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沒有

心中的不安，一路上越來越強烈。當秦川見到顏靈時，他心中的不安徹底爆發，得到了證實，顏靈此行過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跟秦川退婚。

因為袁族跟城主兩個勢力關係不是很好，經常在一些利益問題上起摩擦跟衝突，所以為保證兩大勢力長久安定，而主張讓秦川跟顏靈訂婚。

那時秦川還是天才，小小年紀已經聚靈八階，後來更是不負眾望十六歲前就突破到少靈境！訂婚自然一切順利。

可是最近，人人都知道秦川被廢掉，顏靈當然也不會是聾子，當她聽說並確認秦川倒退回聚靈一階時，她自然而然，會做出一個非常現實的選擇。

那當然就是退婚。

首先顏靈不可能容忍自己嫁給一位實力盡失的人，尤其是這個人，居然還是調戲武薇被廢掉的！

就算顏靈再容忍，一個調戲武薇的流氓，她怎麼會看得上？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因素罷了。更主要的因素還是顏靈已經看不上秦川，覺得他被廢掉，已經沒有價值。

其次，被廢掉的秦川也起不到通過結婚來讓兩大勢力關係緩和的作用。一位天才夾在中間，兩族都有可能從中獲益，自然和睦相處。而一位廢物夾在中間，可有可無，能起到什麼作用？能讓誰顧慮？

有這兩大因素在，退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秦川內心深處大概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一路上感到不安，事實也證明，秦川猜測的沒錯，他的不安非常正確。

「同意退婚吧，我們之間不可能再有希望。」顏靈要求道。

「這麼急么？我才回來一天都不到。」秦川說道。

顏靈搖了搖頭，非常不耐的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捨得，你被廢掉后尤其如此，想攀上這門親事，好給你自己一個著落。我現在明確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不同意退婚，我也會強行退婚，就算沒退婚，我們之間也永遠只是處於訂婚階段，你明白么？痛快點，像個男人，大家都省事。」

聞言，秦川知道她誤會了，秦川不是不捨得而不肯退婚，而是覺得顏靈退婚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殺頭豬若不是節日都要掂量兩天，顏靈退婚就這麼迫不及待？要知道，此前秦川還沒被廢時，她可是非常熱情的，想不到變臉也這麼快。

不過既然顏靈都這麼明確變臉，秦川也不可能繼續糾纏下去，絮叨些沒必要的，同意道：「那就解除婚約吧。」

「各位叔伯都聽到，從現在起，我與秦川的婚約解除。不過我既然親自過來，當然不僅是為解除婚約。我也希望各位叔伯替我保密，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婚約。我不希望人生中，有這樣一個污點。」顏靈高聲說道。

難怪她親自過來，按理說秦川已經被廢掉，她隨便派個人過來通知一聲也就足夠，都不用得到秦川同意，反正秦川的意見並不重要，原來是有這樣的打算。

如果秦川還是天才，有以前的天賦，袁族這群叔伯肯定會非常生氣，覺得她看不起袁族。如今秦川已經被廢，這個要求也就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正常的要求。

因此，叔伯們紛紛同意，道：「放心，我們不會自討沒趣。」

「婚約之事，我袁族就當沒發生過。記得替我們向城主問好。」幾位叔伯大致都是這個意思。

這麼痛快答應，也是想稍微改善下跟城主的關係，不能叫城主那邊不耐煩。

「會的。」顏靈點頭道。

幾天前，秦川跟顏靈的關係還算不錯，兩個人甚至時常出去遊玩，如今秦川被廢的事情才剛剛傳開，顏靈就馬上變臉，彷彿陌生人。

顏靈從秦川身邊經過，離開袁族的整個過程，都十分冷漠，沒有再看秦川一眼，彷彿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世態炎涼隨著秦川被廢而展現到極致。

「你也走吧，此地是會客重地，你不可久留。」袁族大長老，驅趕秦川，道。

「他一輩子，怕也沒資格再踏入此地了。」二長老道。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得到過虎鳳城武族確認的一件事，那就是秦川已經被他們廢掉，以後沒有修鍊的可能。

武族都這麼明確表示，他們自然相信此事。都紛紛認定，秦川如今已經是個沒有崛起希望的廢物了，對待秦川自然都以廢物來看待。

連袁族長輩都這麼現實，秦川算是徹底看清這個世界的本質，這裡沒有什麼值得相信的人，所有人都是勢利眼，變臉連一天時間用不上，像武薇那樣隨時變臉才是常態。

從會客廳離開，秦川返回自己房間。看到袁夢正在打掃秦川的屋子，那認真謹慎，什麼都不敢多看也不敢弄壞的樣子，給秦川帶來一陣衝擊。

可能是剛剛遭到冷遇，被所有人看不起，秦川覺得自己很弱，可此刻看到袁夢，想到她經歷的事情，秦川發現這個世界上，原來有比自己還慘的人！

而這個人，並沒有像秦川那樣憤怒與鬱悶，反而是承受住那一切，小心翼翼的讓自己不犯錯來努力生活，與她相比，秦川已經其實算非常好了。只不過較之以前的自己，差上非常多。

「袁夢。」秦川開口道。

「少爺！」

聞言，袁夢一個激靈迴轉過身，把頭低下去，身體也微微彎曲著，道：「我什麼都沒有多碰，只是替少爺打掃一下房間……」

「你記得，自己的父母是誰么？」秦川問道。

似乎從沒被問過這樣的問題，袁夢一下呆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作答，直到秦川讓她實話實說，袁夢才搖了搖頭，道：「不記得。」

「我也不記得。」秦川嘆了口氣，道：「我從記事起，就只有我一個人。哦，還有外面那幫勢利眼。我什麼都不記得，我只記得自己在拚命成長，拚命成長。我以為我不斷變強，就會越來越好。可直到我失去我的實力，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那麼孤獨，身邊都是勢利眼，沒有一個人會對我好。我想，如果我有父母兄弟，或許不會是這樣。」

袁夢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有兄弟姐妹么？」秦川問道。

「沒有……」袁夢搖了搖頭。

「其實你的遭遇比我還差，你跟我一樣沒有父母兄弟，可你卻比我受更多傷，吃更多苦。你其實很漂亮，你的臉蛋比那些所謂的美女都要好。看看這大眼睛。卻偏偏有這麼嚇人的傷疤。」秦川說道。

因為這些傷疤，袁夢一直以來沒少受欺負與嘲笑，她因此而很自卑。

「當我妹妹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既然那幫勢利眼看不起我們，我們就互相看得起對方。」秦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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