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隱匿2

第152章 隱匿2

裕豐城中,裕煋躲躲藏藏,兜帽長衫掩蓋着自己的真實相貌。似乎是隱霧小箭的作用,在街上的眾人也沒有過多關注裕煋的身影。

還好是深夜,不然裕煋若是想這樣隱蔽自己的身形想來也是不容易的。黑夜似乎讓裕煋感覺更加自在,往常對於裕煋來說,這裕豐城的夜是陌生的,此時那種舒適的感覺來得突兀,可是卻沒有讓裕煋感覺到絲毫的不妥當。

街巷越走越深,人煙越來越來,吵鬧漸漸在平息著,裕豐城似乎漸漸在恢復著。不過裕煋心中明白這一切都只是假象罷了,裕豐城真正的風雨才剛剛開始。

…………

裕府內,那幾個宇文家人發現無法進入裕家秘地之後也沒有多做逗留,留下兩人在裕府廣場集中裕家之人外,其中眾人都向裕豐城中的各個要地奔去。

不過一夜之間,裕豐城盡數被掌握,敢於反抗的人或是被囚禁,或是被殺戮。

萬幸的是,裕煋的蹤跡一直沒有被發現。

裕家秘地之中一夜都沒有動靜,無人出入,宇文家除了派人看守之外就沒有再多做關注。

…………

裕煋現在身處陋巷,這是個裕煋從來沒有到來過的地方,他甚至不敢想像,裕豐城內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四周瀰漫的難聞氣味與裕豐城格格不入,可是卻實實在在是裕豐城的一部分,即使再富足再安穩的地方,也是會存在不可示人的腌臢之地。

裕煋一步步向前走着,心中時刻保持着警惕,腳底黏黏的感覺,讓裕煋實在感到不舒服,不僅是感知上,更是心理上。可是裕煋還是只能繼續向前走去,不知在哪裏安頓。

漸漸的,裕煋似乎也適應了這周圍的情況,走得有些累了,這一夜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產生的變化實在太大,即使是裕煋一下子也沒有完全消化,現在只感覺整個人無比疲憊,腳步一點點變得城中,腦中昏昏沉沉,竟然一時迷茫不知該前往何方。

前方一間破房子敞着門,即使是現在天已漸涼,這屋內卻依舊是一片漆黑,似乎和外界是兩個世界一般。

可是這漆黑的屋內似乎才是此時裕煋該去的棲息之地,黑暗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在,破敗才能讓他感覺到心安。

裕煋踩着門檻進了屋子,門檻似乎不堪重負,咯吱一聲響,緊接着幾聲微小而細碎的聲音傳過,片刻便又消失。

裕煋沒有多注意,徑直走進了屋子裏,進入屋內之後,一時還不適應這漆黑,雙目所過之處盡皆無法視物。裕煋在這漆黑之中摸索片刻,找了個似乎是角落的地方,伸手拍了拍身下,坐了下來,一屁股便坐了下來,靠着牆,閉着眼,漸漸昏睡了過去。

隱霧小箭在裕煋體內安安靜靜地待着,表面上似乎偶有血霧環繞,可是看起來卻並不十分清楚。同一時間,這屋子之外,似乎多了幾個人影在向屋內張望,可是卻沒有進入,似乎在徘徊,似乎在膽怯,沒有人邁出第一步。

隱霧小箭忽然從裕煋體內飛了出來,射出一箭,在屋外環遊一周,又回到了裕煋的體內,箭上帶着些許血氣,雖然並不濃郁,可是新鮮無比。

隨着隱霧小箭的進入,裕煋身上一顫,可是並沒有醒來,眉頭微皺,似乎是有些痛苦。嘴角微微撕扯,身體微微扭曲,看起來,像是並不舒服。

就這樣,日上三桿,屋內依舊漆黑,隨着日落,夜幕降臨,這片漆黑又與夜融為了一體。這一覺睡得沉,裕煋直到現在都沒有轉醒。

隱霧小箭依舊吞吐著血霧,每一次吞吐似乎血霧都減少了一點點,不過肉眼難查。直到某一刻,深夜,血霧盡數消失,小箭沒體沉眠,裕煋終於醒來。

裕煋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這屋內雖然依舊漆黑,可是裕煋卻是能夠看清屋內的所有情形。

