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腥一路

周木林不知道那掌柜的哪來的這麼大膽子，一個連後天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說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就敢不顧死活的來殺他。難道這就是江湖，書上說的江湖人的俠義精神真的存在嗎？周木林自己也迷惑不已。殺人奪寶，恩怨糾葛，還有什麼相逢一笑泯恩仇，這不才是江湖？周木林搖頭苦笑，身在江湖不由己呀。

屠嬌嬌徹底清醒之後，發現被周木林橫抱在懷中，她倒沒有感到難為情，畢竟周木林才十六歲，還是個半大小子。屠嬌嬌騎回自己的馬匹，疑惑的問道：「師弟，剛才是怎麼了？」

「沒什麼，遇到家黑店，已經解決了。」對周木林而言，確實是家黑店。

這件事發生，周木林也算是漲了見識，行走江湖，防不勝防啊，如果不是他體質的原因，這回就陰溝裡翻船，栽了。

「師弟，我還餓。」屠嬌嬌摸了摸肚子

周木林取出乾糧遞給屠嬌嬌說道：「師姐，等到了前面城池，咱們再去找家酒樓好好吃一頓，現在稍微將就一下。」

就這樣沒跑出二十里，周木林拉住馬匹，問道：「師姐，你可聽到女子呼救聲。」

「沒有啊！」屠嬌嬌側臉看著周木林

「不對，有血腥氣，師姐在此稍候。」周木林打馬前行，轉過一道彎，看到路上橫七豎八的倒了十幾具屍體，一些馬車倒在路邊，馬車上的貨物被翻得亂七八糟。這是商隊遇到了劫匪了，可現場並無女子，難道是剛才聽錯了。

這時山上隱隱約約又傳來女子的呼救哭喊聲，周木林翻身下馬，疾步向山上奔去。跑到山上發現呼救聲戛然而止，卻有一些男子的淫.笑歡叫聲傳來。周木林沿著聲音找去，眼前一幕讓他目眥盡裂。

一個看似十七八歲的少女，嘴裡被塞了一塊布團，身上衣衫不整，雙手雙腳被布條縛住。一群土匪中有幾人已經準備脫掉衣衫，正欲行那齷齪之事。

周木林大喝一聲：「淫賊找死。」手中棍刀閃現，飛身撲殺過去。

劫匪中一人看到周木林撲過來，大笑道：「一個小白臉，想要英雄救美，好好等著，等爺們爽完了她還沒斷氣，就送你了，哈哈哈。」

周木林那會再答話，手中棍刀帶起一片殘影，轉眼間便有兩個劫匪死於刀下。劫匪一看，喊了聲：「點子扎手，併肩子上。」說完，連帶那些個劫匪都操起刀劍，圍殺了過來。

周木林棍刀狂舞，盤蛇似龍，盞茶功夫便把劫匪殺得稀里嘩啦，只有一個實力稍微強些的劫匪瘋狂的朝著山裡逃去，其他的全部橫屍於此。

周木林見少女已經暈了過去，嬌小的個子，玲瓏的身形，姣好的面龐上海帶著淚痕。見此情景，只怕對任何男人都是一種刺激，周木林年紀雖小，也是面紅耳赤，目光不敢直接盯著。他撿起一把快刀，斬斷綁在女子手腳上的布條，扯出她被塞在嘴裡的布團。

這時少女醒轉，嘴裡又大喊大叫起來，周木林慌忙到：「姑娘別怕，壞人都死了，你現在沒事了。」

少女聞言環顧一下四周，又『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周木林看著那女子衣衫不整的樣子，吞了一口口水道：「姑娘別哭，你先把衣服穿好。」

少女沒有去整理衣服，而是撿起一把刀，往脖子上一抹。周木林見狀大驚，趕忙伸手把她手擋住，把刀打落到地上。少女順勢撲在了周木林懷裡，大哭到：「少俠我怎麼辦呀，我怎麼見人呀，父親也被惡人殺害了」

周木林自己也搞不清楚是猝不及防還是怎麼回事，被少女撲到懷中的時候手下意識的把她抱住，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心神不由得一盪，身體有股燥熱的感覺在升起。

當周木林的手觸及到少女身體的時候，腦中突然閃現了一個念頭『不好』，這少女有內力，而且還不弱。「呲」的一聲，一把半尺長的短刀從他后腰插入，少女眨眼之間從他懷裡退出來，恨恨的看著他。

