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強暴的理由
牛逵笑得野獸般猙獰，圓頭紅臉怒放着鐵樹開花般的燦爛，不難領悟事妥了，怎麼個妥法着實難以假想。
史雲傑在大桌面放了一頁潔白的紙，晶片擺放在上面十分顯眼，醒目。
地上的大煙頭似有餘溫，人跑了，不難推演史雲傑接到消息，抽了半截煙，留下晶片人走了，是誰走漏了消息？
牛逵逵調集人馬籌劃抓人，將史雲傑抓來碎屍萬段以儆效尤，施雨夢跟着參合躍躍欲試，整裝，許簽亮搖了搖頭，叫停牛逵，「史雲傑以晶片贖命，不要為難他了以及走漏消息的人，罷了。」
說老實話，滿臉鬍鬚長的許簽亮贏得了掌聲，鬆弛有度，施雨夢早早地看見了領袖人物潛在的素質，尊重生命，得饒人處且饒人，大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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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晚，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以後的光景，厚重的霧靄嚴密地籠罩着大凹槽濕地，白茫茫，潮濕厚重濕潤着草地和樹林，看樣子今天是個好天氣。
鄭賢看見枕頭上淚跡斑斑，看來筱雪哭了一個夜晚。
筱雪跟着醒來，下意識裹緊被褥把身體包裹起來，裹得很緊。
鄭賢說：「我死過很多次，我把性命看得很淡。」似乎這就是強暴的理由。
這個理由不成立。
鄭賢想了想，又說：「我知道我該死。」
理由仍然不能成立。
霧靄漸自被大氣淡化，開始被漸自變化氣溫蒸發，一縷縷開始飄散。
許簽亮捂著臉站立在青藤編織的柵欄邊，舒展腰身，扭動脖頸，運動筋絡，深呼吸擴胸增強肺活量，溫熱的氣息在他頭頂生成薄薄一層氣霧。
氣溫還是很低。
施雨夢起得比他更早一些，已經做完了活動，倆人洞穴相連，藤編相連，此刻心意相連，許簽亮捂臉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看了一會，施雨夢發問：「幹了什麼壞事情把臉捂了？」
「突然想起你是大凹槽專案組的領導。」
「現在才知道那只是做做樣子，費德祥將軍韜光養晦，雷鳴厚積薄發，存在默契。」亮簽簽想起的不僅是這個，施雨夢想起更多，想起了雲楠企圖致死許簽亮的打算，於是重重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許簽亮捂臉問：「想不想知道那個時候我想着什麼？」
「說。」
「不把我弄死，我得把你糟蹋了。」
「流氓。」
「還有。」
「你太壞了，亮簽簽。」
「還有。」許簽亮捂臉，一副沒有不休的樣子。
「看你有沒有那本事。」話一出口施雨夢便忙着離開，這時陽光初現照耀着柔軟的皮衣褲，皮革金貴緊繃繃的裏層更是金貴無比。
施雨夢回眸，陽光下亮簽簽負手而立，一臉的不知羞恥，一副穩沉的樣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臉也不捂了，倏然間施雨夢憋屈，隨手抓起一截樹榦掂了掂，返回，朝亮簽簽來了。
什麼意思？
一目了然的事，許簽亮抽身就跑。
這時霧靄散盡，明朗的陽光下許簽亮在跑，施雨夢在追，好了！恰逢午飯時間上百人看着，笑不出聲，滿滿的愉快不隱藏，上使大人被施雨夢部隊長持棒追打，嚇得滿山跑，狼狽不已。
四平八穩的費佳德難得一笑，與牛逵站在一起觀賞許簽亮挨揍，說着：千年一見，那小子隨性情，碰上施雨夢也是個性情中人。
牛逵笑道：「對上了。」
這畫面被張之初撞上了，笑道：也只有這哥們惹得起，罩得住。
隨後，白面之初看見了本將軍鄭賢從c3宅區域青藤閣冒了出來，那裏是女性區域的定點區域，整個上午都沒見到清麗端莊的筱雪。
白面之初幾乎不用推想便確定：這哥們幹了件不光彩的事。心念至此，不由嘆道：本將軍，你讓我以何面目面對那哥們！上粱不正下樑歪，亮簽簽，你與本將軍是老鐵，你們自己看着辦。
