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番外五 少年不識愁滋味

第146章 番外五 少年不識愁滋味

何其跟着母親回國那年才十歲,何瓊嫁得風光,連離婚回來都很風光。

不是父親要跟母親離婚,而是眼裏容不下沙子的母親要跟父親離婚,什麼都沒有要,只帶走了何其。

當初那些何瓊嫁得好的人,現在全是落井下石的。

那個時候他中文不夠好,聽得多了才能聽得懂,以至於後來能聽懂的全是罵他母親的話,氣得他放狗去咬人。

「誰要是再欺負我媽媽,我就讓何必去咬誰!」

何必是他母親養得一隻藏獒,看着都讓人害怕,更別說真的放出去咬人。

後來何其被何瓊打了一頓,打得最厲害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的何其好幾天沒下得來床,可是他並不後悔,也沒怪何瓊。

慢慢的長大,性格也變得更加孤僻,何瓊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讓他去和人接觸,他下意識的選擇拒絕。

直到看見秦然,熒屏上的笑容讓他嚮往羨慕,他希望自己也能成為秦然那樣的人,他第一次求了異國他鄉的父親,從而踏上了娛樂圈這條道路。

也正如秦然後來說的那樣,他並非一開始就只對男人硬得起來,那個時候他很清楚自己對女性的身體也是有衝動的,甚至在很小的時候還暗戀過女孩子。

遇上秦然,可以說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轉折點。

秦然靠着《南北》得獎的時候,他一臉羨慕的看着台上的人,卻還沒認識到自己眼裏的羨慕早就變了味兒。

「你好,我是秦然。」

天知道他那會兒多開心,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腦海里回蕩著,秦然跟自己講話了,還在跟自己打招呼。

後來才想起那天的自己有多傻,可那也是最真實的自己。

「不對不對,你這個表情不對!」秦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看着啊。愁呢,它其實不用寫在臉上的,有時候可以憑藉動作或者道具。」

那會兒是在拍自己的成名作《向晚》,他演的是鬱郁不得志的少年男主,秦然剛好也在影視城拍戲,經常過來探班教導他。

「我們中國有位大詩人,李白。他句「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可以說是經典中的經典。何其你照着我試試。」

說着,秦然便在灑脫隨性中,表演出了另一番愁的滋味,不在臉上,而在動作。

秦然這個人,向來有本事把別人一輩子研究出來的成果,手到拈來的拿來用,何其又擅長模仿。

以至於後來人們都稱他是小秦然,網上那些帶節奏的人都在說這是在貶低何其,粉絲也被這些言語給帶上了歪路,個個跑到秦然的微博下面鬧騰。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是去給秦然道歉,還是就這麼等流言消散,沒人告訴他該怎麼做。

而秦然則身體力行的告訴了他,該怎麼去解決。

粉絲做錯了事,無論出發點是好是壞,偶像都得負一部分的責任,秦然對待粉絲就是這樣,錯了罵得比誰都凶,該寵的時候就寵。

「何其,你不能就這麼慫下去,得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我不可能一直護着你。要是哪天我自身都難保了,拿頭去護你,對吧。」

這句話成了何其後來的動力,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希望自己可以反手去護住秦然,讓秦然也蹲在自己臂膀下。

也是那個時候,何其開始糾結自己的性取向了,他一開始確實是抱着崇拜羨慕的想法在和秦然接觸著,並且現在依然存在着這種感情。

算喜歡嗎?好像也談不上。

他開始刻意的去避開秦然,想看看自己避開后又是什麼想法,避得自己整天都在痛苦中渡過。

那天秦然喝醉了,跑過來敲他房門,他怕秦然動靜太大驚動了旁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開了門將秦然迎了進來。

「何其,你老實說,是不是嫌棄我是個基佬了?」

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被炸懵了,心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竟然萌生出了絲絲高興。

秦然摟着一直在問這個問題,隨後不知怎麼就問到了床上,吻落下來的那可以,害怕多餘欣喜。

他做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一個決定,那就是把喝醉的秦然給推開了,沒推開,一切都好說,推開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兩人越走越遠。

何其心裏竟然萌生出一種,秦然這麼幫自己就只是為了和自己上床的想法。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不管誰上誰下,只要能在一起,何其都不會做出那個決定。

第二天早上,秦然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何其的房間里,瞪大眼睛努力回想昨晚的事,什麼頭緒都沒有。

在外面吹了晚上冷的何其回到房間里,剛好看到這一幕,他愣了愣回答了秦然昨晚的問題。

「我不嫌棄。」

但是看見秦然那一臉茫然的樣兒,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對於秦然來說就是屁話,因為秦然壓根兒不記得自己問了什麼。

