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虎頭嶺剿匪

「當得，當得，如何當不得。」文青笑得就像一朵菊花，疑似灰太狼，「我叫文青，未知娘子芳名？」

丫鬟有點惱怒，道：「你這人好生無禮，哪有當面打聽女子名諱的。」卻還是回答了文青的問題：「我家小jie姓葉。」

文青看了看葉小jie，這會兒卻是清醒過來了，話說葉小jie貌似一直都很清醒，只是她應該是膽子小，畏畏縮縮的不言不語，所以看起來就跟嚇傻了一樣。

「正好我有空，就讓我送你們回去吧。」

一路上文青不斷跟丫鬟套近乎，醉翁之意是人都明白，丫鬟的態度顯得不冷不熱，倒是讓文青覺得無趣。

葉小jie家裏看起來沒什麼人，至少她的父親沒在家，葉府管家對文青好一陣感謝，又封了一些銀子塞給文青，卻被文青拒絕，當着美女的面，收銀子就有些不像話了。

離開葉府，文青顯得有些戀戀不捨。

「大人，葉家小jie的父親葉家良是一個木材商人，聽說生意做得挺大，不過葉小jie的母親沒有生育兒子，所以不受葉家良待見，這間宅院只是葉家良的別府，幾個月才來一次。」

白勇揣摩上意，對文青嘀咕了一番。

文青對此毫不在意，他只是抱着單純的欣賞美女的心態而已，泡妞就算不上了，就算要泡妞也是泡丫鬟，跟葉小jie無關。

回了縣衙，經過一番嚴刑拷打，那四名山賊交代了進城的目的。

其實山賊的目的文青也猜了個**不離十，無非就是山賊攻城在即，所以派些人進城打探情報罷了，強搶民女只是順帶的業務，事實上山賊也的確是這個目的。

「問清楚虎頭寨的地形和防務，山寨里有多少人，兵器鎧甲的數量如何，實力怎麼樣，這些都要拷問清楚。」

「是，大人。」

當天夜裏，關閉城門之後，文青將所有的衙役和廂軍士兵都召集到縣衙，並買來一些肉食和酒水，說是犒賞眾人。

衙役和士兵們不疑其它，只管大吃大喝，只是讓他們遺憾的是，肉管夠，酒卻不多。

吃飽喝足，又休息了一段時間，文青這才召集眾人說出了他的目的。

「今晚我們就攻打虎頭寨。」

眾衙役和士兵大驚，這是神馬狀況？

也不理會眾人的驚訝，文青一揮手，白勇帶人搬出一些物事，這些物事看起來很怪，不是鐵疙瘩就是陶瓷罐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火霹靂：宋代版手榴彈，以生鐵為殼，內有黑火藥和碎鐵片，以引線點燃之後擲出，以破片傷人，一枚火霹靂的殺傷半徑為兩米，殺傷力低下，非命中要害則很難致人死亡。

猛火油：將未經提煉的石油與瀝青混合到一起加以攪拌，得到一種可燃性非常強的粘稠狀油膏，是為猛火油，猛火油燃起的大火無法用水撲滅。

這是文青從系統交易中心裏找出來的兩種武器，火霹靂一個金幣二十枚，猛火油一個金幣十罐，可以說便宜的很，這是因為文青還處在新手期，買什麼都很便宜，等他脫離新手期就沒這種好事了。

文青一口氣買了一千枚火霹靂和一百罐猛火油，他所擁有的金幣一下子就去了將近一半，另外他還買了一些弓箭。

「會射箭的人出列。」

廂軍士兵全部站了出來，五十名衙役也有大半會射箭。

文青只買了五十張短弓，廂軍士兵人手一張，火霹靂也分配下去，衙役分到的多點。

衙役和士兵們不明所以，只得在文青的命令下熟悉了一下弓箭和火霹靂，火霹靂好說，這玩意兒不需要什麼準頭，只要別扔到自己人頭上就行，但弓箭就有點麻煩了，眾衙役和士兵的箭術都算不上高明，只能說可以開弓射箭而已。

當然，箭術高明之輩總是有的，文青將箭術好的人都挑出來親自指揮。

黃有糧居然是一個神射手，不說百步穿楊，至少五十步之內他射出的箭很少落空，所以他也被文青挑中。

黃有糧依然是那副瞻前顧後敬小慎微的德性，得知文青要去攻打虎頭寨，憂心忡忡地道：「大人，真的要去攻打虎頭寨嗎？虎頭寨少說也有四五百強人，我們就這麼點人，能硬撼虎頭寨嗎？大人，此事是不是再計較一番？」

文青對這人簡直無語。

莫青言卻道：「不然。若要攻打虎頭寨，今晚是最好的時機，今天白天我們斬殺虎頭寨土匪的事還沒傳出去，至少是還沒傳回虎頭寨，那些強人此時應該還沒收到消息，他們想的還是下個月再來攻打縣城，應該不會預料到大人會主動對他們下手，若是等我們斬殺土匪的消息傳過去，只怕虎頭寨的強人會提高戒備，到時候我們就沒有機會偷襲他們了，若要動手，今晚是最好的時機。」

