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賭鬼程處默
程大哥，你怎麼來了。尉遲寶林裝作驚訝的說道。
程處默緩了口氣，站起來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聽說你在富香樓喝酒昏到了，被人抬到了家裏，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尉遲寶林心中略有感動，開口道:我沒事，只不過是多喝了點酒，不信你看。說着，還用力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沒事。
程處默看了看尉遲寶林，隨即一臉古怪的問道:兄弟，我聽說別人說你想不開去了才子佳人會，還被那裏的人羞辱了一頓。
尉遲寶林心中無語，什麼叫想不開去了才子佳人會。當即面色一肅鄭重的說道:程大哥，你肯定聽錯了，我的確去了才子佳人會，不過是我羞辱了他們一頓。
程處默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尉遲寶林，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
看着程處默的樣子，尉遲寶林握緊拳頭對着他比了比，說道:你覺的小弟吃得了虧么？
哦，懂。程處默這才給了尉遲寶林一個了解的眼神，說道:我就說么，我程處默的兄弟怎麼會被那些酸腐文人羞辱呢。
尉遲寶林心中腹誹，真正的尉遲寶林還真被他們羞辱了。
突然，程處默一把攬過尉遲寶林的肩膀，沖着他擠眉弄眼的說道:兄弟，剛從我家老頭子那學了幾手聽骰的功夫，要不我們去賭幾把。
尉遲寶林算是明白了，恐怕這才是程處默今天來找自己的原因吧，不過他也想去見識一下這的賭場，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道:即然如此，那走吧。
尉遲寶林帶着狗腿子胡協，跟着程處默一路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家名為擲萬金的賭坊前。
賭坊外，嗚嗚呀呀的吵鬧聲不斷從裏邊傳出，門旁有一條用灰色麻繩串連起兩塊菱形木牌，上面用綠色顏料書寫了兩個大字，賭坊。
門口有一身穿麻布衣服的小廝，正一臉的笑容，不斷接待着來來往往的賭客，在看到程處默時，眼前一亮，小跑着迎了上來道:呦，程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看您紅光滿面的樣子，怎麼着今天是要在小坊大殺四方了？
程處默眉頭一皺，不耐煩道:行了，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我今天帶我兄弟來轉轉，沒事給我讓開。
哎，好。程爺裏邊請，小廝一笑，牽引著程處默和尉遲寶林進了賭坊。
大，大，大。
小，小。哎呀。我說壓大吧。
中了，都是我的了。哈哈…………
賭坊內，穿着不同服飾的人各各都粗著脖子，使勁全身力氣吶喊著，眼睛死死盯着桌上那不大的骰鍾。
程處默一見到這熱鬧的場景，就跟回到家似的，將胸前華貴的雕畫黑衣扯了扯，對着尉遲寶林道:尉遲老弟，今天你就只管看，看看你老哥我怎麼大殺四方。
尉遲寶林沒說話，看着程處默這表情興奮，滿眼放光的樣子，他估計，哼，八成要跪。
程處默眼睛四處掃視，在確定一張賭桌后，連忙對着尉遲寶林叫道:尉遲老弟，跟我來。
說着便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尉遲寶林只好跟着。
到了桌子前，看着不斷在眼前晃動的人影，程處默身子抖了抖，猛的對着人群擠了過去，周圍的人頓時被擠的東倒西歪，氣憤不已，不過當他們看到程處默那魁梧的身影時，紛紛腦袋一縮，不敢說什麼了。
而尉遲寶林則看準程處默擠出來的人形小道，一個閃身，也到了桌前。
桌上，標註著各種押骰的選項，大，小，單，雙……
在這些選項上面是一大把一大把的銀票，銀錠，碎銀。
一個小廝手拿骰盅，不斷大聲吆喝着，壓了，壓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程處默雙眼發亮，直接從胸前掏出二十兩銀子重重的拍到大字上叫道:我壓大。
