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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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再睜眼。終於開了緊接着石化中……

一小會兒之後,終於「啊!」的尖叫聲響起,孫由由仔細看看那黑漆漆的屋頂,想確認下自己是否見過。很遺憾在看了半天後發現確實是它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認識它。

過了一會兒一個有些發黑髮黃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又把由由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拉了手裏的被子卻發現一股又濕又霉的味道撲鼻而來。那張嚇人的臉也動了動,就聽見聲音:

「胡家妹子,你醒了啊,我家大山已經去叫你家東川了,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后眼中的厭惡之色愈加明顯。只是幫忙拈拈被角,就又出去了。

由由在被子裏的手早就把自己大腿處狠狠掐了幾下,疼的已經是淚眼汪汪了。

這會兒聞着難聞的霉味蓋着泛潮的被子還是覺得很冷,更是悲從心來,自己不是正在空調房裏睡的舒舒服服甜甜蜜蜜做着美夢么?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眼淚就嘩啦嘩啦的往外流,正傷心着呢,一塊黑色的「板磚」就進來了,看見這板磚同志直接由由就愣住了。哪有人黑漆嘛漆成這樣?

那身上的衣服也是辨不出本來的顏色,心裏小小的誹謗了下,這該多久沒洗過了。

尤其是靠近了一股子不知道是膻味還是腥味更是讓人噁心,忍不住皺皺眉頭,就看見那板磚眼裏居然閃過些受傷的神色后又恢復了之前的冷酷的表情。

大約是靜默的時間有點兒長了,板磚——由由已經決定這麼叫這個人了,轉身出去了。由由一向是對待陌生人話很少的,現在也不例外,就這麼躺着繼續淚花滾滾,剛剛被板磚打斷了現在接着悲痛。

哭的有些累了,由由又接着睡了過去,才一會兒的功夫正夢見自己回到現代舒服的小窩裏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搖她,這一搖眼看着夢裏美好的場景消失。

忍不住來了三分火氣。睜眼正準備開罵呢,就見板磚同志手裏端著只辨不出顏色髒兮兮的碗遞給自己。

由由下意識的接過碗一股藥味撲鼻而來,憑藉小時候喝過數不勝數的中藥的經驗,這碗裏的應該是有人蔘,看着房子裏家徒四壁的模樣自己還有錢喝人蔘?正想問問的時候板磚同志已經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

在由由的強烈抗議下,在一個還比較晴朗溫度較高的情況下板磚同志把被褥拿到河裏清洗了下,也把他那身兒辨不出顏色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

另外一件還勉強算乾淨的衣服,一個月後由由也知道「自己」的大體情況,這裏是處在連綿不斷的橫通山脈中的一個小山村,叫盤山村。

因為村子的五十戶多人家是圍着一個叫做大背山落戶的,比較富的人家就離通往山外的路最近,像自己家和大山家則是住在最山裏頭據說光走到山路那會兒就得一個時辰。

「自己」的,咳咳咳,丈夫叫胡東川,有那蠻人的血統,當然大山嫂子原話不是這樣說的,想起那尖利的「野種」兩個字,由由不禁有些為板磚難過。

自己則是叫劉艷麗,啊呸,太俗。是盤山村老遠處的一個更破落的小村子裏的老劉頭家的大女兒,因為好吃懶做又不懂事性子刁蠻,當然這是根據大山嫂子的隱諱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來的。

直到十八歲都沒人上門提親,老劉頭整日的愁眉苦臉,家裏因為這個女兒已經是揭不開鍋的地步了。

恰逢這劉艷麗生了病村子裏的赤腳醫生看了下說是富貴病用人蔘以及些上好的藥材才能吊著命個一年半載的。

那村的媒婆李大姐'>就上了心,說是盤山村裏有個野種到了二十八了還沒娶媳婦,不如讓他娶了去,反正劉艷麗也活不了多久,不會給老劉頭家帶來什麼不好的名聲。

於是今年開春的時候板磚同志就以十兩銀子的價格娶回了半死不活的劉艷麗,直到現在到了九月多,把原本打獵好手家中還有些家底的板磚同志家弄得也是揭不開鍋了。

知道情況的由由立即在當天晚上蓋着暖烘烘的棉被和坐在對面三米靠牆處的板磚開了一個慎重的家庭會議

「嗯,板磚」對面的男人疑惑的抬頭,由由有些尷尬,不過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先是縮回被子蘊量了下然後露出個頭

「以後我叫你板磚,你叫我由由」那邊男人不說話只是嘴角似乎在小小挪動似乎是在念叨著「由由」這兩個字,由由盯着他看,黑漆嘛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於是直接是當他是默認了。