還沒等到自己成長起來,秦然就到了泥菩薩過河的地步。

他跑去求馬柯,讓他放過秦然,馬柯卻提了要求說,可以,但是必須用自己去換。

何其答應了,馬柯把手伸過來的時候,他卻做了和秦然一樣的動作,把馬柯胖揍了一頓,甚至下手比秦然還狠。

沒想到出讓秦然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來不及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只能看着秦然失望的眼神和沒有猶豫就去離去的背影。

那天以後,秦然就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

最可怕的不是後知後覺,而是後知後覺所帶來的痛苦,例如他習慣了秦然的存在,下意識的回頭,那人卻早就不在了。

接下來的幾年,他拚命提高自己,也了解秦然不是那種會屈服的人,總有捲土重來的時候,也希望那個時候,自己成了能和秦然比肩的人。

這是他第二次後悔,後悔沒有早點看清自己的實力,沒有早點就開始努力。

但是怎麼也沒猜到,秦然帶了周末藥回來,他覺得單論長相,周末藥比不過自己,論契合度也不如自己。

何其也明白,感情上的事可以後面再談,幫助秦然回到原來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事。

可他低估了自己對於秦然的佔有慾,也高估了秦然對自己的感情,一度讓他弄錯了自己一開始的目標。

直到周末藥找上了自己,才喚起了他最開始的目的。

他愛得不如周末藥乾脆,也不如周末藥那麼帶有毀滅性,只以為付出就夠了,那個人總能感受到,然後再給予自己回應的。

後來才得知並不是這樣,付出不求回報那只是聖人,而他只是一個渴望愛的凡人。

最後他在跨年晚會上賭了一把,輸得徹徹底底,秦然是個傻子,周末藥是個瘋子,這兩個人這方面可以說是無比契合。

何瓊看出了端倪,哭喊著讓他別再去管那些事兒,也不要再淌娛樂圈的渾水,可是早就來不及了。

他還記得那天何瓊跪在地上哀求自己,當時自己高燒不退,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和何瓊大吵了一架。

燒得迷糊,卻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媽,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當初你眼裏容不得沙子,我也一樣,裝着一個秦然,哪裏還有別人的份兒。」

兩個完全不同的意思,何瓊是不想自己的感情被玷污,而何其是不想自己喜歡的人被玷污。

昏迷前,只聽見何瓊的大哭,甚至還有錘地板的聲音。

他又開始走上了遠離秦然的道路,同樣也是捨不得秦然被玷污,而那個沙子,就是他自己。

做不到放下,但是可以讓秦然以為自己放下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步錯,步步錯,可是時間再也回不去了,而且單論付出,他比不過周末藥。

一開始是他不夠理解,直到周紫蘇找上自己,把當年那些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自己,他才開始慶幸,還好沒腆著臉去和周末藥比。

周紫蘇說:「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想要什麼,我從來都是二話不說就幫他取來。除了秦然這一個,是他自己掏心掏肺換回來的。何其,這一點上,你就輸了。」

「我早就輸了。」

猶豫不決沒有好下場,可是二十多年了,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改過來的。

秦然回到原點的那一刻,喜悅是個周末藥分享的,他就在不遠處看着,眼淚瞬間就滿了整個眼眶。

恍惚憶起當初,似在昨日,秦然比那會兒成熟多了,只是眼裏沒了自己。

又過了兩年,他站到了秦然曾經站過的位置,成了能和他比肩的人,只是那份心情早已不知道該和誰分享。

何瓊沒再管他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但是他依舊沒敢回去面對何瓊。

還有別人嗎?

走出頒獎典禮現場的那一刻,心裏全是酸澀。

有個人朝他走過來說道:「我弟弟替秦然拿到了周家族譜的新名額,趁著與國同慶的日子準備了婚禮,你去不去?」

「去。」

去告別過去,但未來卻茫然一片。

番外日晚春風裏

周家最後剩下的只有周紫蘇這個老光棍,老其實算不上,光棍兒倒是真的,每天被強行塞著各種狗糧。

以至於到了最後,他只能和周梧桐說說話,連大咩都要跑去逗貓玩兒。

不刻意去接觸那些成雙成對的還好,一接觸就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自己,他想,可能是自己年紀大了。

若非必要,周紫蘇一般就閉門不出,在自己公寓裏喝點兒小酒,看看電視。

可能是真的單身久了,他看誰都覺得眉清目秀,瞎翻著那些頻道,恍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何其?不就是周末藥那情敵嗎?