莫青言才養了兩天，雖然他的傷還沒有完全養好，但也沒什麼大礙，雖然還無法跟人動手，但今晚攻打土匪山寨的事也算他一份。

黃有糧卻依然擔心：「開始我們的人太少了，跟土匪的實力沒法比，即使是偷襲，只怕我們的勝算也不會很大。」

「所以我才弄來火霹靂和猛火油。」文青拍拍他的肩膀，道：「火器的威力足以彌補雙方的實力差距。」

「火器？」黃有糧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道：「屬下卻是不曾見過。」

「那你就見見好了。」文青讓人拿來一枚火霹靂，並讓眾衙役和士兵聚集過來。

「都退遠點，靠這麼近幹嘛。」

等眾人退遠了一些，文青用火把點燃火霹靂的引線，然後扔了出去。

轟！

火霹靂爆炸的聲音比手槍射擊的聲音大多了，猝不及防之下，衙役和士兵們被嚇了一跳。

文青是對着一座房子扔出火霹靂，火霹靂爆炸之後，那座荒廢不用的房子被震塌，四處飛濺的鐵片扎的到處都是。

「如何？」文青對火霹靂的威力還算滿意，黑火藥時代，能有這威力已經不錯了。

黃有糧目瞪口呆。

「都看清楚了，點燃引線之後就扔出去，要扔遠點，否則會炸到自己人，混戰之時不能扔。」

莫青言用過火霹靂，隨後由他詳細指點了一番，眾衙役和士兵大致上都摸清楚了火霹靂的用法。

黃有糧滿臉震驚，卻道：「有如此利器相助，攻打虎頭寨一事或可一試。」

隨後文青吩咐：「各火火長都看好自己的屬下，若有人為山賊通風報信，就地處決，若消息泄露，本官直接追究各火長的責任。」

又道：「此次剿匪卻不是為了本官，而是為了吉陽縣，大家務須努力作戰，若是此次剿匪不利，後果大家都明白，吉陽縣已經數次被土匪攻破，後果就是市井蕭條民生凋敝，若是這樣的事再來幾次，全縣百姓都會沒了活路，包括你們自己在內，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眾衙役和士兵自然明白這一點，紛紛稱是。

文青對眾人的態度比較滿意，卻還是立了幾條規矩：「努力殺賊者，本官重重有賞，殺賊一人賞紋銀十兩，山賊頭目和首領另計，傷亡者皆有撫恤。若是怯敵畏戰，此戰之後本官讓他服三年以上苦役，臨陣背逃者斬，都明白了嗎？」

眾衙役和士兵心中一凜，齊聲高呼：「屬下等定當拚死殺賊，不敢違背大人號令。」

文青手一揮：「出發。」

將近一百名衙役和士兵蜂擁而出，長街上不多的行人看着持刀背弓隊列齊整的士兵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自禁地跟在後面。

出了城門，衙役和士兵們點起火把，阿和被臨時任命，由他帶着一火衙役留了下來，偌大一個縣城總不能無人留守。

城門重新關閉，看着火把長龍逐漸遠去，人們默然無語。

出了縣城，由熬不過大刑已經投誠的四名山賊做帶路黨，文青帶領他的人馬來到虎頭嶺。

虎頭嶺只是一座形似一頭坐卧的老虎的小山，地形並不險峻，吉陽縣的官軍不給力，連帶着山賊也退化了，他們懶得尋找地勢險要的地方，隨便找座山頭就能落草。

因為不需要防備官軍，虎頭嶺山賊的防備十分鬆懈，根本就是毫無防備，整座虎頭嶺也沒有什麼明卡暗哨，防禦設施一應全無，山賊們只在山腰的一處空地上建了一座寨子，豎木為牆，僅此而已。

有帶路黨指點道路，文青和他的人悄悄摸到土匪山寨附近，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娛樂，土匪們大多已經休息，整個山寨內部烏七麻黑，只有山寨大門附近和一些地段點了火把，一些山賊沒精打采地守夜。

白勇觀察了一番，道：「大人，要不要現在就動手？」

文青搖頭，「再等等，現在山賊還沒有全部休息，守夜的山賊也沒有完全鬆懈，還是等到子夜時分再動手。」又取出一瓶驅蟲水，道：「這個拿去，讓兄弟們都往自己身上噴一些，這個可以驅趕蟲蟻。」

驅蟲水自然是穿越的福利，不過文青也就這麼一瓶，白葯他倒是帶了兩瓶，不過都分了出去，現在也沒剩下的。

木芝一把將驅蟲水搶了過去，拔開瓶塞聞了聞，當即大為皺眉，道：「這味道好重，真難聞。」

味道當然重，這是驅蟲水，又不是花露水。

這次木芝的鼻子不好使了，驅蟲水是純化學藥劑，不是中藥，他聞來聞去也沒能聞出驅蟲水都有些什麼成分。

將驅蟲水還給白勇，木芝嘀咕幾句，無可奈何。

文青想起交給木芝的白葯，問道：「我給你的藥粉你爹有沒有研究出來？」

「正在研究。」木芝道：「成分倒是都試出來了，就是製作方法目前還沒有弄清楚，大人的那種藥粉不能用藥材直接研磨成粉然後混合到一起，需要特殊的製作方法，這個我爹還在研究。」

