。」

出聲安慰之餘,他情不自禁的用手拭擦文怡冰臉頰上的激動淚珠。拭擦之後,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行為過於唐突,馬上後退兩步拉開雙方的距離。

「真的不是夢?真的是真的?」

文怡冰還是激動的出聲,同時突然出手用力的在姜子然手臂上擰了一下。

「吸...」

姜子然倒吸一口冷氣,眼神幽怨的看着文怡冰,那意思明顯再說,「是你不信,為什麼要對我動手?」

不過他心裏還是很開心。因為他很久很久沒有見到文怡冰這樣開心過了。

自從他六歲開始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見過文怡冰像現在這樣開心激動過。

他覺得,他應該讓文怡冰每天都保持開心和心情愉悅。為了這個目標,他願意付出很多很多。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某些想法是不對的!

「子然,你是怎麼發現的?」

許久之後,文怡冰終於冷靜了下來,平復了激動的心情,然後重新變得理智起來。

姜子然笑了笑,然後把自己在藏書樓裏面發現一曲一劍的經過一絲不漏的說出來,讓文怡冰聽了不得不佩服他的運氣之好。

不過文怡冰最後說出的那句「真是傻有傻福」着實讓姜子然無語。他很想反問一句,「我真的有那麼傻嗎?」

「一曲一劍雖然重見天日,但是此時我們的實力太弱,根本不配擁有這樣的武學。所以,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包括書院的所有老師。」

文怡冰知道姜子然不會對任何人說,不過因為事情的嚴重性,她還是凝重的出聲叮囑一句。

「放心吧冰姐,我並不是傻子!」姜子然出聲應道。

仙音書院的一曲一劍乃是江湖有名的武學,曾經在書院最輝煌的時候,一曲一劍名震天下,威懾一個時代,奠定過仙音書院不可動搖的霸主地位。

現在,文怡冰卻只能小心謹慎的慢慢摸索,異常擔心有第三人知道。

而姜子然,在接下來的幾天經常出入文怡冰的住處,學習那半式劍招——葬天。

文怡冰只修音律,從不涉獵其他,所以她只是專心研習九指轉生曲。

不管是九指轉生曲還是葬天,都非常難練。文怡冰還好,畢竟她作為仙音書院的院主,在音律一道的造詣上本來就達到了非常高深的境界,現在經過那麼多天的摸索,已經逐漸的摸到了一些門道。

而姜子然則沒有那麼好命。劍招葬天只是半招,屬於殘缺的一類。雖然有圖解,可是他想要初窺門徑,可沒有那麼容易。再說,他雖然聰穎,可是葬天能夠成為江湖世界人人覬覦的武學,那也不是吹的,想要把它學會,絕不容易,更不簡單。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一月之期越來越近。而給姜子然和文怡冰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這些天,姜子然的全部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神秘修鍊之法以及雲雨手和葬天的修鍊上。

每天修習神秘修鍊之法,這是他幾年來已經形成的習慣。而雲雨手和葬天,則是這些天才開始學習的。

過去了一周多的時間,可是葬天和雲雨手還是得不到任何要領,這讓他開始對自己的領悟能力開始產生了懷疑。

他和文怡冰在緊張而充實地修鍊的時候,仙音書院卻發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那就是出現了叛徒。

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讓文怡冰不得不放下緊張的修鍊來處理突然發生的事。

而姜子然很顯然也會停下手中的修鍊,跟着把注意力放在叛徒事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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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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