尉遲寶林看着程處默的動作，心中對他今天要跪那個猜測更添了幾分信心。無他，因為看這位程大哥押注的動作，根本就沒經過大腦么。
果然，伴隨着小廝一聲開了落下，骰盅里的點數也呈現了出來，二三四，小，程處默輸了。
程處默憤憤的罵了一句，又從胸前掏出幾腚銀子，投人到了他的賭博大業當中。
一連十幾場下來，程處默身上帶着的上百兩銀子幾乎全進入了賭坊的腰包，中間程處默雖然贏過幾場，不過馬上又把錢投了進去，這麼一來二去，程處默身上的銀子自然就都輸光了。
等到程處默臉色憋的通紅，再去胸前掏銀子時，卻發現那裏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他有些尷尬的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尉遲寶林，傻笑了下，道:失誤，失誤，今天手氣不好，影響了我的心情，老弟你能不能借給我二十兩銀子，我一定能翻本。
尉遲寶林看着程處默那尷尬的樣子，淡淡的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直接向自己的腰包掏去。
程處默眼睛一亮，不過當他看到尉遲寶林拿出來的錢，期待的小眼神頓時傻了。
只見尉遲寶林手中正平靜的，安穩的躺着，一枚銅錢。
老弟，你是在耍我吧，你這一枚銅錢怎麼讓我賭啊。程處默臉色一苦，抱怨道。
尉遲寶林一臉無辜的說道:程大哥，我也不想只給你一枚銅錢啊，可是我只有這些。說着，還將自己腰間掛着的錦制腰包給程處默看了看。
程處默撇了撇，只見裏邊白花花一片，什麼也沒有，隨即將同情的目光看向了尉遲寶林，勸慰道:寶林，真沒想到伯父對你這麼，這麼的嚴格，算了，這一枚銅錢我還是還給你吧。
我看你是拉不下臉用着一枚銅錢賭吧。尉遲寶林在心中默默道。他父親尉遲恭怎麼可能就給了他一枚銅錢呢，他進賭坊前腰包里至少揣了數十兩銀子，不過他早料到程處默會借錢，提前將銀子都交給了後面的胡協。
這倒不是他不願意借給程處默，只是因為在賭坊借錢給程處默？那無異於打水漂，更何況他對這賭局也看出點門道來了。
程大哥，我也想賭一賭。尉遲寶林對着旁邊的程處默說道。
程處默看了看尉遲寶林，有些猶豫的說道:你也賭，拿這一文錢？
尉遲寶林淡淡點了點頭。
算了，我還是給你去借點吧，拿這一文錢能賭到什麼。說着，程處默就想出去。
尉遲寶林連忙拉住了程處默，笑了笑說道:程大哥，不用那麼麻煩，我就賭一文錢，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更何況沒準我還能贏呢。
程處默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贏？我上百兩銀子都賠進去了，你一文錢如果能贏那我還不如找個牆撞死呢。不過也沒再出去借錢。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上好眼，管住手，選好就不要在動了。桌上小廝依然在賣力的吶喊著。
桌旁的客人紛紛下注，一個個白花花的散碎銀子幾乎在幾秒的時間就擺滿了桌子。
尉遲寶林眼睛飛快在桌上的銀兩上掃視了一遍，心中暗自思索了下，便將那一文錢扔到了大上。
旁邊正好有位身穿金絲黑袍，頭帶員外帽的肥胖中年人看到了尉遲寶林的動作。
當即忍不住嘲諷道:小夥子，一文錢也來賭，你家是有多窮，想錢想瘋了吧。
尉遲寶林沒有說話，但程處默可忍不住了，眼睛一瞪，出口喝道:胖老頭，閉上你這張臭嘴，再敢說我兄弟，信不信你程爺爺撕了你它。
胖員外氣的不行，肥胖的胸脯上下不斷起伏着，不過看到程處默那兇惡的樣子，卻是沒有反駁，低低的罵了句，莽漢，窮鬼，便轉過了身。
程處默將臉轉過頭來看向了尉遲寶林說道:老弟，你剛才扔錢扔的有點快了，依我縱橫賭場多年的經驗，剛才那局應該是小。
正在這時，桌上小廝的聲音傳了過來，哎，買定離手，四，五，七，十六點大。
登時，程處默的臉，紅了，尉遲寶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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