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榜樣的力量

當逃離輿論中心的岳軍，馬上就又回去了。

不過這一次跟之前不同這一次他成了老師嘴中別人家的孩子，成了部分學生心中的明燈。

某辦公室里

「最近我看你學習心不在焉啊。孫犇，你怎麼回事？」高二某班班主任拉着一位身材瘦小的學生問道。

孫犇並不想說真說，不停地顧左右而言他。

跟班主任僵持了一會，見班主任死死咬住不放，孫犇只得實話實說，「老師，我真的很努力的學習，但是成績就是沒有長進。我覺得我沒有希望了再怎麼也就這樣了。」

說完他聳拉着腦袋，不敢看班主任的臉。他怕從這位關心自己的好老師臉上看出失望。

班主任笑了笑，這再正常不過。

作為全身知名學校，能來的基本都是尖子生，在原來的班級里也都是前幾名。這樣的學生，誰都不笨。不可能跟初中一樣，只要努力學，在很短的時間內名次就能上去。

大多數學生成績的提升都是厚積薄發的結果。時間的長度不確定，也許是一個學期，也許是一年，當然也有少部分可能永遠不行。

但實際上大部分成績停滯不前的學生並不是沒有能力，而是在努力一段時間之後選擇了放棄，選擇了得過且過的生活。選擇了平庸，你不一定會快樂，但你一定會活的很輕鬆。這種輕鬆像一個柔軟的陷阱，讓你掉進去不但不想出來反而想無限沉溺的下去。

這種人如果沒有大的機遇，他的生活就會跟他的態度一樣得過且過。

當然這是人生的一種態度，態度沒有根本的好和壞，這是一種選擇。

但是作為一名老師，他的任務就是在學生能自主選擇之前幫他們樹立積極向上的人生觀。尤其是這個學生，他是真的很努力，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成績沒有進步。一年了，也難怪他灰心了。

他微微一笑，「抬頭看着老師。」

孫犇茫然的抬起頭，眼中沒有一絲色彩。

看來他是真的想放棄了，不是說說而已。

作為班主任，這個時候就是灌雞湯的時候。

「岳軍你知道嗎？」

孫犇點了點頭。岳軍真是老出名了，全校沒有不知道他的。

「你知道他這次考了多少名嗎？」

「年紀前一百？」孫犇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靠作弊考第一的人實力應該是有的，不然就算是作弊也不可能考第一，不過前一百應該就差不多了。

在他的印象里岳軍就是一個靠作弊取得好成績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學校不讓說了，可是對岳軍的印象還是沒有改變。

果然是個孩子啊，要是成熟一點就是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班主任把放在桌子上的雙手交叉，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年紀第一，全市第一。」

「什麼？」孫犇驚叫出聲。

「怎麼？沒想到？其實老師沒想到。」

等孫犇消化了一下信息之後，班主任接着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岳軍是靠作弊考的好成績？」

孫犇沉默著，只是低着頭。

見孫犇默認，班主任自顧自的說道：「當時老師第一次聽說岳軍的成績也以為是作弊，後來學校澄清了，但是嫌疑還是有的。這一次岳軍是徹底用實力說話，證明了自己。」

班主任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知道岳軍之前考多少名嗎？」

孫犇過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話：「不知道。」

班主任自然為他解答：「三百多名。」

「什麼？」孫犇又一次親不自禁的驚叫出聲。

「很驚訝是吧？老師就是想告訴你，一切皆有可能。岳軍可以從三百名直接考到第一。你從六百名考三百名不應該也是有可能的嗎？你這個可比他的容易多了。」見孫犇眼中開始出現神采，班主任接着說道，「你對自己的成績有要求嗎？有什麼期望的目標。」

孫犇扭扭捏捏的說道：「沒..沒有，能進步就行了。要是我能考到三百名，做夢都能笑醒。」

「對啊，岳軍之前沒有想過他能考第一。但是他不停地努力，最後他一飛衝天。你也要向他學習，不要放棄，堅持下去。」

聽了班主任的話，孫犇彷彿醍醐灌頂。他馬上醒悟了過來，堅定的說道：「老師，我知道了。我會堅持下去的。」

「好，知道就行。去吧。」

看着孫犇走出了辦公室，班主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滿意的咂了咂嘴，還是熱的。

唉，要是每個學生都這麼好忽悠就好了。媽蛋，上次勸那個走後門進來的不要翻牆去上網。整整說了一個小時，水都涼了還是不行，昨天又出去了。班裏氣氛都快被他帶壞了，可怎麼辦啊。

......