完了,他現在看着弟弟的情敵都覺得眉清目秀了。

接着周紫蘇就開始思考一個很重大的問題,很有必要替弟弟處理掉這個情敵,倒不是說把人處理掉,而是讓這個何其別再去破壞秦然和周末藥之間的感情了。

那天周紫蘇拿出活了三十多年所有的嚴肅和兇惡,還惡補了好幾部豪門闊太欺負未來兒媳婦兒的劇,覺得自己可以上了,他才打通了何其的電話。

「喂?」

對面的聲音很清冷,凍得他一時之間愣在了那兒,忘了自己的台詞。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何其先生是嗎?我是周氏的周紫蘇,可以見一面嗎?」

電話另一邊的人猶豫了一會兒,最後說道:「好,地址告訴我就行,找個人少的地方,提前通知我,我好安排時間。」

周紫蘇幾乎是脫口而出:「人少的地方?你要對我幹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已經將電話掛了,而聲音似乎還迴響再耳邊,周紫蘇開始按照何其說的要求去找地方。

擇日不如撞日,很快他就找了一家人少的酒吧,將何其給約了出來。

「酒吧?周總,您就只認識這種地方嗎?」

「對啊,我們談事都在酒吧。」

這話說的並沒有錯,需要他周紫蘇去談的事兒,基本上除了酒吧就是各種飯局,想比起來,也就酒吧好些,早點去根本就沒什麼人。

周紫蘇去的早,點了杯橙汁做二樓角落裏等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一身黑得男人,帽子墨鏡口罩,看不清長什麼樣,但他知道那人是何其沒差了。

他沖着樓下揮了揮手,男人看了他一眼,邁開長腿朝他走了過來。

「不是,」周紫蘇喝了一口橙汁,「你要戴着這些玩意兒跟我講話嗎?」

「周總,您有什麼事就說吧,等會兒我還有個通告要趕。」

「年輕人,身體要緊。」

「……」

周紫蘇沒再強求,開口對何其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突然覺得何其周身的溫度都冷了不少,他假裝沒看見繼續說着那些往事。

「何先生,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想要什麼,我從來都是二話不說就幫他取來。除了秦然這一個,是他自己掏心掏肺換回來的。何其,這一點上,你就輸了。」

對面的何其在聽完這句話以後,整個人都明顯的放鬆了下來,周紫蘇還以為自己說的不對。

而後聽到何其幽幽的開了口:「我早就輸了。」

當時周紫蘇並不知道這句回答是什麼意思,只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似乎都成了無用功,不是他拿何其在消遣,而是何其在消遣他。

「你……」

話音還沒落,就看見何其起身走了出去,連杯喝得都沒點,全程不過五分鐘,周紫蘇這輩子就沒見人這麼對過自己,有些想說的話,生生留在了喉嚨里。

而何其離開的背影,讓他覺得莫名的心疼,跟自己似乎是同一類人。

但周紫蘇沒管,在他看來,自己比何其大了半輪多,沒必要去計較一個小孩子講不講禮貌的問題,計較了反而顯得自己小肚雞腸。

當晚回去以後,不知怎麼就看了直播,主持人正在採訪何其,那人笑得一臉溫和,他卻覺得有些刺眼。

走得時候雖然看不清臉,但那明顯能感覺到透露出來的難過。

周紫蘇當場就想鑽電視里去,把何其那張臉扒了,鮮血淋淋也比這張假皮好看,但他只能窩在沙發里喝橙汁。

接下來的好幾天,他就跟着了魔一樣,白天想着何其離開的背影,晚上又夢着那個背影。

嚇得周紫蘇乾淨找了個女人回家玩玩,關鍵點的時候,那女人喊了聲周總,周紫蘇突然覺得身下那張臉變了。

周紫蘇生生止住了動作,往衛生間里去,自己坐馬桶上解決了,但也瞬間明白了一件事,他是幻想着何其的臉,解決的。

周紫蘇把女人打發走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突然對男人有興趣了,翻了不少男男的片子,他看了眼自己褲襠,沒反應啊,稍稍的鬆了口氣。

接着又去翻了何其的寫真,其中有一張何其**著,甚至都不算,只是襯衫沒扣而已,眼神迷離而性感。

周紫蘇咽了口口水,完了……

他又跑了趟衛生間,出來以後窩在被子裏,沒敢再去看那些東西,可不代表不會去想,最後活生生的用右手把自己玩到了大半夜。

一覺醒來以後索性就不管了,愛怎麼樣怎麼樣。

不去刻意關注,並不代表看到了不會注意。

比如秦然後來得了獎,當眾跟周末藥表白,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他作為特邀嘉賓坐在最前面,何其靠後幾排,秦然和周末藥更靠後。