張之初放下了這件事，這本就不是他操心的事。
午飯之後，許簽亮就要離開c3回盛京，張之初累積了一下c3事物，認為許簽亮處理了晶片事件，鞏固，夯實了c3的穩定。c3生產在即，精製稀土經手Y縣齊良生源源不斷進入大凹槽庫存，接下來需要大筆資金維持生產的啟動，這是一個無底洞。
審時度勢，張之初認為眼下的時局錯綜複雜的事情在盛京，許簽亮更需要朵琅的輔佐，時下c3需要的是錢。
「錢的問題我解決。」
許簽亮說：「保證供給一應希求。儘快把東西拿出來。c3是個技術活，對工程師的待遇得提高，建立獎懲。另外，史雲傑有後台，這個後台不結實，否則史雲傑不會丟下晶片去逃命。牛逵幹得不錯，以後遇事多商量。亡羊補牢的事還是得適可而止的做一做，完善制度有好處。」
張之初想了想，改變了主意：「那麼還是把朵琅留一留，制度完善之後再還你。」
朵琅樂了，把自己笑成一寶貝，揚言：「人才就是人才。」不難看出朵琅對完善制度早有思量，不然不會自詡人才，還說：「人才就是鬼才，鬼才抓鬼。」儘管不怎麼好笑，許簽亮隨笑，回頭把那架雙發交給了他，把雙發弄得到c3修理一下還能飛。
午飯結束，該說的都說了，走的念頭一動，施雨夢跟着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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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琅跟着上了隱形碟盤護送許簽亮，施雨夢，鄭賢返回。
許簽亮看了鄭賢不止兩三次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居然有些心痛的感覺，眼下朵琅有事要說，只好聽朵琅先說事。
「跟隨我多年的季光明和尹相生被我派去盛京，有消息返回杜擎天在盛京，杜擎天掩埋痕迹恐怕是要對湯牧人不利。盛傳政府要對糅合動刀，這可能也是杜擎天掩埋痕迹的原因。以我揣測，蘭一天可能把大東亞事物交給了杜擎天。以我分析，杜擎天很有可能與你面對面談論c3或V37。」
許簽亮點了支煙，聽着，想着，看了看眼前坐着的施雨夢和鄭賢。
朵琅繼續說：「史雲傑案即便不是杜擎天指使，也是他的安排，比如出錢讓某個幫派來辦這件事，拿到晶片等於拿到與你交談的籌碼。一次不成還有再次，杜擎天不會甘心就這麼放棄，試想兩手空空怎麼談？」
施雨夢插話：「那還不如把晶片給他，許家軍需要糅合這樣的夥伴。」
「是啊！」鄭賢跟着說：「合作不成把c3炸塌在地下這事他們做得了。」
「做得了？你做一個我看看？朵琅說事，你知道多少？」許簽亮罵鄭賢就像罵他自己一樣，想罵開口就來，根本不會理會他怎麼想。
鄭賢掏出兩支煙給朵琅點了一支，瞅了一眼許老大，問：「敢不敢賭一把？」
「別說這些沒用的。」施雨夢挑起眼眉看朵琅，「杜擎天的時間並不寬裕，你想他會怎麼做？會不會回頭找V37的麻煩？所謂東邊不亮西邊亮。」
朵琅回答：「說起V37，倒是我們的上使大人該去找他談話了，兩件事分開說。」
「兩件事分開說？」
朵琅堅持認為：「事情就是兩件事。」
「好，分開說。能不能把c3劃出事外就看你能不能守得住，不讓杜擎天有機可乘。」
「上使大人請放心，政府打掉了他們的運輸機，走空間的路斷了，至於地面我能做得鐵桶一樣。」
「賴斯，耿底西的前車之鑒，我想c3不會再有史雲傑第二。」施雨夢這句話說到了c3的實質，時下再出姦細被打臉的是亮簽簽，他們的上使大人。
九十分鐘后隱形碟盤開始下滑，確定探測無誤，郎起浪請求降落吟丘秋林無人區，這裏距離盛京不足百公里，往西五公里有高速公路從這個區域通過，適合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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