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相見

第155章 相見

她告訴了他一切。並且撲在他的懷裏,跟他說着過去,並解釋說那樣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哭着說自從他走了以後,她是多麼多麼想他,當時是她那熊起初恐嚇欺騙了她,而讓她覺得再也沒臉見人。並且說以後她姑媽看她那樣,就怕她時間長了會生病,而且知道了她懷了他的孩子。但不管誰怎樣說,她也絕不打胎。姑媽和父母一看她這樣,也就沒了更好的辦法。只是告訴她別讓那熊知道。

多少的日日夜夜裏,她說她始終也是忘不了他,心裏總是想着她和他在一起,而且是那樣相愛的那段時光。但出了那樣的事,發現大夥也都知道了以後,她就忒怕出門,尤其是怕看到沈正雄家裏的人。在後來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只好那樣做的。

其實對於這些,沈正雄也都多多少少的聽說過一點,而且說胡愛玲的確還是放不下他,而當時只是出於無奈。並且還知道了一些關於胡蝶兩口子和他大舅大妗子如何如何的一些事情。

沈正雄為她擦着眼淚的安慰她說:「都過去了,這也許就是命運。」

她跟他說了幾乎整個的過程,並且告訴他,孩子叫熊英。起的這名字是她無法忘記他,也是為了懷念孩子的大姑沈正英。而對於她的熊姓丈夫,她幾乎一直都是把那熊當做沈正雄,尤其是晚上他們夫妻同房的時候,她也從來都是閉着眼睛,而在心裏幻化著沈正雄的樣子,並且從來都是這樣。

沈正雄問她那熊是啥時候知道孩子不是他的?胡愛玲說:「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因為他覺得這個孩子跟他哪也不像,總問我。再加上他知道我不是處女。而他的家人也都說這孩子一點也不像是他家的人。再後來他說如果不告訴他,他就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我怕花錢,當時也怕孩子心理上產生陰影,所以也就只好說了。但我讓他答應別把這件事告訴孩子。可他當時聽了,問我知道不是他的孩子為啥不墜胎,我就撒謊說當時知不道孩子不是他的。但他從那以後,漸漸的對孩子就不像以前那樣了,有時甚至還···」

「甚至還怎樣?他打過孩子嗎?「沈正雄說。

」嗯,我在早就想過,咋想法讓你把孩子帶過去,好好照顧孩子,她可憐。正雄,這回你終於來了。」

「這個狗雜種!」沈正雄似乎是有千仇萬恨的說。

「正雄,」胡愛玲伏在沈正雄的懷裏,用淚眼忽然笑了一下的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說:「他生病了。」