這種傷在別人眼中，只怕是已經重得不能再重，已經傷及六腑，但對周木林來說卻是像被螞蟻咬了一口，痛了一下。周木林沒有拔出短刀，而是疑惑的看著少女到：「為什麼？」

「為什麼？」少女有點歇斯底里的吼道：「因為我爹死了，我爹去城裡去買東西，再也回不來了，就是你這個劊子手把我爹砍成了兩半。」

「那山下的客商？」周木林臉上難看，彷彿隨時可能倒下的樣子

「他們只是恰逢其會，為了我們這個計劃，只能犧牲這些人了。」少女雖然在流淚，但其回答很冷血。

周木林感到心很痛：「這些客商何其無辜。你要找我報仇，沖我來就好，為何要牽扯傷害這些無辜百姓的性命。」

剛才見勢不妙逃掉的男子拎著把砍刀又跑回來了，嘴裡還在罵道：「他們無辜，我們大當家被你砍成兩半就不無辜，我地上這些兄弟被你殺了難道就不是無辜嗎？」又沖著衣衫不整的少女嘿嘿笑道：「小侄女，叔叔說得對吧。」眼睛在少女身上掃過，面帶怪笑。

「四叔說得對。」少女從地上拾起一把快刀，緩步走向周木林，經過那男子身邊的身邊時，刀鋒從下而上，以刁鑽的角度一刀捅入了男子腹部。

男子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腹部上的刀柄，嘴裡發出嘶啞的詢問：「為什麼？」

少女冷冷的道：「如果不是這小魔頭上來，各位叔叔今天只怕是要假戲真做，把侄女給辦了吧。」說完把刀抽出，看也沒看他一眼，舉著刀又向周木林砍去。這時周木林看到那男子還沒斷氣，竟然舉著砍刀劈向了少女後腦勺。

周木林前進一步，肩膀架住了少女的雙手，一腳向他身後踢去，把那男子踢出幾米開外，嘴裡鮮血直冒，徹底活不了了。

因為少女沒穿好衣服，周木林實在不好意思用手推，只得肩膀一撞把她撞開幾米。少女看了看身後，她也不傻，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剛才倉促之間她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一時間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父親死了，叔叔對她起了壞心，而殺父仇人卻救了她一命，少女眼眶含淚，感覺腦子一片空白。

周木林哪知道她在想什麼，而是反手拔出插在身上的短刀，對著少女狠狠的道：「你父親想要殺我領賞，我為求自保自然要反抗，你父親死了，我不說他的對錯。你想為父報仇我也可以理解，可山下的那些客商呢？算了，這次念在你是報仇心切，我饒你一命，下次要再發現你濫殺無辜，好歹不分，我必取你小命。」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下山去

少女木然轉身看著周木林離開，手中利刃掉到了低聲，在陽光的沐浴下，少女跪倒在地上放聲大哭。

到了山腳下的時候，屠嬌嬌已經等得不賴煩，把馬栓在路邊的樹上，正準備上山去找他。客商出事的地方有不少膽大的行人在指指點點，嘴裡感嘆世道不太平。

屠嬌嬌見到周木林，緊跑兩步過來：「師弟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都擔心死了。」

周木林看著十幾具客商的屍體，心裡十分慚愧，嚴格說起來，這些人都是因為他才遭此橫禍：「師姐，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什麼？什麼做錯了。」屠嬌嬌沒有領悟到周木林話里的意思

周木林露出一個苦笑：「沒什麼，我剛才在山上把那些劫匪殺光了，一個沒剩。師姐我是不是有點過於嗜殺……。」

「沒有，絕對沒有，師弟你殺的都是壞人，殺一個壞人就相當於救十個好人，鋤強扶弱，這是英雄所為。」屠嬌嬌驕傲的打斷周木林的話說道：「咱們江湖人就該快意恩仇，懲惡揚善。」

周木林頓了一下：「可是這些壞人也有家人，他們的家人未必就是壞人，壞人被殺，他們的家人又要為他報仇，不折手段的殺人，這樣下去，冤冤相報何時了呀。」

「師弟你傻了吧，那這些壞人的家人就是好壞不分，黑白不明，和壞人有有何差別，如果敢來，那就殺，殺得這些人害怕就不敢來了。」屠嬌嬌有點想笑：「想不到師弟你竟然會糾結這種問題，那你說現在來個名滿天下的大俠要來殺我們，我們會伸出脖子讓人家砍嗎?不會對不對。江湖中沒有那麼多對與錯，實力最重要，活著最重要。我們只要保持本心，安安靜靜的做個俠客就好了。」

周木林低下了頭，屠嬌嬌說的和小說上記錄的差別太大了，沒有什麼以德報怨，恩怨分明，有的只是弱肉強食：「謝謝師姐，我明白了。」這一路走下去，只有血腥的殺戮才是唯一的出路了，周木林心裡彷彿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來吧，就以鮮血來鑄就我的英雄之名吧。

當然，他還不知道自己有了個血衣殺神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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