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賞賜
看到老格姆如此不識抬舉，路易心中有些不快，他沉聲道：「你在等什麼，要我說第三次么。」
奧術師是何等存在？那是遠超於王公貴族皇帝的偉大，作為無數奧術師的頂點聖環奧術師，縱然如今的路易已經沒有了力量和威勢，可他那股遠超人類的上位者氣勢與傲慢卻是一點也沒少，無意間的不快使得老格姆剎那間冷汗直流，他不記得上次體會這個感覺是什麼時候了，應該說作為小村莊的地主，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見識過上位者的姿態。
他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根本說不出口。一瞧路易那沒有表情的臉，他的精神立刻垮了下來。
「是……是！貴……貴族老爺！」
好不容易才從路易的威勢中脫身，老格姆感覺自己的後背似乎都濕了一片，他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裡結結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踉踉蹌蹌的向門外跑去。
望著老格姆的背影，路易的臉上瞧不見一絲表情。實際上，路易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對普通人施展自己的情緒了。就好像一個人類會對一隻雞一隻鴨產生情緒么，一個道理。
從頭到尾，修女也沒說一句話。而綠髮小女孩更是連頭也不敢太，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房間已經沒有了他人，路易重新轉過視線，見小女孩低著頭，他便看向了那名沉默的修女。
「你們想要什麼賞賜。」
剎那間，原本低著頭的小女孩不可思議的抬起了頭。而修女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驚訝。
原本以為這個賞賜會被老格姆一人拿走，畢竟小女孩作為老格姆的奴隸根本沒有自己的權利，但是沒想到此刻路易又提及此事……
只見修女臉上重新揚起了微笑：「全都是這孩子的功勞，我想您應該可以問她。」
「不，你們每個人都有。不需要推辭，這是你們應得的。」路易搖了搖頭，他對待普通人一向是賞罰分明。老格姆作為小女孩的主人路易已經問過他到底要什麼了，他不需要的話那就無所謂了。
「如果貴族先生您一定要賞賜的話……」修女頓了頓，微笑道：「那麼就請讓這孩子恢復自由身吧。」
「誒？」
綠髮小女孩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修女，她連忙走上前來緊張的說道：「修……修女大人，請您不……」
「沒關係的。」修女笑著打斷了小女孩的話語：「我什麼也不需要，我只是想讓你們這些孩子能夠開心就好了。」
她摸了摸小女孩柔順的秀髮，輕聲道：「我沒有經濟能力讓你們拜託現狀，但是在今天您救了這位值得尊敬的貴族先生，我想這一切都是主的安排吧。」
顯然，綠髮小女孩對於修女的決定很是震驚。要知道，貴族意味著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存在，哪怕修女是教會的人，但她也只是教會成千上萬修女中的一員罷了。雖然村裡的人都叫她修女大人，可若遇到真正的貴族，修女也依然是平民，就好像老格姆是這裡的老爺，可是面對貴族也依舊要跪下。
而眼下，這名普通的修女竟然放棄了貴族的賞賜……這在小女孩看來，是一件無法理解的事情！
她的眼眶有些紅紅的：「可是這……這實在是太貴重了！」
「好了。」
路易出聲打斷了小女孩即將湧出的淚水，作為三千年來一直都在研究學問而沒有任何情感交際的奧術師，路易對於普通人的情感流露其實相當厭煩，因為無盡的歲月讓他對於各種事情都司空見慣，感動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與他的神經之中。只見他伸出手，用力支撐著床鋪坐了起來：「既然這位修女想要讓你恢復自由，那麼你就欣然接受吧。」
他這麼說著，勉強的伸出了一直胳膊。只見他的手在虛空中一劃，緊接著一塊拳頭大小的鑽石竟然憑空掉落在他的手中！
「這個的價值足夠你從你的主人那裡恢復自由身了。」
小女孩愣愣的看著路易剛剛憑空捏物的那一手，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就連她身邊那個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修女此刻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她的瞳孔緊縮成針尖大小，滿臉的不可置信。
『……魔……魔法師！』
修女感覺自己的呼吸異常急促，她連忙用手輕輕的捂住了胸口，同時臉上強行掛上了一幅微笑，勉強的對小女孩道：「貴族先生的賞賜，還不快點去接下。」
「呃……恩！」
小女孩被修女的的話語拉回了現實，再看向路易手中那顆拳頭大小的寶石，她的眼神之中沒有狂喜，也沒有貪婪，有的只是無盡的嚮往。
此刻的她已經徹底被即將到來的自由所吸引，哪裡還會在乎路易究竟如何做到憑空生物的本領。
這麼大的寶石，一定能夠讓格姆老爺放了自己吧！一定可以的！
『從今以後……我就不是奴隸了嗎？』
她小手顫抖的從路易的手中接過了了這個寶石，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此稀世珍寶，金色的眼眸之中閃亮不斷。
「好了，接下來是你了，孩子。」路易將寶石遞給了她，接著問道：「你想要什麼。」
小女孩聞言，立刻從寶石所帶來的嚮往中回過神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雙手捧著寶石，冥思苦想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些什麼。
我想要什麼呢？小女孩心中想著。以前她希望的是能吃上一頓飽飯，穿上一套暖衣，後來她希望不在遭受打罵……但是現在，自己還需要什麼呢？
小女孩抿了抿嘴唇，她不認為這個貴族老爺能讓她心底那真正的願望實現，因此，她搖了搖頭。
「不……貴族老爺，我沒……」
「貴族先生！」
小女孩的話還沒說完，修女卻忽然高聲開口。頓時，路易和小女孩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也不知道為什麼，修女此刻的臉上雖然依然掛著微笑，可是這個微笑不論怎麼看都僵硬異常。
「這孩子的賞賜……可以為她保留么？」
「保留？」路易眼眉一挑，他瞥向了小女孩：「你想要保留么。」
「我……」小女孩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和藹可親的修女要這麼說，可是她見修女臉上若有若無的緊張，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貴族老爺……」
對於她的這個說法，路易沒有任何不滿。該是她的路易不會少，既然她要保留，也就隨了她的便。
「可以，你的賞賜我會為你保留。直到你死去或者我離開這裡，你隨時可以向我討要你的賞賜。」
死去？離開這裡？
小女孩不懂為什麼貴族老爺要提及這麼奇怪的詞，但單純的她並沒有想這麼多，只是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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