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過往瘡痍

紅葉拿著她的半蝶形面具飛出魔宮禁地的石洞，不停縱身翻躍，奔跑在熱鬧的街頭，人群之中她靈活躲避過往行人的身姿令人過目不忘。

「不，不，不，這一切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她編出來的！她就是萬死也不能贖回她的罪孽！」

紅葉一口氣跑到黑水河的盡頭，跳進河中，不停的打擊河面，吼道：「我不相信，不相信，啊！」

紅葉發泄完徑直往後倒跌入河中，飄在河面上，冰冷的河水打在臉上，淚水和河水融為一體，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個時辰。

紅葉從河中出來，朝著魔都雪依的樂坊飛去。

即白來樂坊里裡外外尋找一圈都沒有找到雪依的蹤跡，樂坊的舞姬樂姬也說她們並未見到雪依回來。

即白飛到尋木樹上盯著來往過路的行人，不停的猜測，難道是千山紅葉對雪依出手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長夏出現在樂坊門口，即白正準備叫的時候，只聞曲聲響起，紅葉戴著蝶形面具一掌向長夏打去，隨即落在離長夏七步之遙的地方。

長夏接下紅葉的一掌，喝道：「你是什麼人？」

「取你性命的人！」紅葉指尖律動，魔音響起，諸多黑甲飛蟲向長夏襲去。

街道過往的人見二人打起來，而且還有一群不知來歷的蟲子助攻，趕緊都躲得遠遠的，唯恐殃及自己。

紅葉收起玉葉抱手歪著頭說道：「哎呀，沒躲過呢！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不過遇到我算你倒霉！」

紅葉覺察背後有人襲來，腳底像抹了香油一般快速滑開，看著站在眼前的即白，冷哼道：「又來一個不怕死的！」

即白說道：「呵~千山紅葉，我等你很久了！」

紅葉乖張，俏皮眨眼，道：「哦~是在等我殺你么！」

即白伸手說道：「解藥！」

紅葉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眼前這個人和阿衍他們關係密切，道：「原來你們是一夥兒的！解藥沒有！」

長夏已經解決掉紅葉的黑甲蟲，現在和即白一起對付千山紅葉，紅葉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處於劣勢，即白和長夏一左一右給了紅葉一掌。

「噗~咳！」

紅葉飛出撞倒一旁的瓜果攤，按著胸口站起來惡狠狠的盯著不遠處的二人，道：「兩個大男人就只會欺負女人！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長夏問道：「不知道在下和姑娘有何過節？要處處置我於死地」

即白閃現到紅葉身後反手掐住其脖子，哂笑道：「你可不是普通的女人，你說我是叫你柔荑好？還是千山紅葉？快把解藥交出來！」

紅葉抹掉嘴角的血漬，齜牙狠聲說道：「你以為殺了我她的毒蠱就能解了，你別天真了！我給她多加了一些料，你要識相就放我離開，否則……」

即白咬牙，逼問道：「否則什麼！你要不說我就殺了你！」

紅葉若無其事的從袖中取出一枚玉墜在眼前仔細觀看，看著一副活剝自己的長夏，徐徐道：「六殿下，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你認識這條墜子！」

長夏額間青筋明顯，跳動的很快，問道：「雪兒在哪裡？你把她怎麼了！」

紅葉：「嘖嘖嘖，真是伉儷情深，我都動容了呢！放我離開，不然你就永遠見不到她！」

「即白，放開她」長夏心緒不寧，他擔心身懷六甲的雪依的狀況。

即白不甘的鬆開手，只是沒想到紅葉更是烈性，為掙脫即白的挾制不惜斷掉一條胳膊，回首給了即白一掌，紅葉看著長夏微微勾唇，轉身盯著地上的即白笑化作一團黑霧消失。

長夏和即白跑進黑霧之中什麼也沒發現，紅葉逃脫了，長夏的手重重的打在一旁的攤販的架子上，呢喃道：「雪兒，你在哪裡？」

即白看著現在恢復正常的街道，手放在長夏的肩上，道：「六哥別擔心，我在她生上塗了十里香，我們這次一定要端掉她的老巢，找到六嫂還有阿衍的解藥！」

即白手一揮，一隻黑色蝴蝶出現在二人眼前，在原地飛片刻尋著十里香的氣味飛走，即白和長夏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

