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Rainbow No.1 比試

第2章 Rainbow No.1 比試

咒女殿雖位於西北邊境,但距亞特蘭皇宮並不遠。再者彩虹的法術自小便是咒女殿中翹楚,只一天便到達亞特蘭皇宮。

眼前一片金碧輝煌,亞特蘭皇宮由正宮、後宮及偏宮組成。正宮又分為宣政殿、聖屹殿、清隱殿等;後宮為聖后管轄之地,是為聖后及各嬪妃的寢殿;偏宮為王族各後代住所,分為王上殿、慶宸殿、凝綉殿等。

「我家殿下奉聖皇詔令前來參選,煩請代我家殿下通報一聲,多謝。」綺麗將咒女的木刻銘牌交與門口的守衛,四處打量了一番,卻發覺四下並無旁人——莫不是我們來的時辰過早了些?

門口的守衛並未接過銘牌,只面無表情道:「聖後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偏宮。」

聖后?彩虹心下覺著古怪,卻並不多做爭執。「是我二人唐突了,既是不便打擾,那便去逛逛集市罷。」彩虹輕拍綺麗的肩,輕輕頷首,示意她莫要多做爭執。

「是,咒女殿下。」綺麗低眸,目光卻悄悄地瞥了一眼威嚴的宮門。

此事絕無可能如此尋常,偏宮向來是現任王上寒秋·亞特蘭管轄之地,聖后不可插手偏宮之事。今次卻為何如此名正言順插手了?聖后雖是後宮之主,但聽聞寒秋王上不僅非她所出,更是現任聖皇的皇侄。換言之,即前任聖皇長子,聖后的手伸的怕是過長了些。彩虹只一心一意地思量著方才之事,旁的景一概不曾留心。

偏宮門前——

「王上留步,聖後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偏宮。」方才的侍衛抬手攔下了正欲出門的少年。少年一頭墨色長發於頭頂束成冠狀,想來已是成年。米色長袍著身,並一雙深紫色彷彿一方大澤般深幽的瞧不見底的眸子。腰間懸著一枚青白色的玉佩,且加蓋了聖皇的御印。

「聖后?」少年抬眸,薄唇輕啟,面上現出笑容來,「聖后打理後宮事務頗為繁忙,且近日王上殿選拔,聖後於百忙之中抽空來插手本王王上殿之事,倒是令本王受寵若驚。想來,並不如何繁忙。」將要邁出門檻的腿收回,少年的眸子忽的轉為金黃。

這笑容着實讓人有毛骨悚然之感,侍衛被那雙黃金瞳瞧著發怵,低眸道:「聖后之命,若是違抗便是死罪。望王上開恩,莫要難為屬下。」

眼前之人便是亞特蘭王國唯一成年的王族後代,現任聖皇的皇侄,寒秋·亞特蘭。因是前任聖皇長子,眾人便隱去王族之姓,尊一聲寒秋王上。他自小便天賦異稟且精通亞特蘭王國最為古老的法術——瞳術。自然十分受現任聖皇倚重及信任。前任聖皇親下遺詔,現任聖皇若崩,下一任聖皇便是這位寒秋王上。故他的威望在朝中人盡皆知,他的脾性更是亞特蘭王國婦孺皆知的古怪。瞧著雖是溫文爾雅,實則恐怖如斯。

「聖后可殺你,本王又有何不可?你若想活的長久些,速速給本王讓道。」黃金瞳中逐漸泛起冰冷的殺意——寒秋王上自小便失了父母,在這勾心鬥角的亞特蘭皇宮孤立無援地活了五千多年,手中不知染了多少鮮血,送了多少人命。

「王上饒命,小的不過是受命於聖后,無意冒犯!」侍衛面色立時煞白,跪下顫聲道。

黃金瞳中,殺意逐漸褪去。寒秋瞥了一眼地上跪着不住發抖的侍衛,復又是一個笑,邁步離了這偏宮。

聞得腳步聲遠去,侍衛這才恍惚間立起,驚了一頭冷汗。將要鬆口氣時,忽覺肩上被何人輕敲了兩下,他已無法行動。

面前不知何時現出了一名黑衣着身的女子。「若有下回,寒秋王上決不輕饒。」女子隱入風中,徒留清冷的語句。

集市——

「彩虹,我走得急身無分文,只得委屈你替我付賬了。」綺麗左右手滿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並許多她從前未曾嘗過的美食,面色略顯為難。

眼見着綺麗這般委屈得將要落淚的面相,彩虹只淺淺一笑,抬手於她腦袋上輕敲了一下:「現下知曉同我客氣了?方才付賬時怎不見你如此曉事。」

明知彩虹是打趣她,綺麗卻仍是嘟了嘟嘴:「我這不是許久未曾出來了嘛,覺著新奇一時便忘了我現下是同你一道來伺候你的。」身為羅娜琳卡家長女,綺麗自小便受着十分嚴苛的訓練,玩鬧於她,向來奢侈。若非她悟性極佳且她確是刻苦努力,她父母絕不會由着她胡鬧。

一路沿街行去,綺麗左瞧右看。忽見一間鋪子裏頭熱鬧非凡,綺麗眸子一亮,頓時來了興緻:「彩虹你瞧,那有比試,我們去湊湊熱鬧可好?」言罷不待彩虹出言阻攔便拉着她往那店鋪行去。

店鋪裏頭倒是寬敞,正中擺了張寬大枱子,四周用法術圍了個方陣。枱子旁搭了個小桌,桌前坐着個姿色不錯的美婦,笑吟吟地同來來往往的人說着話。

枱子旁熙熙攘攘的圍了好些人,綺麗略一打聽,那枱子旁的小桌原是下注用的,這枱子旁的人自然是在議論著台上輸贏如何。然綺麗方才瞥了眼台上立着的二人,頓時驚了一驚——台上一方立着個高大壯碩的男子,另一方立着的,卻是位文弱書生!