沈正雄聽了不由的撫開了胡愛玲一點,幫她擦了一下眼淚的看着她說:「啥病?「

」是去年才查出來的肝癌,現在已經是晚期了。「胡愛玲說。

沈正雄聽了像是解氣,但似乎又是自言自語的說:」活該!「

「呵呵,天天喝,我就知道他早晚會生病。「胡愛玲說。

」他經常喝酒?「沈正雄說。

「嗯,沒命的喝,知道咱孩子不是他的以後,就喝的更凶了。」胡愛玲說。

」他是不是喝完酒就打孩子?「沈正雄說。

」也不是,可孩子害怕,看他喝酒孩子就躲着他,後來就讓她跟着姥姥一直在城裏了。「胡愛玲說。

」那也打過孩子是嗎?」沈正雄說。

「嗯。」胡愛玲又哭了起來。

「要不是看他得該死的病了,我真想立馬就去找他!」沈正雄不由的說。

「別了,你別去,看事又得多起來。」胡愛玲哭的越發傷心。

「你咋地了?」沈正雄說。

「沒事,我心裏難受。」胡愛玲只是哭。

「別哭了,我不去找他。」沈正雄說。

「嗯,別去吧。」胡愛玲說。

「愛玲,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臉色不是太好,也瘦了。」沈正雄說。

面對沈正雄的問話,胡愛玲忽然就又哭了起來。

沈正雄不由的撫着她說:「別哭,告訴我是不是你身體也不太好?」沈正雄說。

「我知道,這都是我的報應。」胡愛玲說完不由越發哭的傷心起來。

「你別那樣想!你真也生病了?」沈正雄說。

胡愛玲還是在抽搐著,伏在他身上低着頭說:「嗯。正雄,這孩子真是你的,相信我。要不你和孩子去做個化驗吧。」

「我知道了我相信,這孩子哪都像我,我咋看着都更像她奶,你告訴我你是啥病?」沈正雄說。

「糖尿病。」胡愛玲說。

「啥時候得的?」沈正雄說。

「就他出院以後查出來的。我就總覺得迷糊,我媽逼着我才檢查的。」胡愛玲說。

「你這病沒事,別這樣了,沒事。」沈正雄說。

「孩子的事你要不還是去做個鑒定吧,這樣我有那一天的時候也就放心了。」胡愛玲流着淚說。

「你這是想啥呢,你這病沒事的,聽見了嗎?「沈正雄看她點頭,就又說:「孩子啥都知道了嗎?」

「早就都知道了。「胡愛玲說。

」孩子壓力大吧?「沈正雄說。

「就更不想以前了,她姥姥說她也總哭,學習成績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好好告訴孩子你沒事,只管放心,往後有我。」沈正雄說。

胡愛玲不說話,又在哭。

「別總這樣了。告訴我孩子成績現在上來了嗎?「沈正雄說。

」嗯,我不哭了。沒有。孩子不願意上了。」胡愛玲說。

「那不中,囑咐孩子好好上學,以後啥都會好起來的。」沈正雄說。

「正雄,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和孩子!」胡愛玲又哭了起來。

」你看你!快別這樣了,你真一點事也沒有。飲食上注意點慢慢就會好的。「沈正雄說。

「你能把孩子帶走嗎?」胡愛玲說。

「現在肯定還不能,等我回去看看情況,我想辦法。」沈正雄聽了,他馬上就想到了楊樹花的個性與為人,不由的說。

「嗯,我就是怕把孩子耽誤了,她以前的學習成績一直都忒好。」胡愛玲說。

「我想辦法,你別再傷心了。」沈正雄說。

「嗯。」胡愛玲說。

「孩子姥姥對孩子好嗎?」沈正雄說。

「對孩子又一路的好,都好的沒法。我媽總說是你爸救了她和我爸,有時候還提起咱大姐正英。」胡愛玲說。

「嗯,孩子姥姥她們身體都好吧?」沈正雄說。

「她們身體還是挺好的。但我就是怕我以後萬一也不在了,她姥姥又上了年紀...」胡愛玲說。

「嗯,我知道了,你這病沒事,注意好飲食,以後好好治,會好的。」沈正雄安慰着她說。

「不治了,孩子還得上學。加上給他治病早就沒有錢了,我媽幫了我不少。為這商店都開不下去了...」胡愛玲依舊傷心的說。

「沒事,別哭了。」沈正雄說。

當天下午學校放學的時候,胡愛玲把孩子接了過來。

沈正雄又在目不轉睛得看着孩子,不由覺得更加眼熟,而且就好像是早就見過,並不是第二回才見到的一樣。熊英也看他,但一會就轉過了頭去。

但沈正雄還是歪著頭看孩子,而且不由感覺是那樣的心潮翻滾,太多太多的往事又湧上心頭···

他看着胡愛玲,只覺得自己還是那樣愛她,並一再的為她擦著淚水。

沈正雄並沒有帶孩子去檢查,而只是正好看見從孩子頭上掉下來的一根頭髮他拿了起來。因為他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這種情況,於是就也跟着學了。

而當時他也只是想走這樣一個過程。因為他堅信這孩子肯定是他的,不然不會有這種感覺。

他之所以不跟孩子一起去做,最主要的是想讓孩子別要懷疑自己不相信孩子是他的,從而讓孩子在心理上有不良反應和壓力,只要自己想法對她好,她也慢慢適應了與他的親情,那時候再告訴她,就會讓孩子對自己變得更親近,而少一些心靈上的創傷。

(過了兩天他回到北京以後,還是去做了親子鑒定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同時也是為了讓胡愛玲沒有了怕他懷疑的後顧之憂,這樣他們就都會覺得,而且更加確信孩子真真正正就是他的,而孩子有一天也會明白無誤的認他這個父親,從而都徹底沒有了疑慮,再有和父母也好交代。)

沈正雄以後又一次一次的來看孩子,給她買來各種各樣的學習生活用品,只覺得跟孩子越來越有一種濃濃親情,更加咋看咋是他們沈家的人,不僅像她奶奶,而且有不少地方特別像他的姐姐沈正英。

在接下來的頻繁往來中,沈正雄想方設法的跟孩子接觸,並且在各個方面對孩子給予一些幾乎是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慢慢的,孩子也和他變的開始親近起來。

他不失時機的把親子鑒定告訴了孩子。並且問了她的學習情況。那時候,熊英已經和父親沈正雄變得熟悉而又親和,並且跟他說,她還是不大想在上學了。沈正雄開始的時候,是想讓她繼續去上學的,但她說她已經跟不上了,她說姥姥的商店怎樣怎樣,她也想做買賣。