「我們家種地沒?」由由才說了這句話就覺得那邊的人似乎整個都亮了起來,就好像本來很暗的燈泡突然發光了樣,再仔細瞅瞅那邊還是一片漆黑。

「有,已經收割了」聲音很低沉「我準備明天拿到集市上去換……」

「打住」由由趕緊打斷「你拿去買了我們冬天吃什麼?」

「我可以冬天進山打獵」那聲音又響起。

「你是要去換錢,不銀子給我抓藥嗎?」。由由頓了頓心裏有些替他難過,明明知道自己是個無底洞還把所有的錢都投到裏面。

「嗯,賣獵物的所得還差點兒」板磚點頭。

「不用抓藥了」由由很清楚這個身子本來就是體虛這會兒經過那些葯只有一點點好轉,還不如用現代人最熟知的方法——食療來進行調理。

作為一個半拉子的醫學院的學生,那些東西好歹還是知道點兒的,聽說古代的醫館最黑了還是不要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好。

正思量著呢,那邊板磚同志激動了。三步並作兩步跨了過來,也不顧其它的了伸手抓住由由肩膀兩側

「你不要放棄,我會醫好你的」由由冷不丁的被握住嚇了一跳,又聽見他的話,心裏驀地柔軟了。暗暗道,你對我這麼好,我也會好好對你的。只是——

「你多長時間沒漱口了?」由由捂著鼻子問道。

板磚敗退到牆角。

之後由由給他講解了自己的病不需要喝葯了,只要好好調理就可以。

剛好他又會打獵,五天喝一次山雞加花生米或是山藥冬瓜什麼的慢慢的就好了。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板磚給忽悠成功,第二天板磚就進城了。

鎮上的人總罵他野種不肯收他的東西,他只好進城擺個攤子自己兜售,這還是為了由由的藥費以前他都是直接賣給城裏的雜貨鋪子不過價格就很不盡人意就是了。

才開完會,板磚就出發進城,把門什麼的都鎖好白日裏又和鼻孔朝天的大山嫂子打了招呼。所幸的是大山家雖然也很排斥胡東川但不會說這點忙都不幫的。

一大早,大山嫂子就過來敲門了,這個大山嫂子名叫周春花,是個大嘴巴花。大約三十歲的的模樣,不過古人顯老所以估計還沒到。

長著古代農民臉,黑里紅的,能明顯看見風霜的痕迹。由由所了解的基本情況就是從她這兒來的,這最裏頭就住這他們兩戶人家,自己家是板磚被人排斥,他們家則是因為窮。

兩口人得養五個孩子,偏偏大山還是個獨子,大山還有個比他小將近二十歲的妹妹,也靠他養,若不是每次打獵板磚幫襯著,他家裏早就餓死了。

所以大山對板磚家還是很感激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山嫂子雖然很是排斥板磚這個外族人的血脈和由由這個渾身上下無一是除的胡家妹子,但還是過來照顧的原因。

由由掙扎的起來給她開門后又在大山嫂子的幫助下穿了衣服,算是這一個月來唯一的一次正正試試的起了床。

以往那都是坐在床上挺大山嫂子說話的,大山嫂子搬了把椅子到院子裏又扶她坐了,就去灶頭給她做早飯,其實就是給她打個雞蛋湯然後再烙些餅子。

完事之後就帶着鼓囊囊的口袋回去了,這個由由老早就發現了,大山嫂子每次來做晚飯後都會偷些米或是麵粉回去。

這也是她每次肯來的原因,由由開始還很憤怒後來想想也就算了,他們家應該是缺糧缺的緊吧。

反正自己快好了,到時候就是她想偷也偷不到了。由由只能自我安慰著等待天黑了板磚回來,現在還是看看這個家裏的基本條件好了。

一邊喝着蛋湯啃著餅子,一邊觀察四周的,一個還算平整的院子,東邊是廚房加柴房,西邊是自己住的卧室,我是一旁連着的是個放雜物存糧的屋子不大。

板磚應該一直住在那裏,中間的是堂屋,擺了個大桌子,後面的牆上也掛了了不知道什麼的圖像在那裏供奉著下面是個木頭的架子上面放些雜物什麼的不過比較少顯得空蕩蕩的。

院子裏面有棵樹上面結了好些果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其它的就什麼都沒有了,不過那牆夯的很厚實給人一种放心的感覺。

想想,由由還是決定到每個房間去看看,畢竟這以後就是自己的家了。剛好吃飽了運動運動消消食,待會兒再燒水洗洗澡。

簡直難以置信自己兩個多星期才能在黑漆漆的夜裏洗回澡,感覺都快臭了。嗯,就先去廚房看看吧,用土夯的灶還比較乾淨,旁邊有個柜子大概是放碗筷什麼的。

這便是水缸,裏面——嗯,這個髒兮兮的人是誰?嚇我一跳,回頭左右看看,沒人。伸手過去碰一下,水花了但是——裏面的人為什麼也把手伸過來。

難道,心裏又不好的預感,待水面平靜后,由由又把頭伸了過去,裏面的人皮膚很黑中泛紅兩頰都皴裂了,嘴唇周圍滿是細密的毛髮像個男人一樣。

並且尖細的下巴上生了許多膿包不過沒破而且也不癢應該是生了很久了。頭髮亂糟糟的,用塊藍布包着那藍布很是眼熟,和今天早上大山嫂子誇的不得了的頭巾很是相似,那頭巾後來去哪兒了呢?

突然又是尖叫一聲「啊」然後跌坐了下來,那塊比京城裏頭大家閨秀的頭巾還漂亮的頭巾不就是在自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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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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