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角鎮

青牛州，位於大陸版圖的最南邊，牛角鎮便是位於青牛州的一個小鎮，由於地勢彎長，猶如一根牛角，故名為牛角鎮。

經過長達數百年的戰火，這面原本畫着諸多王朝的大陸版圖如今只剩下三個王朝，分別為盤踞於版圖西北大草原的雄獅，漠北王朝。位於版圖東北雪鄉的霸主，雪燕王朝。以及版圖以南的世間第一大王朝，漢陽王朝。

兵強馬壯，國力強盛的漢陽王朝，面對漠北與雪燕兩個王朝的聯合之勢絲毫不落下風，經過了數百年的鬥爭，漸漸的形成了一種平衡，於是便形成了如今這三足鼎立之勢。

大陸有九州，漢陽王朝獨佔兩州，漠北與雪燕王朝則各佔一州，剩下五州都為一些中立勢力和修士宗門所佔。

至於這大陸版圖以外，無盡的大海深處還有沒有別的大陸無人得知，漢陽王朝曾以傾國之力建造了一艘無比龐大的巨船，滿載物資去探索那無盡海域，歷時無數年，那艘船也沒有返回，連半點消息都沒傳回來，最終這片大陸上的統治者們放棄了對海域的探索，有人猜測這無盡海域的盡頭是仙人所在之地，有人說是冥府所在之地，民間流傳著各種各樣的傳說。

牛角鎮背靠山面朝海，層巒聳翠，海天一色，土地肥沃。因為地勢偏遠，遠離了那世間連連的戰火，幾百年來人們安居樂業，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民風淳樸，衣食無憂，倒也呈現出一片祥和之景。

「常笑，以後離李鐵這個殺千刀的遠點，別被他帶壞了，好好跟莫大夫學習醫術，這年頭只要有一技之長，天南地北，走到哪都有口飯吃......」一個如黃鶯啼鳴，輕靈悅耳的聲音說道。

少年苦着臉，看着身邊苦口婆心對自己說了一堆大道理的少女，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知曉少年性格的趙月兒無奈的嘆了口氣。

先前在牛角鎮後山上，李鐵離開后，趙月兒擔心餘常笑一人走山路不安全，便決定和余常笑一同返回鎮上。

一路上趙月兒對李鐵抱怨個不停，一頓咒罵，恨恨道：「這次回去一定叫我爹派人去打斷他的腿。」

如果言語能殺人，那李鐵怕是已經死了上千次。

余常笑看着眼前從大家閨秀又變成小巷中炸毛小貓的少女，露出了一張傻傻的笑臉，他明白少女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會真的讓老員外派人去打斷李鐵的腿。

平時在鎮上是看不到少女這副兇悍的模樣，也就只會在余常笑和李鐵面前露出這幅小女子神態。

小時候，自那次趙月兒離家出走認識了兩人，被老員外帶回去后，非但沒有聽老員外的話，反而又經常偷偷的跑出家門和兩人去後山玩水捉魚，這自然是瞞不過老員外的眼睛，但是每次看到自己的寶貝閨女回來后開心的笑臉，老員外心就軟了，自從趙月兒懂事以來知道娘親病逝后很少會這麼開心，於是心懷愧疚的老員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派人暗中保護趙月兒，默許了趙月兒和那兩個孩童在一起嬉鬧，只要自己的寶貝閨女開心比什麼都好。

女大十八變，隨着年齡的增長，三人漸漸懂事，都已不再是那隻知道玩樂的天真孩童，少女趙月兒褪去了兒時的嬌蠻任性，變成了一名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也明白了男女有別的道理，與李鐵和余常笑漸漸疏遠，三人再也沒有一起去過那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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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裏野獸繁多，余常笑小的時候聽鎮上老一輩人說，這後山深處不僅有兇猛的野獸，還有吃人的妖獸，專吃在山裏迷路的人，要不是有山裏的神仙鎮壓，早就跑到村裏來禍害了。