這期間,熊英的養父那熊去世了。而且從那以後的日子不多,熊英的名字改為了沈英。

又是一天,那回正好趕上禮拜天,而那時候沈英還沒改名。

臨走的上午,沈正雄從銀行卡里取出了兩萬塊錢給了胡愛玲,讓她好好看病,並且囑咐女兒暫時還要好好上學。

但胡愛玲在當時看這些錢也不是少數,就說啥也不肯接。沈正雄說:「拿着吧,以後我會常來看你,囑咐孩子盡量還是先好好上學,你慢慢會好的。」

胡愛玲又是一直都在流眼淚。

那是兩三年後的一九九八年,十七歲了說啥都不上學了的沈英,跟沈正雄來到了北京,那時候,沈勇也已經七歲了,並在北京上了小學。

而在當時,由於沈正雄已對楊樹花有了深刻的了解,所以他就一直也沒有把和孩子的這層關係挑明,並且讓她跟沈正雄二收的閨女二妹住在了一起。

在這之前,沈正雄二收上的大妹已經結了婚,也已經二十一二歲的二妹還沒有找對象,當時正趕上沈正國媳婦常達美生了二胎不久,攤位上缺人手,沈正雄的二嬸就讓沈正雄把他二妹也帶到了北京來幫忙。

可能咋也是連着血脈,家裏人包括二妹,都不由覺得咋看沈英長的都特別像沈正雄和正雄的母親周田馨。

正雄二妹還曾經跟沈英半開玩笑的說:「沈英,你忒像我老媽(昌黎方言,老媽,指父親的嫂子。父親的大哥大嫂就叫老爹和老媽,父親的二哥二嫂就叫二老爹和二老媽,以此類推)。」

結果時間稍稍一長,就被已經留意的楊樹花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在她知道了真相以後,為這件事不只一次的跟沈正雄吵了架,而且從那以後幾乎時常就鬧他,並追問他這是啥時候跟誰的孩子,到底是咋回事?

並且說:「我這是找了一個啥樣人,原來你以前那麼早就跟別人有了孩子,你說!為啥要瞞着我?!」

沈正雄就跟她解釋,說這是苗青之前的事了。以前他也知不道。但沒想到這一下更壞事了,楊樹花就不停的追問他是不是總去孩子的母親那裏,如何如何的沒完沒了,任沈正雄怎樣解釋,楊樹花也是感到生氣的沒法。

這以後,楊樹花有意無意的就開始處處為難孩子,不但出貨,甚至連卸貨都讓沈英去做。

為這事沈正雄心裏很是生氣。問她難道你看這孩子不可憐是吧?你真應該這樣咋的?

而楊樹花就說她可憐我比她更可憐誰管過我?沈正雄顧及孩子和買賣,就不再和她胡攪蠻纏,只是後悔在跟閨女說話,和一些事上沒有發覺她的盯梢。但他另一方面又考慮到父母,而且在生意上忌諱又吵又鬧,所以他每次都是壓着,盡量的不發作。

但他看着自己的閨女受委屈挨累,又一想到孩子一直長到這麼大,自己就根本沒有盡到一點做父親的責任,心裏既愧疚又心痛。本想讓孩子來到他身邊一些日子,多和孩子有一些接觸,努力從各個方面多給孩子做些補償,從而也便於一點點的增進父女親情。

但一看到這種情況,想到身患糖尿病的胡愛玲一旦知道他們的閨女,跟他過來不但沒得到多少父愛與關懷,反而在受委屈,尤其是想到當他帶着閨女認祖,父親高興,而母親看到孫女,這樣看看那樣看看的親不夠,眼淚流的一行一行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被剜一樣疼痛而特別不是滋味。

他怎麼也沒想到楊樹花在這方面上竟然還會是這樣的一種人。

但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是覺得哪都不得勁。

他那已經不再像小時候,啥事都比較粗心的三弟沈正國在早前時,就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裏,後來也發現了這種關係,就問了沈正雄。沈正雄告訴了他。從那以後,沈正國就更是只要沒去送貨,或者送貨回來,不管多忙只要趕上,就都是他去出貨,恨不一點都不用沈英去干。而卸貨就更不用說。並且他說有雇來的裝卸工,根本不用咱家人伸手。

但楊樹花說誰是家人,誰不是家人?多一個人就能少花一個人的錢。

由於沈正國和楊樹花拌過嘴,分歧越來越大,再加上沈正雄也曾經說過他,也怕家裏父母知道了擔心惦記,所以就也不想跟她一般見識,於是就囑咐侄女在旁邊看着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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