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緣盡
「龍鳴。」
瑤一看向他「我和他談談。」
她與虞紹糾纏不清，至今也沒能了解，瑤一看着虞紹，她們之間，明明已經沒有感情，還有什麼好再繼續。
看着虞紹，龍鳴默不出聲，獨自退到一旁。
待龍鳴走開，虞紹上前一步「阿瑤。」
他依然喚她阿瑤，卻不知，眼前這人早已不是他的阿瑤。
「少虞仙君。」
瑤一道「先前是我不懂事，招惹了你，而今，塵緣已盡，仙君與我，也該就此放下才是。」
「阿瑤。」
少虞看着她「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先前，是他沒有認清自己，他看着瑤一「阿瑤，自你在凡間消失不見，我…」
他有很多話想說，但當看到她的眼睛時，卻沒了說出口的勇氣「阿瑤，今生今世，我只願要你。」
只願要你一個人，少虞在心裏默念。
「少虞仙君。」
瑤一細數二人過往「自花鏡見你，我便鍾情於你，少虞，你可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麼？」
她一字一句，不給自己留半點餘地「我恨不得，與你不相識。」
少虞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就愣住，不對，這不對，他們的過往，是可以抹殺的嗎？
「阿瑤。」
少虞將她抱在懷中「對不起。」
然而，他的話語，再也溫暖不了她的心，瑤一沒有掙開他，她搖頭「這一切，不是你的錯。」
是她，錯想了不該要的。
若說她最放不下的，瑤一想着疼愛自己的爹娘，她走後，他們該多傷心難過？
可她知道，自己再不能出現了，她只能偷偷的觀望，她多想上前，告訴她們，她在這裏，但是，她再也不是褚瑤了。
褚瑤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未能侍奉雙親。
瑤一想着，得知女兒消失時，褚雲逸辭官還鄉，日日念着他的女兒。
少虞，這一切都不怪你，但是，沒有你，我又何必經受這一切，他們又怎麼會因為我，這樣傷心難過？
無法抹去自己存在的事實，她卻不能在看到少虞的時候，心情平靜。
每每想起柒和兩次為她身死，瑤一都覺得心痛。
「阿瑤。」
少虞看着她，他不是想為自己辯解什麼，事實上，少虞此生最遺憾的事，沒能阻止柒和被人陷害，若非如此…事情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關於柒和的事，他是自責，可是，他看着瑤一「阿瑤，別這樣。」
他也不想的，他不想，可瑤一，明顯是因為柒和，不肯再原諒他。
「阿瑤，我們一起，救回柒和好不好？」
瑤一看着他「形神俱滅，如何救？」
當初，柒和形滅，尚有三魂七魄可尋，如今…
若真有能救得柒和之法，她又何嘗不想？
「阿瑤。」
少虞看着她「若我真能救回她，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瑤一看着他，移開了目光。
柒和，少虞腦海中劃過她的面容，因為他的緣故，才害得柒和如此，當初尋得救她的辦法，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她，事實上，他只見過她一面，那時的驚艷，不過是一時心動，便是旁人，他也是要救的。
但是瑤一，他仍記得他來花鏡時，跟在阿芙身後，澄澈分明的雙眼，再後來，情根深種，這世間唯有她，絕不能放棄。
救柒和的辦法，少虞再次找到了太息「太息。」
太息看着他「當日，你讓我尋得救她之法，我還當你情根深種。」
熟料，今日仍是救她，卻是為了旁人，太息搖頭，早知如此，當初萬不該，摻和這兩人的事。
「她既已魂飛魄散，如何救？」
太息看着少虞「當日你救她，便知此法兇險，若不是…」
當日瑤一堅持，他們也不會用這法子。
那時，他還以為，那瑤一是為了少虞，而今看來，倒是他看錯了二人之間的情誼。
「便是用我來換，也要救她。」
此事本就因他而起，自然該由他了。
太息看着少虞「無法，便是無法。」
縱使你願意來換，他也找不出辦法啊。
「她化為一顆花種。」
少虞問他「你可有辦法？」
「花種？」
「嗯。」
少虞道「她的魂魄，養在碧凝珠里。」
太息有些激動「可是佛前那顆碧凝？」
少虞點頭。
太息長出一口氣「想不到，還能有此奇遇。」
這碧凝珠，可遇而不可求，整個天界都找不出一顆，這凡間，竟會有一顆碧凝珠？
太息點頭「我得見一見。」
他要看看，那顆花種，究竟是什麼模樣。
少虞引太息去了花鏡，事關柒和，瑤一倒未阻止。
太息問「在哪裏？」
瑤一看着地上「在土裏。」
太息隨瑤一的目光，看向一處，那地方的泥土，還有些濕潤「你每日都給它澆水？」
瑤一點頭「嗯。」
只是可惜，什麼用都沒有。
太息上前，將花種給挖了出來。
看着手裏的東西，太息目光專註「這不是碧凝珠。」
他看着瑤一，重新又問「你確信？」
瑤一低頭，將自己脖子上的珠子扯下來，遞給太息。
太息看了看碧凝珠，再看看手中的花種，目光一頓「看來，她已經吸收了碧凝珠的靈力。」
那顆花種，該是它的本體。
「可有辦法？」
太息道「三魂七魄已缺，花形已毀。」
他看向瑤一「若想重新看到她，倒也不是無法，只是…」
「只是什麼？」
太息道「她是柒和，卻也不是柒和。」
他將花種遞給瑤一「她需要重新開花，化形，可是…」
「也意味着，她什麼都不記得。」
瑤一目光一頓，而最終道「不記得，又如何？」
她什麼都不在乎，就只想要她回來。
太息嘆氣，他方才說的，並不完全，事實上，這個柒和，與之前的，只怕會像是兩個人。
「花鏡，曾有凝露，用這露水養著，它便會長成。」
「凝露？」
瑤一想着太息的話，她怎麼不記得。
太息道「如今，那東西該在魔界了。」
瑤一皺眉，不確信似的道「魔界？」
太息道「數萬年前，先鏡主花鳶，曾下令，將守護凝露的一脈，逐出花鏡，而今…這凝露，該在魔界。」
「魔界？」少虞看着太息「為何？」
太息道「魔界尊主，便是當年護著凝露的那一脈，夜胤。」
「魔界？」
瑤一想着與柒和交手的那人，斂眉沉思。
「拿到凝露。」
瑤一想，她必須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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