從小就調皮膽大的李鐵覺得老人是在嚇唬他們這些孩童，於是第二天便帶着余常笑去了牛角鎮後山，說是要去找妖獸，兩人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整整找了一整天，別說妖獸了，就是普通的山間野獸都沒見着，只發現一隻又大又肥的野兔被李鐵捉住，累了一天的二人美美的吃了一頓烤兔肉，從那以後牛角鎮後山就成了二人經常嬉鬧的地方，隔三差五就跑去後山捉些河鮮野味。

在鎮上和少女趙月兒分別後，余常笑穿過幾條狹窄的小巷，來到了鎮上的市集街，在繁華吵鬧的叫賣聲中走進了一家藥鋪，一進門就有一股中草藥的味道撲面而來，余常笑深吸了一口氣，聞着這伴隨着自己多年，熟悉的味道，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都說勤能補拙，你倒好，懶驢子上磨屎尿多，遲到了這麼久，這個月的工錢還想不想要了？」一個駝背老人從內屋裏走了出來，用尖酸的嗓音說着。

老人一身黑衣，灰白的髮鬢梳理的一絲不苟，古板褶皺的臉上留着一撮山羊鬍，這是小鎮藥鋪的掌柜，精通醫術，鎮上居民都叫他莫大夫，莫大夫醫術雖好，但是人卻有點尖酸刻薄，以至於鎮上的人都不怎麼喜歡他。其實早些年莫大夫為人很是溫和，只是自從莫大夫的老伴兒去世以後整個人就性情大變，臉上再也沒了慈祥的笑容，變得現在這副模樣。

余常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沒辯解，本來他今天是不會遲到，但是一大早被突然來敲門的李鐵威逼利誘，強行拖上了後山，於是便有了之後那一幕，才導致姍姍來遲。

余常笑知道老人雖然看起來尖酸刻薄，但卻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想起小時候剛剛搬出李家的余常笑面臨着人生中第一個難題，賺錢，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麻煩李家人，自然不可能天天去蹭飯，興許是由於自己娘親也是精通醫術之人的原因，年紀小小的小常笑，鬼使神差的走進了莫大夫的藥鋪，問明原委后，莫大夫沉默了片刻就決定讓小常笑在藥鋪里當個活計，雖然工錢不多，每月只有五十文錢，但是管一頓飯，也足夠讓小常笑不再為餓肚子發愁。

後來余常笑得知在自己還沒出生時，莫大夫被自己父親救過一命，那年莫大夫上山採藥的時候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崴著了腳，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裏，一把年紀的莫大夫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余常笑的爹正巧上山砍柴路過這裏，便趕忙將莫大夫背回了小鎮救了莫大夫一命。

在藥鋪里閑暇之餘，小常笑也沒閑着，求着莫大夫教自己識字，起初莫大夫嫌麻煩不想教，後來想了想畢竟是藥鋪夥計，要是大字不識一個以後把藥方弄錯可就不好了，於是便耐下心來教小常笑識字。

經過幾年的耐心教導，余常笑已經基本能看懂藥鋪書架上那些破舊的醫書了，整天抱着本醫書努力的背着上面的內容，看到少年認真努力的樣子，莫大夫有些欣慰打算將余常笑收為自己的傳人，將一身醫術傾囊相授，很可惜的是經過莫大夫的一番教導后，余常笑似乎並沒有繼承他娘親的醫術天賦，只學到了一點皮毛，最終莫大夫只能搖頭作罷。

雖然沒能步入醫術大道，但是背了這麼多年醫書的余常笑，基本對於藥材的名字和功效已經爛熟於心，也學會配置一些像止血散，止疼散等一些比較基礎的小藥方。

「行了，別磨蹭了，趕緊把這葯給祁家送去。」

莫大夫尖酸的嗓音把回憶中的余常笑拉了回來。

余常笑趕忙拿起桌上包好的藥包，轉身跑出了藥鋪，朝着鎮上第二大戶，祁家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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