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公炎上門
公炎這幾天不好過。
他妹妹病情很嚴重，據說多個器官有問題，尤其是肝臟，問題非常大，有需要移植的風險。
肝屬木，她木元氣被極煞之氣吞噬殆盡，肝臟急劇衰竭，會需要移植很正常，問題再大點，死亡都有可能。
公炎夜不能寐，他非常困也不會睡，以前他不想睡覺，會吸收些神賜之力，現在他不敢吸收，也不剩多少神賜之力。
他已經開始懷疑，所謂神賜之力只是一場謊言，就算現在還好用，他都不敢再去使用那種力量。
他妹妹已經付出代價。
他仇恨讓他妹妹變成這樣的力量，哪怕是他信仰已久的神賜之力。
最後還是肝移植，這些年有不少跟公炎結交的大人物，其中有人幫忙動用人脈，找醫生，多地會診，找肝源，最後進行移植，過程耗費錢財無數，都有人替公炎負擔，只希望他賜福一次。
「會的，等我妹妹康復。」公炎一律如此答覆。
移植新的肝臟，裡面蘊含的木元氣，幫助公尋菡恢復生機，她的命格再次穩固下來，慢慢醒來。
公炎陪伴她幾天，確認她沒有大礙，才終於能真正睡上一覺，醒來后，他準備去干早就想乾的事情。
找到那個提醒過他妹妹的神秘人。
他很快就找到。
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傳說中的神秘人，居然會是他。公炎一下明白許多事情，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提醒他妹妹。
想必。
自己上次去刺殺他未果，被他發現神罰之力和神賜之力，而循著兩股力量找到擁有神賜之力的公尋菡，進行那番提醒。
他不是去搭訕公尋菡。
不是想幫助她。
而是想通過她，將自己給找出來。應該是準備報復自己。
這麼說。
夏陽找那搭訕者的麻煩，之所以會引出丁辰，其實是因為這個人在保護丁辰，所以丁辰才會替他出頭，踢上鐵板。
所以自己報復丁辰時，丁辰才會那麼巧合的不在家，頻頻外出，也是因為這個人發生神罰之力，從中作梗？
一下想通。
其實早該想通，只是公炎太自大，並未去真正了解過，他並不知道，自己上次刺殺的人，就是後來搭訕他妹妹的人，也就不懂他搭訕自己妹妹的動機，後面一系列事情，自然都不懂。
現在兩個人重疊，身份合一，所有動機真相一下都變得清晰，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蝴蝶效應，源自他去刺殺秦川那次。
公炎突然想到。
聖嬰躁動，無法被封印，神罰之力徹底失控，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傢伙？聖嬰一直能封印，這次突然失效……想到丁辰無礙，可能是秦川發現並阻止，那麼他應該也有發現聖嬰，那麼從中作梗，影響些什麼，大有可能。
越想越可能。
公炎駭然。
這傢伙，到底多大本事？悄無聲息間，居然直接毀掉他大半基業，居所被毀，神罰之力跟神賜之力都毀於大火之中，自己妹妹差點死，自己也身負重傷，狀態不好，都因為這個傢伙？
「他到底是人是鬼？」公炎都沒發現，自己開始發抖。
表面上，那麼普通。
暗地裡，卻這麼輕易的將他算計住，此刻公炎有種非常渺小的感覺，跟此人，不在同一層次。
玩弄於股掌之間，不外乎如此感覺。
正常來說，公炎現在一定會折返回去，扭頭就走，從此再不找此人麻煩，現在不同，公炎有擔心。
他擔心自己妹妹沒有真正康復痊癒，還有他根本注意不到的問題，那問題可能就是秦川暗中埋伏，他妹妹可能會死，他不希望妹妹出事，即使秦川恨他，想殺他，公炎深吸口氣，也還是現身。
剛剛現身。
「如果沒誠意，現在就走吧。」秦川背對著他，道。
公炎一怔。
自己剛才躲藏那麼久，難道早就被他發現？他一直清楚知曉自己的動向？加深公炎對他的印象，更是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上次去刺殺他，沒有反被刺殺，真是萬分僥倖，而不是一時失手。
「大師。」公炎雙手合十，恭敬膜拜。
剛才預知到。
此人三十秒后，會從隱蔽處出來，聽到他的腳步聲，當然知道是他，而顯得這般高深莫測。
「上次刺殺我的人，是你吧？」秦川道。
「那次是……」公炎緊張，剛要作答。
「不用回答我。」
秦川已經推演出他想說的一切，沒必要再聽一遍，道：「我們先來聊聊你的事情吧。被反噬了？」
公炎一陣凄涼。
以前聽說反噬，還不以為然，覺得謹慎不會有事，真被反噬才知道，這兩個字到底有多沉甸甸。
「晚輩無知，衝撞大師，甘願一死。只是我妹妹無辜……」公炎痛哭。
「不不不。」
秦川立刻搖頭，道：「害死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以為，我在鬼嬰中作法，導致這一系列結果？其實是你，一直在害她，將惡力當神力，持續吞噬她的生機，跟惡魔交易，換來暫時的好處。是你害她，而不是我。她此次出事，只是因為我而提前罷了。」
鬼嬰？
惡力？
暫時的好處？
這幾句指點，宛若打開一扇大門，讓公炎瞬間明白很多事，如果真以秦川這個角度去思考，聖嬰神嬰其實都是鬼嬰，神力其實都是惡力，好處都是暫時的……那一切，似乎都能更好的去理解。
難道自己一直跟惡魔交易而不知？
「大師，我……」公炎開口。
「告訴我，你的力量，也就是你認為的神力，從何而來？我看你，應該不具備自創能力。還有鬼嬰，就是你放在丁辰家裡的瓶子，又從哪裡來。告訴我，我可以考慮幫助你。前提是，你沒有觸碰過我的底線。」秦川道。
公炎遲疑。
這些事，他不敢說，干係重大。
「我開始就說過，無誠意，請現在就走，看來你沒聽進去。不過……現在走也不晚。」秦川轉身道。
「大師！我說！」
公炎大驚，急忙開口，道：「我的這些力量，都是從神嬰中而來。聖嬰，也是從神嬰中分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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