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與家離別

同學聚會之後，天色漸漸轉黑，金煜坤塔著月光，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來了？今天過得還好嗎？」看見兒子垂頭喪氣得樣子，爸爸安慰地說。

「還行。」

「要不要去哪玩!明天我帶你媽和你一起去旅遊。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出國都沒問題。」爸爸想給兒子打打氣，然而自己已經開始激動起來。

「隨你便吧，我先回房間了。」金煜坤的興趣已經被今天的聚會給消磨了。

「好，那等下就吃飯了，別忘了。」爸爸走開了。

金煜坤來到自己的房間，和早上離開時一模一樣。亂七八糟的衣服擺在床上，讓他感到一陣頭疼。

「回來了金煜坤!你爸是不是說讓你明天去旅遊?」柯齊突然閃現在金煜坤的房間。

「長老你終於回來了。我爸是說了明天去旅遊，不過明天我就會陪你們離開這裏。有什麼其它事嗎？」金煜坤沒有整理那些散亂的衣服，而是坐在床上用雙手撐著床面。

「嗯。西門已經把你的信息收集齊全了，明天他就可以代替你在這裏生活。放心，有他在，你身邊的人包括你父母都會平安無事而且過得很好。」柯齊在房間里來回走動，沒有坐下來說。

「那就好。不過我想知道明天我會去哪幹嘛，我不想出發前不知道自己的目的。」

「這個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你只要明天完成身體交接儀式，然後和你的同伴們匯合就行了。具體到哪個地方，你可以決定一下，我能儘快通知他們到達地點。」

「美國是不是有個五大湖什麼的。我聽說我們有五個人對吧！既然這樣，那我覺定出過去那裏，度度假也行，風景應該挺不錯的。」金煜坤的腿在那裏來回蕩，顯然來了點興緻。

「……不行。」柯齊拒絕了他，「那裏太遠，明天不可能到達。而且我對那邊沒有管轄權，那邊不屬於我們的管轄範圍，請在內地挑選。最好明天你能到達的地點，我們會給你一個確定的匯合點。」

「最近的?」金煜坤思索了一番。然後找了一下抽屜，翻出來了一本小圖冊說：「居然這樣，讓我找找看。最好帶數字五的吧!」

金煜坤開始埋頭尋找，柯齊已經覺得無聊了，正要找椅子坐下。

「嘿，找到了!就這裏——五泄風景區——怎麼樣?在浙江紹興，里江蘇不算太遠。」

「可以，那我去通知其他長老。你在這裏準備一下，過會晚上到夢幻境地我告訴你具體匯合點地點。」

「好!」

柯齊消失在窗邊的暮夜中，金煜坤沒看清他離去的身影。

外邊的夜晚除了蟬鳴就是附近高速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聲。沒有人看到路桿上的影子——柯齊正在黑夜中疾馳，跨過一個個欄桿，在路和障礙之間穿梭。他的身後，夾雜着一道若隱若現的殘影。

……

吃過晚飯，金煜坤把自己的旅遊地點告訴了老爸。爸爸一言不合就答應了他的提議，於是一家人開始準備明天的旅遊的用品。爸爸在策劃開車旅行的路線，而媽媽在收拾要帶的東西。五泄里這裏不算很遠，也就跨省的距離，半天就到了。

經過半個小時的打理，金煜坤往旅行包里塞了一隻Leica徠卡的照像機。銀白色的外身突顯爵士般的氣勢，非常適合最後拍照留念。他打算把包里的東西帶走，幾乎是他所有的東西了。平日裏喜歡的衣服呀，鞋子呀，玩具呀等等都放棄了。他帶不了那麼多，而且只是他本人的離開，他的記憶還是在這裏，伴隨着西門墮涯繼續下去。

金煜坤注意到老爸的表情很是興奮，往他的大包里塞了一隻黑色的不清楚什麼牌子的相機，可能是索尼。沒想到老爸對這次的旅行興緻那麼高，以前有沒有少旅行啊!金煜坤納悶地想。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任何調整自己的心態，迎接接下來的命運安排。

夥伴們，我來了!金煜坤臉上露出了一絲光彩，期盼已久的相聚是他現在最值得興奮的事。同學聚會的尬局現在已經緩和了不少，也不知道同學們有沒有記住自己。

金煜坤已經徹底拋開了那些同學，他沒必要再擔心自己是一個人了。柯齊的意思很明確，他的夥伴肯定和自己有關聯，可能還是轉世之前的摯交嘞!

