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份契約…

小子，本小姐是看你流落街頭，飯都吃不上，好心收留你，你不知道好歹，還敢跑去爹那裏告狀，是誰給你的膽子，難道你做點事，自己掙口飯吃，不比去街上偷人錢袋強嗎，不知道感恩，真是枉費了本小姐的一片好心。

這次去峨眉山燒香，我還在佛前禱告，本小姐又救了一個人，讓他迷途知返，回頭是岸，凈平師父還說本小姐心懷慈悲，舍己渡人，是菩薩心腸。

那個小姐，俺確實是讓你抓回來的，再說俺也不是小偷，當時是為了救人，沒想那麼多，您大人大諒，原諒俺這一回怎麼樣？………

本小姐說過的話，從不更改，你做三年工，放你回家，工錢每月四個銅錢，管吃管住。

你這是明擺着搶人，俺要告官，大唐律上寫着強搶人口，這個罪名很大的。

告官？本小姐的爹就是這裏最大的官，小子，你說爹會聽你的話嗎？會信你的話嗎？你是還沒睡醒做夢呢吧。

小姐，俺家裏還有娘親和嬸嬸需要照顧，真的不方便留下來，這幾天的工錢俺也不要了，只求你能放俺回去，好嗎？

不好，什麼時候你把講給鳳兒姐的那些故事說給本小姐聽聽，高興了，本小姐會打賞你的，對了，上次那個賣火材的小女孩，最後看到的是燒鵝，本小姐怎麼從來沒吃過？還有你說的那個灰姑娘，穿着水晶鞋，坐着南瓜車，什麼是南瓜？我只吃過涼瓜，還是爹從長安帶回來的。

嗯，俺有幾個要求，第一不簽契約，第二每隔幾天讓俺回家看看娘，第三你要管吃管住，第四不幹活，只管講故事。第五要給俺做新衣服，第六……………

啊…別打，別打，再打俺還手了，第六沒有了，就五條，你看行不？……哼哼………這可是李府，本小姐說了算，你要是再敢廢話，直接拉出去剁碎了餵雞。

嗯，你們李府的雞都是吃肉的？你可以隨便殺人？俺現在還是自由的，憑什麼你就替俺安排好了後事？憑什麼？俺也是怒了，跳着腳喊。

來人，壓下去關柴房裏，先餓他三天，看他答應不，嚎的那麼大聲，把本小姐的耳朵都震壞了，先來一份甜糕補補耳朵。

……柴門啊木窗啊鐵鎖鏈

手扶著木窗俺望外邊

外邊地生活是多麼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圓

月兒啊彎彎照我心

兒在牢中想娘親

悔恨未聽娘的話呀

而今俺成了牢中人……

悲哀呀，怎麼就惹到這個煞星了，還不講道理，咱們文明人，不要用這種暴力好嗎？給碗水喝喝行不？看來管閑事的結果都不太好，以後凡事要忍忍，不能強出頭哇。

有強權沒公理，什麼朝代都是這樣，看來要曲線救國了，開國候李老爺子也不靠譜，聽說是去找彝族人商量馬匹換茶葉的事兒，到底是把俺忘了，還是不管，您老到是給個准信啊，俺這拖不起了。………

天剛亮，喂，小子，想吃飯不，想吃飯先簽了契約，然後咱們再細談。

小姐，契約真不能簽，故事可以給你講，俺真的有娘親和嬸嬸需要照顧，也從未偷過東西，不信你可以去查查。

本小姐早就查到了，你們是逃難來的，家裏有娘親和嬸嬸，你隨母親姓韓，叫韓胄，現在快十四歲了，和一個老和尚學過三腳貓的武藝，要不一出手就讓我們逮回來了，怎麼樣，在這益州地界就沒有本小姐管不了的事兒，契約可以不簽，但是你要聽話，管吃管住，有空可以回去看看你娘親和嬸嬸，本小姐高興也可以隨手打賞你幾個小錢，如何？

好吧，俺答應了，俺已經餓一天了，能先吃飯嗎？日復一日，就這麼在李府住了下來，每日給二小姐講故事，也沒啥事兒，還可以回去看看娘，可是娘親還是不願意，總想着俺以後能有出息，在李府還差點賣身為奴，現在屬於是說書的，娘親每次看俺的眼神好像都包含失望。

快過年了，俺也覺得自從去年老和尚死了，這心裏就空了，幹什麼都沒勁兒，沒有他在後面催著練功夫，沒有挨罵，咋就覺得沒意思呢，難道俺是個賤皮子，就得有人罵？俺呸，這都什麼呀。

韓胄…快來給本小姐講故事，嘿嘿…昨天講的那個匹諾曹，沒有鼻子的很好笑哦，今天講什麼？

鳳姐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小姐，小姐，老爺過完年要去長安述職呢，咱們也隨老爺去長安見識見識唄，好不好？

真的，爹去長安述職，能帶着我們嗎？聽說長安城很好玩的，還有那個曲江池，芙蓉園，東西市，很熱鬧的，不行，我現在就去找爹，要他帶着我去，嘻嘻……二小姐故事也不聽了，瘋子一樣的就串出去了。

沒等到晚上滿院子都知道老爺要去長安述職，都瘋狂了，老夫人聽說也在那鬧騰呢，二小姐說要去長安，老夫人要順路去看大女兒，家丁也都在私底下商量著都誰去。

好機會呀，俺們也想去，必須讓開國侯把俺們帶上，嗯，跟着二小姐去也行，最起碼路上有人管吃住，就是娘親那裏不好交待，如果讓小姐幫俺說說應該差不多，又不是跑路了，只是去見見世面，俺們還回來的，先答應她們。

這些年娘親和嬸嬸為了俺也操碎了心，還有俺們的婚事兒，私底下都替俺看了好幾個了，都讓俺推了，現在俺們才十三歲半的小孩，就要相親，這個朝代，這些個規矩……嗯，入鄉隨俗，可是真的接受不了這麼小就相親……………還是先過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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