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32.第一次混戰 下

第68章 32.第一次混戰 下

那明顯不是剛才的客人,也不是「白西服」。

這種數量的煙霧投擲彈,明顯超出N所攜帶的上限。也就是說,對方也認為,雙盲環境更加適合作戰。

「伊萊恩怎麼來的。」白真言突然嘟囔了一句。我一驚,回頭去看,他正專註地注視着重重煙霧,瞳孔規律地放大縮小著。我又疑惑地轉頭去看一樓,除了兩個模糊的人影,再無其他可供辨別的特徵。

等等……伊萊恩?

「弦月?你是說弦月?」

「來不及解釋了。」白真言幾乎是趔趄著跑進隔壁的包廂,我不明就裏地緊隨其後:「另一個人是誰?」

「是女性,是弦月的人。我忘記她叫什麼了,不過實力很強。」白真言將雙鐧丟在地上,推開包廂內的玻璃門,從桌下拉出一個大箱子,「快,找趁手的武器,N撐不了多久的。」

這個箱子跟白永樂的藏寶箱十分相似,刀槍劍戟斧鉞鈎叉,應有盡有。我抽出兩把造型秀氣的短刀,在皮靴上安好暗刺,帶上臂甲和手套,問道:「那個女人,我能打得過嗎?」

「現在的你,應該兩敗俱傷。注意不要給她過多的反應時間,壓着打。」白真言踹走箱子,重新提起雙鐧,匆忙跑走,丟下一句話,「快點,我去幫N,他大概已經半死了。」

聽到「半死」這個詞,我有些驚慌,握著刀柄衝出包廂,卻見白真言乾淨利落地直接從二樓的圍欄翻下,沒入深不見底的煙霧中。

奇怪,這煙霧怎麼好像在上漲?而且他怎麼跳下去的啊喂!

我顧不得那麼多,一閉眼一吸氣,回想起在造紙廠天台的墜落感,一手抓住欄桿跳上橫樑,雙腳一蹬跳了下去。

我謹慎地行走在煙霧中,身邊隱約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對方一定擅長近戰,因此將戰場固定在能見度不足兩米的煙霧中,而這交戰聲並不雜亂,更像是一對一。如果這是白真言的話,N在哪?

話說回來,這煙霧——不,應該說是這霧,沒有一點刺鼻的氣味,更多的是水汽特有的潮濕味道。這是氤氳的水汽?源頭在哪裏?

我不敢輕舉妄動,摸著牆根一層層搜尋,希望在遇到白真言之前找到另一個敵人。

此時,我敏銳地感覺到一股涼意,頭本能地偏向一邊,身後的牆霎時被刺出一條裂縫。

是白真言口中的那個女人。她戴着面具,身着全黑的戰服,手握一柄長刀。而這長刀,與我在角斗場中使用的那柄,並無差別。

但很顯然,這柄長刀,她用得行雲流水。

她飛快拔出刀,再次朝我砍來。礙於短刀的劣勢,我只能閃躲,找機會近身。我也大概心明白真言的囑咐其中的含義,這柄長刀變成長鞭多少需要時間,只要我能將攻擊間隔縮短,她就沒有機會操縱武器的形態。

女人下劈砍空,索性橫刀一揮,我彎下腰去躲過這一刀,趁慣性的作用期雙手撐地一個空翻,靴上的暗刺劃破女人面前的水霧,迫使她後退了幾步,也空出了我雙腳着地的間隙。她再次揮刀,我反而無法停止動作,裙擺被刀刃割開一條不短的缺口。

還好我記得穿安全褲。

可惡,這礙人眼的水霧,怎麼越來越濃了?

長刀的重量不可忽視,我再次放低重心,抽腿一掃,那女人縱身一跳迅速躲過,躍到我身後回身一刀刺下,我躲閃不及,只能硬生生用臂甲接住,借力一推後退幾步。

這下我看清了。這女人身後背了一個奇怪的背包,上方安插著幾根管道,管口正噴灑著大量的水汽。這算什麼?便攜熨斗嗎?

我與女人靠的太近,這個距離內的水霧格外濃厚,再這樣下去,我方三人沒有任何防禦措施,會缺氧的。我的耐力明顯不如那女人,此時也已經有些氣喘,當務之急是破壞掉那個奇形怪狀的背包,首先抑制住霧氣。

要怎樣做?怎樣做?

霧氣中,另外一方的打鬥聲好像愈來愈近,看來白真言和伊萊恩的舊賬新賬算得挺激烈。這或許是個機會。

我射出臂甲中的鋼絲索綁住兩柄短刀,前跨幾步壓住女人的活動範圍,飛快地揮刀,短刀朝女人頸部筆直飛去,女人旋身讓刀刃撲空,借勢飛快靠近我,長刀橫劈。

這女人這麼喜歡腰斬嗎?

