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31.第一次混戰 上

我目送中年人憤憤離去，湊近N：「不錯嘛，挺機智的。」

N故意將臉別向一邊。

「傲嬌少女。」我端詳了一圈四周人，發現我與N正處在視線的聚焦點之外，便大膽地將他的臉手動轉回來，「我剛剛說着玩玩就是了，沒想到你沒白學法語。」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行動了。」N算是服軟，輕輕拍開我的手。

會場另一側的大門被人推開，是我剛剛看到的那位金髮碧眼的青年。會場的燈光調為昏黃，他踱步至舞台中心，開始致辭。

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倒像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會場中止住喧嘩，大部分人的目光被青年吸引，臉上還僵著那些面具般的商業微笑。

我總覺得這個青年似曾相識。

昏暗的燈光掩蓋了很多，有幾個男人趁機在別人的女伴身上咸豬手，同時，二樓還還走下幾個身着白西服的人。

我與N踏着高大舞台的陰影，走下幾階低矮的樓梯，推開盡頭的大門。這裏是一個備用廚房，像這樣的宴會廳，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舉辦婚禮，因此，都會附上一個廚房以備不時之需。

廚房尚未通電，N將門留出一道縫隙，守在門后緊緊盯住映射在地上的光影。我藉著那一線弱光摸入裏間，在角落的垃圾堆里翻翻找找，提出兩個黑色的箱子。

果然，白真言偷梁換柱的伎倆屢試不爽。

外間霎時響起打鬥聲。借一面玻璃，我瞧見兩個「白西服」已經闖入這間廚房與N交手。我飛快衝出裏間，一手脫下腳上的高跟鞋使出扔鉛球的力氣砸向其中一個白西服的腦袋，鞋跟正中紅心。

另一人見同伴倒地，一時慌了陣腳，被N一下肘擊成功撲街。

「沒有槍，是炮灰。」我甩掉另一隻高跟鞋，上前檢查了兩人的衣物，「我們怎麼辦？」

「先衝出去再說。」N打開黑箱子，拿走一把勃朗寧和那把壓箱底的AK。

我撩起裙角，將大腿槍套戴好，扣上腰帶，別了兩把Uzi和幾個彈夾，握緊格洛克。

N將白西服踹到一邊，我從手包中掏出四個墨囊炸彈，倒數三個數。

三，二，一。

N猛地拉開大門，我將墨囊炸彈扔出。此時，會場上的人渾然不覺。我引爆炸彈，四下里爆發出一陣陣尖叫，青年的聲音也戛然而止。N朝還未散去的硝煙中開了兩槍，沖了出去。

我拉上皮靴的拉鏈，握緊那把手槍，看N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踹開大門跑進會場。此時會場里除了幾個還未來得及逃走的名流，充斥着將近二十個「白西服」，還有幾個已經中彈倒地的。

「N？聽得到嗎？」我試着用耳機聯繫。

耳機那邊傳來被削弱的槍聲：「情況可控，我牽一樓，你趕快去二樓。」

「哈？」我藉著舞台的掩護飛快掃視全場，所有白西服都有配槍，「你應付得來嗎？」

「西服既然防彈，你就不應該擔心我，多……注意你那邊的情況。現在一樓火力很猛，二樓空守，快去。」

「……明白，你小心。」我握著槍柄，冰涼的觸感似曾相識。一瞬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我已經用這把槍戰鬥了千百次。

我迅速貼向右側的牆壁，更加全面地觀察到了會場的情況。N正握著那柄AK大開殺戒，我希望他的暴力傾向別在這時候發作。

正上方的樓梯處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我握緊格洛克，左跨一步，透過欄桿舉槍射擊。

六彈，三個人。我意識到這根本不是我能發揮出的水平，這明明是我第一次使用手槍，卻出奇得熟練，而在看到爆頭后飛濺的腦漿時，我竟沒有一絲想要嘔吐的感覺。

太反常了，這完全是靈異事件。

腳步聲停止了，現在敵方在高處，我頗有忌憚，只能先用墨囊炸彈刺探敵情。好在並沒有槍聲響起，我抽出Uzi，強行衝上二樓。

面前幾個包廂的門都開着，我盡量壓低腳步聲，端正槍口。這時，面前的包廂內跑出幾個白西服，隊尾的那個瞥見了我，回身想要開槍。

另幾個是沖着N去的。電光火石間，我貼近地面逼向那個持槍對着我的白西服，右手猛地按住他的手槍，食指別住扳機，回身貼近他。前面幾個白西服明顯聽到了動靜，我丟掉Uzi，確認那個包廂沒人後將它踢到門內，踩住那白西服的腳對準太陽穴迅速肘擊，同時抽出他手中的槍，對準面前的幾個還沒反應過來的混蛋開了幾槍，順便補了一槍那個倒在地上的。

確認人死透后，我迅速前滾翻進入空包廂拿到Uzi。見桌上有幾個空酒杯，我抓起兩個酒杯，迅速用鋼絲索拴住杯柄，沿門西側的衣帽架掛住，一手牽着鋼絲索的另一頭。

我不知道敵人的方位，只能冒險暴露自己，便用那白西服的手槍朝門外開了兩槍。

門外的腳步聲迅速朝我靠近，我躲在門東側，等到腳步聲十分清晰時，我鬆開手中的鋼絲索，酒杯落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幾個白西服立刻衝進包廂，槍指著酒杯落地的方向，剛好將背部暴露給我，我提起Uzi一陣掃射。

「N？」確認再次收穫四個人頭后，我想起了N。

「白真言救出來了沒？」

「還沒。」

「快點，我這邊有些棘手。」

我心頭一緊，衝出包廂向下面看去，只見一片煙霧中躺着許多白西服的屍體，N站在舞台一邊，警惕地盯着大門的方向。

有誰來了嗎？

槍聲停止了，四下里突然十分安靜。白西服大概已經團滅，我當下的任務，是趕快找到白真言。

我一個個包廂仔細搜索，很多包廂內都是一片狼藉，還發現了一個滿是監控器的包廂。從監控上看，這裏確實是「暗中人」監視我和N的設備所在地。

這時，門外再次想起貓一般的腳步聲。我抽空換了個彈夾，握緊手槍猛地向腳步聲的方向一甩——

對上舉起雙手的白真言。

「你自救了？」

「我應該是自爆了。」白真言提着雙鐧，紅色西服上分不清是血還是布料的顏色，「趁著外面亂，幹掉屋裏面幾個渣滓，跑出來了。」

「你這布料也是防彈的嗎？」我難以置信。

「是的。」

樓下再次傳來槍聲。

「N還在樓下！白西服不是被團滅了嗎？」我半蹲著，透過欄桿的縫隙觀察一樓的情況。

一片煙霧中，N站在會場的一角，煙霧中浮現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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