說起白葯，木芝興緻大起，興奮地道：「大人，那種藥粉您是從哪裏弄來的？大人您是不知道，我爹都把它誇到天上去，他說那是外傷神葯，自從我把藥粉拿給我爹以後，我爹都沒心思給人看病了，成天就是研究那種藥粉，他還說，如果不把藥粉研究明白，他死了都不會閉眼。」

要的就是這種態度。文青對木老大夫大為滿意，道：「藥粉是我無意中弄來的，聽說中原那邊有這種藥粉的配方。」

「是嗎，什麼時候我能去中原看看就好了。」

「會有機會的。」

……

時間慢慢過去，很快就過了子時。

土匪山寨早就沉寂下去，山寨內部不多的燈火早已熄滅，守夜的山賊都開始犯困，文青剛來的時候那些山賊還不時四處看看，到了現在，山賊們早就沒心思巡視了，都各自找了個角落抱着兵器睡了過去。

是時候了。

神射手們分成幾撥，悄悄靠近山寨木牆，然後各自彎弓搭箭，瞄準了那些守夜的山賊，只等文青一聲令下就能取其性命。

黃有糧跟在文青身邊，瞄準了山寨門樓上的一名山賊，隨後在文青的示意下將箭矢射了出去。

咻！

黃有糧的箭術確實不錯，他射出的箭直接將山賊的脖子射了個對穿，被射中的山賊驟然驚醒，還沒來得及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咻咻咻……

得到信號的其他神射手也個個鬆開手指，他們已經瞄了半天，開弓放箭之後箭箭都沒落空，個個命中山賊的要害，可憐山賊們糊裏糊塗地就丟掉性命，甚至直到死亡都還處在睡夢之中。

守夜的山賊相繼被幹掉。

文青一揮手，下令：「上。」

黃有糧一馬當先，將弓背到背上，飛速竄了出去，然後爬上寨牆，繼而打開山寨大門。

眾衙役和士兵蜂擁而入。

猛火油早已被分發下去，衙役和廂軍士兵人手一罐。進入山寨以後，眾人分散開來，每座房子都丟過去一罐猛火油，然後點火。

放火也是有講究的，如果亂放一氣，最多只能點燃山寨的一部分，根本不能將整座山寨都點燃，畢竟猛火油就那麼多，要想點燃整座山寨，首先需要在上風口放火，然後山寨內部的關鍵位置也得燒起來，這樣才能讓火勢連成一片。

文青放火卻沒那麼多講究，他不需要點燃整座山寨，只需點燃一部分房子就可以。

有猛火油助陣，放火一事非常順利，很快一百座房子就被點燃，這個時代的房子大多都是木質結構，不但一點就著，還一燒就是一片。

火勢大起。

山賊們紛紛被驚醒，倉促之間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些人則大呼小叫着救火，弄得山賊們還以為走水了。

衙役和士兵們趁機大砍大殺，有些士兵乾脆堵在沒被點燃的房子門口，有山賊出來就是一刀，碰到聚集起來的山賊則點燃火霹靂扔過去。

轟轟轟……

土匪山寨頓時熱鬧起來。

文青則帶着一些人在帶路黨的帶領下直接去尋山賊首領，很快就找到所謂的聚義廳。

土匪首領早已被驚醒，文青趕到聚義廳的時候，就看到一名衣衫不整地大漢大呼小叫的呼喚山賊，那大漢就是虎頭寨的首領，在他的呼喝下，百多名山賊聚集到聚義廳。

看到文青帶着人跑了過來，不管是衙役還是廂軍士兵都有專門的服飾，一看就跟山賊不同，山賊首領自然是認得的，大驚，「你們是哪裏的官軍？為何犯我虎頭嶺？」

白勇、黃有糧、木芝等人紛紛點燃火霹靂扔了過去。

轟轟……

碎鐵片亂飛，密集的土匪一片一片地倒下去。

這效率比割麥子都快上許多。

「哪來那麼多廢話。」扔出火霹靂之後，文青帶着手下直接衝過去，手槍早已拿在手裏，一邊衝過去文青一邊開槍，山賊們一個接一個不斷倒下。

土匪首領大驚，連連後退，大呼：「上，都給我上，擋住他們。」

「殺！」

白勇等人勇氣倍增，拔出腰刀狂呼殺敵。

還是手槍好使，文青一個人就很快將擋在面前的山賊清空，隨後開始追殺土匪首領。

砰！砰！

接連兩槍，土匪首領躲避不及，最終還是不甘地倒下，這廝至死都沒弄明白到底是哪裏的官軍來清繳虎頭嶺，可謂死不瞑目。

「爾等首領已死，還不速速歸降。」

黃有糧跑過去割下土匪首領的首級，高舉在手，大喝：「山賊首領已死，首級在此。」

「山賊首領已死。」

白勇他們也跟着大喊起來，聲音漸漸傳出去，衙役和士兵一方紛紛跟着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