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交換

巨大的房間里懸掛着幾張綉有奇異花紋的掛毯，地面上鋪設的是歷史悠久的多利威亞地毯，做工精良，令人印象深刻。一個人坐在一張鋪滿文件的桌子後面。從遠處的角落裏飄來一陣陣詭異的香料燃燒時發出的、帶有異香的煙霧。一個年逾古稀、穿着暗色侍從裝束的人時不時會向那些精心裝潢過的鐵質三角架里填上新的香料。

在房間的一側，一隻棺材模樣的奇怪座鐘擺在一張很深的壁龕里滴答作響。座鐘的鐘面上畫着一些令人困惑的象形文字，而它上面那四隻指針的運動方式與這世界上已知的任何計時體系都不盡相同。

「你來了？」

鋪滿文件的桌子后的男子抬起頭看向陸賢，然後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示意陸賢坐下去。一旁添加香料的侍從看到陸賢做了下去，走到壁爐裏面提出一個燒紅的鐵壺，將鐵壺中的水倒進旁邊的玻璃壺后，對着陸賢詢問道：「先生，你要咖啡、茶還是其他飲品？」

「白開水就可以了！」

說完陸賢就看着他對面的男子，他擁有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平凡而大眾化的臉和那偏黃的白皮膚，修長的手指將拿捏在手上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後自顧自的開始整理了起來。

陸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任何的不耐煩，他就坐在那裏看着他將面前的一大堆文件堆成好幾堆。

「你才過來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讓十個人在合同上籤下了他們的名字，我覺得你做的非常的不錯。不過，你是我見過最奇特的人，明明可以不管不顧的活下去，卻選擇按照他的選擇走下去。一個死人的選擇將一個活人困在牢籠中，這是我一直都沒有見過的事情，你是第一個！」

說着陸賢就看見他將一份文件抽出來然後放在他的面前，詢問道：「如果這次再給你一次機會的話，那麼你會不會還選擇繼續做下去？」

面前這份合同和陸賢醒來的那一封合同一模一樣，只不過當初是在那張滿是黃銅裝飾品的桌子換到了這張擺滿文件的桌子而已，合同上清清楚楚的寫着陸賢這個肉身的主人之前和那個人交談內容。（嗯……也不能說是人，按照文件中寫的之前交易的是一個影像，是每個人慾望的幻想物，就如同之前和那個陸賢交易的人按記憶來說就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女性。）

「任何的願望都可以實現？」

「沒錯，任何願望！」

「那麼我可以當一國的國王，或者變成首富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付得起代價！」

「代價？」

「沒有犧牲就沒有獲得，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就如同你想獲得錢就必須工作，想要朋友必須結交一樣！我可以實現你的所有願望，但是你必須付出等價的東西！」

「等價的東西？嗯……你覺得我擁有什麼東西？」

「父母的關懷、妹妹的愛慕、同事的關係、XXX夫人的愛慕（忽略三百條）這些都是你擁有的東西，哦！對了，還有三百蘇克28便士170元通的金錢也是你的擁有物，那麼你打算交換什麼呢？」

「如果我交換了東西，是不是所有付出的東西都會到你的手上？」

「你要這麼理解也沒有問題！的確是會到我的手上！」

「那麼，我想問一下你做這個東西做了多久？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和你交換，你的位置嗎？一旦和你交換了位置，我無論付出多少是不是最後都會回到我自己的手上，甚至來說我都可以獲得你的能力不是嗎？」

「哈哈哈……你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你如果真的想交換我現在的位置，那麼這是一份合同！這裏面寫着你需要付出的東西和你會得到的東西，只要你在上面簽字就可以獲得合同上寫的東西，但是記住一旦簽下你的名字，沒有人可以毀約，即使是神也不行！」

「付出靈魂以及全部所有就可以替換你的位置？呵，你以為我不敢簽字嗎？」

陸賢將合同翻了一頁看着那根本不能形容的文字，大腦中卻自然而然的讀懂了這些文字的意思——你是否要接替陸賢·塔羅之前的合同？如果願意就簽下你的名字！

看着這熟悉的文字，陸賢並沒有和上次一樣思考很久，他只是將合同閉合然後放在他面前對着那個男人詢問道：「其實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詢問，那就是為什麼會選擇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再說在地球上也沒有魔法這種不科學的東西，為什麼你們要選擇我？」

「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男子拍了拍手，笑了！

那笑容如同女人嫵媚的笑容，又如同父親那慈祥的笑容，又像天真的孩子開懷大笑一般，千種笑顏萬般滋味都融入了這個笑容，讓陸賢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理由其實真的沒那麼重要。

「你真的很有趣，我都想把你變成我的眷族！」xi（吸了一口氣）接着說：「不過，因為我和某人有個約定所以你很幸運，但是也很不幸！不過，既然你讓我這麼的高興，那麼我就告訴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

說着他就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個地球儀轉動了一下，伴隨着地球儀轉動發出的輕微嗡嗡聲，他說道：「地球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星球，特別是像你這種職業的人有很多，他們有的狡詐、有的惡毒、有的善良、有的榆木，我一般稱呼他們為中介。」

當他說完時，地球儀的轉動也隨之停了下來，陸賢看着他彷彿明白了什麼但腦袋中卻還是有點懵，對面的男子並沒有理會陸賢現在的狀態，他接着說道：「這個世界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那把突然出現的椅子和能實現一切的合同，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太多未知和謎團了嗎？甚至你不覺得你這個「中介」不能交易卻天天坐在椅子上是一種浪費嗎？我們玩個遊戲，只要……你……喵……收集……喵……那些……喵……」

臉上的濕滑讓陸賢皺起了眉頭，他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面換來的是一聲慘叫。

他睜開自己的眼睛看着那蹦到被窩上盯着他手的貓咪，打了一個哈欠笑着問候了一聲：「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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