紅葉捂著胸口搖搖晃晃的回到禁地的住處，雪依看著嘴角還有血的紅葉，說道：「小葉，你受傷了！你快把我放下來，我替你療傷」

紅葉一瘸一拐的走到雪依面前說道：「想藉機逃走嘛！別以為你的那些小心思我會看不明白！我告訴你，不可能！」

紅葉內傷嚴重，直接暈死過去，雪依心急如焚，急喚道：「小葉！小葉！」

雪依吐出自己的元丹，元丹發出的光將紅葉包裹，紅葉的傷情得到控制，元丹重回雪依體內。

雪依看著地上的紅葉縮成一團，嘴裡不停的叫著「別過來，你們走開，不要，不要，姐姐，救我」

雪依看著噩夢纏身的紅葉，束手無策，又聽道紅葉吼著「我要殺了你們，我恨你們！」

雪依閉上眼，眼淚直流，聽著紅葉的囈語，她一定要一進紅葉的夢中一探究竟，雪依肉體不動，一道紫光進入紅葉的腦海。

――紅葉的記憶之海――

雪依站在紅葉記憶之海上，她現在看到的是她們族滅那日她引開追兵之後的場景：

小紅葉聽從雪依的話在隱秘的樹叢之中躲好，隨著天色越來越黑，紅葉害怕抱著身體在原地發抖，不停的念著「姐姐，你在哪兒？」

又有十人的玄鷹族的士兵出現在林中，他們都是奉命前來搜山尋找火鳥族逃脫的二位公主。

雪依邊看心中著急，喊道：「小葉，千萬不要出來，不要哭，會被發現的」

只見十名鷹兵已經離開，雪依跟著鬆一口氣，突然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紅葉突然捂著肚子倒地，動靜太大又引得追兵折返。

那幾名鷹兵看到小紅葉都面露色相。

「你們要做什麼！別過來，你們別過來！」紅葉惶恐的看著眼前高大的幾人，身體不斷往後爬。

為首的鷹兵的罪惡之手伸向紅葉，片刻光景，紅葉身上的衣服已經撕碎。

「不要碰我，放開我，快放開我！姐姐，救我！姐姐！」紅葉喊的越是撕心裂肺，那幾人就越是興奮。

「叫吧！你越叫大爺我就越高興！」

「你姐姐早就丟下你獨自逃了，她是不會來救你了！」

「我還以為她是大公主呢！沒想到只是長的像」

「管她是大是小，能供哥兒幾個快活就行」

「……」

十個人輪番對紅葉進行侮辱，紅葉看著這些人對自己的齷蹉之舉，聽著他們的談論，心如死灰，眼角淚珠不斷，她不再呼救，也不哭喊求饒！她知道這一切都晚了！

十人完事之後，紅葉身下已經血流一地，為首的鷹兵見紅葉瞪著自己，鐵爪掃過紅葉右臉，五道見骨的抓痕留下，紅葉滿臉是血。

這幾人帶著紅葉飛出樹林，丟在不遠處的山崖……

「畜牲！」

雪依泣不成聲，再次抬頭看到的是紅葉在魔都郊外，因為臉上猙獰的傷疤被其他人欺負，她從一開始的忍氣吞聲到後來眼不眨的殺死欺負她的那個小孩兒。

林中突然衝出幾個黑袍人，雪依知道那是魔宮的暗衛，黑袍人不問青紅皂白把紅葉還有幾個孩子一併帶走。

紅葉再次醒來是在一間密不透風的的密室，那裡大大小小有二十幾名孩子，年紀五六歲，八九歲，十三四歲不等，紅葉是最小的五歲。

密室打開一個暗格，有個聲音傳來，道：「你們之中只能有一個活著走出這件密室，要想活命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紅葉一直躲在角落看著其餘人互相爭鬥，最後密室里只剩下最小的紅葉和最大的男孩兒，紅葉天真無邪的笑喚：「哥哥，你好厲害」

男孩沒有一絲動容，提著劍向紅葉走去，紅葉沒有做任何抵抗，只道：「你殺了我吧，這樣你就能活著出去了！」

男孩一愣，再回神之時，一隻步搖插在自己胸口，紅葉依舊笑著，道：「你不該遲疑的！」

密室門開，紅葉進入的又是下一道密室，她面對的敵人都是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她臉上依舊笑，只是她一笑就意味著對方出局。

雪依默數得出紅葉殺了二百零三名她的競爭者，見到最後等紅葉的人竟是庚翼的父親，翼狼族前任族長！

「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我要活！」

「哈哈哈，來這裡的每個人都想活！」

「總有一天我會把你也殺掉」

「有膽魄，不過在這之前你也要你有命在」

「……」

紅葉從此進行不同訓練，馴獸場之中她有很多次都險些被猛獸吃掉，都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脫險。

雪依眨眼見到紅葉被蠱王選作接班人，被庚翼帶到魔宮禁地。

第一天紅葉就被蠱王仍舊深坑任裡面各種毒蟲撕咬，接著又是進行蠱王配製的特殊葯浴，日復一日的做著喂毒蟲、葯浴兩件事情……

雪依還想繼續看下去，紅葉記憶之海明顯抗拒，雪依知道紅葉都是經歷什麼走到至今，後續的記憶不看也罷，回到肉身。

雪依睜眼看著地上躺著眉頭緊皺的紅葉心疼愧疚。如果當時自己帶著她一起走，可是這一切都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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