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周紫蘇望的方向不是自己的弟弟,而是何其。

當時何其也回頭在看着,半張側臉隱在陰暗裏,似乎除了自己,沒人注意到他有多難過。

都是喜歡秦然的兩個人,他不由的拿着何其跟自己的弟弟做對比,周末藥是那種站在陰暗處還努力往秦然靠的人,而何其總是在猶豫害怕。

他轉頭又看了看秦然,怪不得誰,秦然能一心一意的對自己的親弟弟,他總不能毀了弟弟的好事,讓秦然對何其好些吧?

頒獎典禮結束后,他一路尾隨着何其,開車一路跟到了何其的家門口,小心翼翼的剛過轉角,一個人突然給他來了個過肩摔。

「操,我這一把老骨頭……」

「周總?抱歉,我以為是那些狗仔之類的。」

說着何其就要起來,周紫蘇也不知道當時腦子抽了什麼瘋,抓着何其的手一扯,把何其扯到了自己身上,按著何其的後頸就吻了上去。

那感覺大概是他到目前為止覺得最舒服的一次。

大概當時的何其也需要宣洩,寂寞久了的兩個人就這麼乾柴烈火的在樓層的過道里吻了起來,一個躺着,一個趴着。

後來周紫蘇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屋裏,把何其壓在門板上吻了好一會兒,抖着手開始扒拉着何其的衣服,前所未有的激動和害怕。

等到了床邊的時候,兩個人身上幾乎都沒剩什麼了,何其本次就是個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混血兒,這會兒情慾上了臉,看得周紫蘇一愣一愣的,不知怎麼的突然很感謝秦然那個撒比玩意兒。

「阿其……」

那晚周紫蘇沒玩真的,因為何其這公寓裏什麼都沒有,用手幫着何其解決了,又強迫性的拽著何其給自己解決。

光是用手都能這樣舒服,往後想想可能更舒服。

但第二天周紫蘇就高興不起來,何其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讓他醒了就快點兒滾。

向來只有他周紫蘇提起褲子不認人,什麼時候他還成了醒來看着一夜情對象抽煙的那個人了。

「阿其,要不……」

何其沒理他,把煙暗滅在一旁的煙灰缸里,下床開始穿衣服,光裸的背上儘是紅痕,更別說前面了。

接着聽見大門開關的聲音。

周紫蘇坐起來撓了撓頭髮,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得他喘不過氣,自己不走,何其大概也不會回來,何必呆這兒自討沒趣。

他沒地兒去,只能把江北喊出來喝酒。

江北沒過一會兒就來了,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喲,今兒個不喝橙汁了?」

「不帶你那小情人了?」

「你想吃狗糧?早說啊,我馬上見他過來。」

「江北!我操你大爺!」

「說吧,兄弟,啥事兒,難得見你大早上喊我喝酒,」突然瞄到了周紫蘇脖子上的紅痕,「卧槽,你他媽,喊老子出來,就為了給老子看昨晚有多激烈?」

「你喜歡女人嗎?」

江北愣了愣回答道:「喜歡啊,只不過我家可愛不是而已。怎麼了?你被男人睡了?」

「對,我被男人睡了,睡完還把我趕了出來。」

周紫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後來看見自己在江北的公寓裏,陸海系著圍裙讓他過去吃飯,江北正端著菜出來。

這樣好像也不錯。

接下來的兩年,他一直試着去暖暖何其,可對方就像一塊石頭,怎麼暖也只是表面上熱熱,和自己保持着很單純的床伴關係,總不能放火上去烤吧。

做的太過了,只會讓何其離他越來越遠。

周紫蘇決定再試最後一次,他也老大不小了,繼續這麼耗下去,真的就是老光棍了。

看着何其上台領獎,聽着何其的獲獎感言,周紫蘇轉身離開了現場,守在後門抽煙,他知道,何其過不了一會兒就會從裏面出來。

果不其然,何其獨自一人出現在了不遠處,愣愣的看着自己。

「我就知道你會從這裏出來,周末藥說秦然也是這樣的。」

「嗯。」

「我弟弟替秦然拿到了周家族譜的新名額,趁著與國同慶的日子準備了婚禮,你去不去?」

周紫蘇握著拳頭,過了好一會兒,他聽見何其淡淡的說了一聲「好」。

日晚春風裏,衣香飄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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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般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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