「你還學啊？」

「別管他。走打球去。」

鄒偉聽着周圍同學的嘲諷，抓着筆的手攥的死死，似乎是想把筆一把掐斷。

「冷靜，不要去管他們。」鄒偉想要靜下心來好好學習，可就是學不下去。

他知道同學都瞧不起他。他每天來的最早走的最晚，可每次考試都是班裏的倒數第一。同學們都戲稱他為學傻子，含義就是字面意思，學習學傻了的人。

開始因為他的努力老師都覺得他是潛力股，只是方法有問題。在高一的時候，每個老師都單獨輔導過他一段時間。到後來，老師們都覺得他不是方法的問題，只是單純的傻。但是從平時他的平時表現來看很正常，於是得出一個結論他是學習學傻了。

消息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班裏全知道了。學傻子就成了他的外號，他成了班裏的笑柄。

班裏幾乎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嘲笑他。偶有幾個不笑話他的人都是富有同情心的女生，她們憐憫他，所以經常和他聊天，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被遺棄的小貓小狗。

他是正常人，他不需要別人的憐憫，所以他疏遠了那些女生。這是他最後的自尊，最後的驕傲，他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殘疾人。

他迷茫過，他絕望過，但是強大的心理讓他重新振作了起來。

沒事，瞧不起我是吧？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們開開眼的。

剛開始他鬥志昂揚，他覺得自己就像廢柴文中的主角，身邊的同學就是反派。現在的經歷就是對自己的磨練，終有一天自己一定會雄起，狠狠得打他們的臉，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多麼有眼無珠。時間長了，成績還是沒有一點進步，鄒偉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是主角。

還要不要堅持下去？鄒偉覺得就這麼放棄了，自己很不甘心，可努力下去看不見一點光亮。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開始動搖了。從來沒有人能從倒數第一逆襲，沒有人一下能把成績提上來。之前沒有人能做到，我應該也做不到。

信念動搖之後，他忍受苦難的能力也變差許多了。

同學的嘲笑開始變得刺耳；他去問老師最基礎的問題的時候，老師臉上好像也帶着似有似無嘲諷；他不再能堅持每天學到很晚，不到12點就萎靡不振。他完全失去了前進的動力。他開始課堂上開小差。對成績也不再那麼在乎。全班倒數第一？無所謂了，習慣了，麻木了。

面對同學的嘲笑，他也學會了精神勝利法。在腦海中打他們一頓，自己就能獨自樂上好久。至於浪費的時間，花時間讓自己快樂能叫浪費嗎？

正當鄒偉想像自己一挑十五把剛才嘲笑自己的人都打得跪地求饒的時候，一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是班裏的體育委員武威。

「大消息，大消息。」

旁邊同學都圍了上來，熱心的同學還遞給了他水杯。

鄒偉也支棱起了耳朵，好奇心不容許他現在學習。

「喝口水，慢慢說。」

武威擦了一把汗，接着喝了一大口水。

有同學忍不住了，「啥事，快說。」

武威神神秘秘說道：「我剛從高三的朋友那裏得到的消息。你們猜這次考試誰是第一？」

「別賣關子，有屁快放。」急性子的同學已經忍不住了。

也有人猜到，「是李興鵬吧。」

作為傳說級學霸，李興鵬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中考全市第一，帝都大學推薦資格測評的時候，綜合成績拉第二名二十分。這些事都是可老師放在嘴邊用來激勵大家的事，大家都聽了無數遍了。他的事迹早就傳遍整個學校了。

要猜第一，這種人肯定是首選。

「不是，是岳軍。」武威揭曉了謎底。

接着班裏就炸開了鍋。

「什麼？就是那個作弊的？」

「不可能，假的吧。」

大家議論紛紛，但話里話外都是對消息的質疑。前腳說完人家作弊，人家馬上就考第一，這也太假了吧。

「真的，真的。你們連我都不相信？」武威有些鬱悶，自己平時很講誠信啊，為什麼大家會不相信自己。

「可前段時間大家都說他作弊嗎？」

武威一揮手，「學校不是說是謠言嗎？你們還信?」

一個聲音弱弱的問道：「那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說他作弊啊？」

武威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是誰在說話？不知道謠言止於智者，不止於智障嗎？智者永遠是少數，所以才會有謠言。」

大家自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智障，紛紛附和道

「我也這麼覺得。」

「對。」

「當初我就覺得不對勁，現在不就證實了嗎？」

一片和諧的歡聲笑語中，又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岳軍之前不是就三百名嗎？」

為什麼總有砸場子的？

武威憤憤的說道：「人家之前是那個成績，怎麼不準別人進步嗎？」

見周圍的說話聲音全都消失了，武威覺得氣氛不太對，只得補充了一句：「這可是最新消息，別的班可都不知道。你們拿出去跟人吹牛記得帶上我。」

「那是那是。」

「謝謝武大委員。」

終於在武威滿溢的氛圍中，班裏的小八卦會議圓滿結束。

至於那個悄悄問問題的人，自然是鄒偉了。

他平時基本不跟同學交流，所以在他刻意壓聲的情況下一般很難被人發現。

雖然班裏的討論停息了，可鄒偉心中的波瀾才剛剛開始。

這是真的！一個人真的能一下從三百考到第一！他就像是小說的主角！

鄒偉有聯想到之前聽人說的岳軍的高中生涯。入學就是三百名，高中快結束了還是那個成績，這不跟自己一樣嗎？我不想考第一，我只想考一本。我比他容易多了。他能做到，自己也能做到。

岳軍在最後一下衝到第一一定是他平時努力的結果，我也不能放鬆了自己。

鄒偉集中精神，過濾掉周圍不屑的目光和嘲笑的話語，真正做着眼前的一道道習題。

有了岳軍這個榜樣，鄒偉又一次堅定了自己的目標。他堅信自己能跟岳軍一樣逆襲成功，只能自己肯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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