另一個重要的物品就是他現在手上握住的令牌了。最近一直依靠他到夢幻境地，今天晚上和齊長老商量好后就把它塞進去。金煜坤想着想着，就躺上了床。

來到夢幻境地，柯齊已經給他留下了條子在書閣。雖然只是意念形成的，但是字跡十分明了。金煜坤已經知道柯齊長老現在正前往目的地，他的夥伴們也已經整理出發，可能比他還要早。

……

第二天早上，金煜坤被昨天晚上設好的鬧鈴吵醒。正直五點半，金煜坤真的不想離開這軟塌塌的床。正伸著懶腰，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到。

「起來了!還有半個小時就走，快點，你媽媽已經給你準備了早飯。隨便吃一點吧!」

「哦!」金煜坤想起今天旅遊的事情，立馬反應過來。

一個掀被子的動作，嘩——。金煜坤跳起來穿上襯衫，然後把令牌裝到自己的旅行包。

咚咚咚——門還是敲個不停。看來老爸不等自己開門絕不死心。金煜坤連忙說道：「哦，馬上，馬上。我刷個牙洗個臉就好了。」

「快點!再不出來，我跟你媽就先走了啊!」爸爸催促道。

「你再嚇我我就不出來了!」金煜坤厭煩地說。

「好好好!」敲門聲終於停了，看來爸爸已經離開了。金煜坤連忙把自己的東西搞好，然後再看看自己的房間。

「真是捨不得呀!」金煜坤無奈地說。然後他拉開自己的包，取出來銀白色的照相機，把房間里的東西儘可能拍下來。

或許我再也回不來了。金煜坤撫摸著這亮麗的金屬外殼，心裏說不盡的惆悵湧現。

十分鐘后，他打開了自己的房間，輕輕地把他關上。最後一次這樣了，金煜坤格外的小心翼翼。

早餐吃的很急，聽爸爸說除了第一站去五泄，之後還可能去其它地方遊玩，最後還會去北京看萬里長城和故宮。想想這些，金煜坤笑笑。自己已經體會不到父親的心思了，希望母親和他生活得快樂。

再見……家。

坐上了車，金煜坤在後坐上回望了那二十幾米高的小區樓。彷彿它只有兩三米，裏面裝的都是自己曾經的一切。

車晃晃悠悠地行駛，還沒有上高速公路，小區里的路面都是一些坑窪，正準備重新鋪路。看着即將改變的一切，金煜坤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微微的鼻息透過飛逝而過的窗外風景，一次次來回浸泡在大自然的空氣循環系統中。黎明從東邊迎接這新的一天的到來，萬物漸漸流露從沉睡中蘇醒的姿態。

之前上車時，金煜坤提着一袋零食還在後備箱。睡覺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他嘴饞，開始流起了口水。在車子上高速時，水柱順着下巴流到了脖子。感到一陣瘙癢后，金煜坤從美夢中醒來。發覺自己的丑相后，也不害臊，拿着餐巾紙擦了一下后就扭頭呼呼大睡。

估計開車要幾個小時，睡覺是不可避免的。金煜坤想等到到達五泄后，就可以見到柯齊，然後自己用最精神的樣子迎接他們。地點定在了停車附近的一個隱秘的地方，不怕有人懷疑發現。

按照習慣，金煜坤會先下車找個廁所撒泡尿。然後這時候他就可以用調虎離山之計把自己的行李換到西門墮涯事先準備的包袱里，西門墮涯會照樣子填充一些東西進去。

如果沒有意外，金煜坤可以先帶着掉包后的隨身物品回到車裏，然後進入風景區后換人。但換人的過程可能要看時機，具體怎麼換還要見到西門墮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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