我別無選擇地下腰一躲,沒想到那女人竟抬腳猛踢我幾乎支撐不住的小腿,我還未來得及調整姿勢就仰面倒在地上。女人踩住我的膝蓋,一刀刺下,我勉強伸出臂甲卡住她的一刀。刀片已經割進我的小臂,現在,只要再深入一分一毫,就能要了我的命。

我只希望那兩個傻大個能快些注意到我。

說時遲那時快,重重水霧中飛出一把AK——

嗯?這AK似曾相識??

女人分了神,向彈夾飛來的方向看去,我趁機掙脫她滾到一邊,兩臂已經血流如注。

這時,從反方向竄出一個紅影,一柄鐧迅捷地擊打在那個奇怪的背包上。背包被敲出一道裂縫,內里的水汩汩流出,當場死亡。

女人一驚,趕忙回身警惕地盯住兩個方向。

我的傷口有些深,雙手失去了大半知覺,劇烈的疼痛感讓我不知這副身體是否就這樣殘了。我掙扎著用嘴撕下裙擺上那條布料,扯成兩半,笨拙地束在傷口上止血。

紋天電視台,紋天電視台,現在由身負重傷的半吊子主播司硯為您全程播報這場不知道是為啥的惡戰。

白真言從濃霧中現身,提起雙鐧直衝女人的腦殼。

這傢伙是不是喜!歡!打!女!人!

女人回頭了!女人提刀了!直迎白真言的雙鐧!她是傻x嗎!

刀鐧相撞發出尖銳的聲音!女人的刀刃豁口了!

N斜刺里衝出來了!他狀態好像不錯!他撿起兩柄短刀了!有機會!他沖向了那個女人!心疼那女人三秒!

不對!還有一個人!

N的刀尖接近了那女人!蟄伏在暗處的人動手了!擎著一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武器回挑N的短刀!我們定睛一看!奶奶的!是把弓!

鷹眼!鷹眼是你嗎!讓我們恭喜鷹眼出鏡!

鏡頭一轉!是伊萊恩!兩個傲嬌少女之間的戰鬥!誰輸誰贏不靠槳全靠……咳咳。

白真言的力氣太大了!女人頂不住了!伊萊恩加入了!只見他雙手握弓!弓尾在白真言臉上劃了一道口子!白真言懵逼了!白真言紅眼了!白真言大喝一聲提起雙鐧砸向伊萊恩的腦殼!簡直是腦殼收割機!

那女人抬刀了!那女人準備背後偷襲白真言!N攪局了!他的刀柄砸到了女人的左肩!女人懵逼了!女人出拳了!正中腹部!N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N暴力傾向發作了!N丟掉了刀!他要瘋嗎!他猛擊女人的手肘!臭不要臉你把人家手放開!

讓我們看看另外一個戰場!伊萊恩腦子好使一些!他沒有去硬扛白真言的雙鐧!他躲開了!白真言左臉在流血!他直鐧捅了伊萊恩的腎!捅腎!太勁爆了!伊萊恩懵逼了!伊萊恩打不過了!伊萊恩內傷了!伊萊恩轉頭去救女人了!他揮弓打在N的背部!N放開手了!謝天謝地他放開了!

水汽快要消散了!伊萊恩着急了!女人想跑!她掏出煙霧彈了!不是一個!竟然是一打!

煙霧彈起作用了!我啥也看不見了!我瞎了!導播!導播!切掉這條線路!

事實是,我像個殘廢一樣靠在場館一旁的牆上,看着我方戰鬥人員和敵方戰鬥人員刀光劍影,心裏一邊祈禱不要有人打我的主意,一邊默默為他們P上血條。

我已經完全失去肘關節以下的任何知覺,那女人的刀怕是割斷了我的手筋。好在及時止血,意識還算清晰,還能胡思亂想。

一片雲霧中隱約聽得到兩個人的咳嗽聲,N首先摸爬滾打衝出煙霧,西服上沾了大片的血跡,背部還被伊萊恩那一擊劃出了不小的傷口。接着是炸毛的白真言,臉上的血已經乾涸——他甚至連西服扣子都沒解開。

「情況不妙。」白真言大致掃過我手臂上的傷。

那女人在抽刀的時候,刀片偏斜一劃,剛好從臂甲的縫隙中劃出,剜掉了右臂一大塊肉。我一直咬緊牙關,畢竟這樣劇烈的疼痛不是第一次感受到。

白真言首先跑上包廂,扔了一捆塗着草藥膏的繃帶下來。N在為我包紮時,我盡量不去看那露骨的白,以這種心理暗示減輕痛感。

「這是我從雲南弄來的草藥,先應付一下,一會去內部醫院。」白真言用濕毛巾擦拭著臉上的血痕。

「N,湊合著包一下就行,不用這麼——嘶……」我下意識想抬起左臂,肌肉撕裂牽扯出的劇烈痛感讓冷汗再次流下。

「閉嘴。」N頭也不抬。

一旁的白真言挑挑眉,一臉「我真是造了孽了」的表情。

跟他哥一樣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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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偵探:失落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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