莫說綺麗,彩虹亦是驚了一驚。這勝負不是早已明擺着了么?

「彩虹,不如我同去賭一把罷?」綺麗抓了把碎銀,朝那美婦行去,方要下注,水靈靈的眸子卻瞬間劃過一抹訝異——押那書生勝的已五十有四人,押那壯漢的僅三人!

還未緩過神來,比試已開始了。綺麗只得不悅的收了碎銀,認真瞧起比試來。

彩虹只覺眼前一晃,那書生腰間白玉自那壯漢肩側擦過,一隻白皙手臂輕拂過一片衣角。並未瞧真切究竟發生了何事,那壯漢卻已倒地,那書生仍立於方才之處。

莫說彩虹,台下諸位皆是未曾瞧清。但見那書生勝了,如雷的喝彩聲便立時響成一片。但彩虹卻覺方才那一招一式十分熟悉,一時卻無從知曉他究竟是何身份。米色長袍並墨色長發,一雙黃金瞳恰似黑暗中的燈塔般永不熄滅,印象中有個模糊的身影與之重合,但此人的面容卻仍是瞧不真切。

那書生對着已無還手之力的壯漢略一抱拳:「承讓。」復又朝台下諸位拱了拱手:「各位見笑了。」黃金瞳中忽的劃過一抹驚異——咒女?輕挑嘴角,狀似無意的淺笑。如此迅速前來,怕是等不及要向聖皇表忠心了罷,可惜,現下應是被聖后攔了。咒女殿雖守衛邊境多年,但從未出過岔子,聖皇陛下對此本就從未疑心,咒女殿此番倒是多慮了。

停頓的時辰略有些長,眾人的目光便循着方向朝彩虹瞧去。彩虹自然無從知曉這書生為何瞧着她,將要出聲詢問,忽聞枱子另一側傳來一興奮之聲:「本姑娘不才,意欲挑戰公子,不知公子可否賜教?」

綺麗?真是……彩虹這才驚覺綺麗已不在她身側,心下暗叫了一聲麻煩。

黃金瞳轉向枱子另一側,寒秋並未對那一方立着的女子存有過多的訝異——羅娜琳卡家長女綺麗,應是前來探望我那二王弟的。他對這羅娜琳卡可是上心得很,若是不慎傷著了她,那傢伙怕是免不了惹出一堆麻煩事來,總歸莫要傷著了她為好。「小生向來只同男子比武,即便小生僥倖勝了姑娘,亦不過勝之不武,做不得數。」這羅娜琳卡家長女倒確是天賦極佳,且底蘊頗實,自小便是穩打穩紮練成的,一身功夫即便不帶法術亦不可小覷。但,年歲尚小,到底稱不上他的對手。

「若是在下同那位姑娘聯手,不知公子可願提點一二?」彩虹面上雖是一派正氣凜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做派,心下實則正正無奈得很。綺麗這丫頭,固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若她於這比試中受了傷,明日該如何進宮?

咒女的法術,本王倒是許久不曾見識。今日便叫本王領教一番罷,莫要令本王失望了才好。「姑娘既是執意如此,那麼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二位姑娘,請罷。」寒秋倒也不客氣,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禮數十分周到,但語氣卻頗為狂妄。

纖纖玉指挽了個花,拂袖便是一片冰晶,飛速朝寒秋撞去——自然是想着速戰速決。

這咒女原是習得冰之法術,實力確然優異,於朝中子弟亦是稱得上其中翹楚。可惜,一招一式過於規矩,破綻反倒明顯。黃金瞳中空無一物,卻暗自轉為深紫。寒秋抬手,柔和陽光自窗邊闖入屋內,將綺麗同彩虹全數包裹。

彩虹心下一沉——這書生,絕非等閑之輩!

幾回合后——

「承讓。」彩虹對着另一方淡然立着的寒秋行了屈膝禮——若是尋常禮節,自然犯不着如此,但彩虹總覺此人並非瞧著那般簡單。能者為尊,此人實力倒是不差,多一個友人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復又將此人面容打量了一番,彩虹便領着綺麗速速離去了。

這毫無由頭的屈膝禮令寒秋愣了一愣——莫非她已知曉了我的身份?愣過後忽覺好笑,發覺便發覺罷,他的身份又不是見不得人。咒女么?的確伶俐。黃金瞳略一掃過面露失望之色的台下眾人,寒秋輕巧地自台上跳下,朝門外行去,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少年,名為玖爵,略一抱拳行禮后便緊跟於寒秋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王……公子,您為何讓著方才那名女子?」忍了半晌,到底未曾忍住,問了出來。

「她是咒女,生來便受王族壓制,我又何必為了輸贏傷她。那羅娜琳卡家長女可是二王弟的人,若是傷了她,那小子指不定找我拚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讓她二人也罷。」寒秋朝街行去,黃金瞳中忽的映入店門前風茉靈的枝丫上,那一枚木刻銘牌,不露聲色將之收入袖中,心下暗嘆:那咒女瞧著曉事且沉穩,卻不想竟這般粗心。

玖爵自然並未瞧清寒秋方才動作,只覺王上今日面色頗為古怪,卻又不便明著發問。尚存着無措,已聞得寒秋沉聲問道:「近日邊境之事如何,琥珀可有消息傳回?」

心下一驚,神思立時回了來:「前些日子已去了,以她的速度今日至多午時末刻便可歸來。王上顧慮的莫不是提比拉王國近日未按時納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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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印記之尋無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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