只見面前一個神龕,已是落滿灰塵,破敗不堪。

裕煋上前將灰塵拂去,可是這神龕依舊沒有顯現出往日的神采,一個小小的雕像在那裏,面容不知悲喜。裕煋定睛一看,竟然是裕豐祖神。

可是莫名的,裕煋心頭竟然產生了一絲厭惡之感,莫名的,已經被自己完全容納吸收的裕丰神力也在對這雕像排斥着。

不知為何,裕煋心中的感覺實在十分矛盾,一邊感到親切,一邊又感到厭惡。

裕煋強壓着心中的厭惡之感,走上前去,想要看得更真切一些,靠近的每一步似乎都是一種考驗,心中的厭惡之感都更甚了一些。

裕煋的手掌已經接觸到了這神像,一揮手,竟然將這雕像給拍落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雕像碎裂,一股氣息從這碎裂的雕像之中傳了出來。

裕煋體內的隱霧小箭此時又有了行動,只見那個氣息順着裕煋的氣海被吸收了進去,氣海之中的隱霧小箭虛影像是一張口便將這股氣息給吞噬了下去,隨後又反饋給了裕煋。

裕煋此時只感覺似乎體內的疲乏一瞬間全部都消失不見了,重新恢復了精力。

重新坐下。

裕煋手掌在地面上輕輕摩挲著,輕輕敲打着,腦海之中靜靜思考着。

家中已落入他人之手,自己的父親還在秘地之中不知情況如何,心中焦急,可是裕煋心中明白,此時不是衝動的時候,且不說宇文家來的那些高手自己不是對手,就是裕烈和裕常帆都不是他能夠力敵的。

坐着,想着,可心中卻是一點思緒也沒有,沒有了在自己身邊的夥伴,沒有一直以來支持自己的父親,此時自己只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知如何是好。

漸漸煩躁了起來,又從地上站了起來。裕煋想要壓制住心中煩躁的情緒,想要重新冷靜下來,可是心中一直都十分混亂,一直無法集中精力。

就這樣起身又坐下,坐下又起身,如此反覆,裕煋實在是無法冷靜,可是始終都沒有走出著黑屋。

忽然屋外嘈雜了起來。

「看什麼!你這狗東西!」一個暴虐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你們這些賤民給我滾開,不要攔著大爺辦事!」

緊接着就聽見幾聲刀劍入體的聲音,響起幾聲痛苦的哀嚎,不過片刻這哀嚎便偃旗息鼓。

「來,給我搜搜這裏面。」

「大人,這屋子看起來這麼詭異,想來大人要找的人不會在這裏吧,要不就算了?」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

這一切都聽在裕煋耳朵里,裕煋明白這些人定然是宇文家人和被宇文家指派來搜尋自己的人。

裕煋在屋內沒有出聲,這在思索要不要出去和這宇文家的人拼了,可是卻依舊沒有挪動步伐,畢竟自己父親雖然在秘地之內,可是還是要想辦法重新潛回府中,將裕常青就出來才行。

就在裕煋思索之時,有人進入了黑屋之內,裕煋貼著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以免被發現。

進屋之人在屋內小心的摸索著,裕煋可以看清這進入之人所穿的正是裕豐城守軍的衣服。

這幾個進來的守軍,不過是幾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青年人,臉上的稚氣都還沒有完全褪去。甚至有那麼兩個嘴上的鬍鬚都還稀稀疏疏,像是絨毛。

裕煋能看清幾人,可是幾人卻沒有看見裕煋。

「乒乒乓乓」,在屋內搜索的守軍踢到了剛才裕煋一掌打落到地上碎裂的那個雕像,一下子嚇得聚在了一起。

「媽呀!嚇死我了!」聲音顫抖著,似乎真是被嚇壞了一般。

原本可能是有些令人發笑的情景,可是此時在裕煋看來卻是有些心酸,有些厭惡。心酸他們弱小不得不屈服,厭惡他們不敢去反抗,即使這反抗是無力的。

雖然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可是心中有所堅守,不也正是人區別於其他生物的特點嗎。

漸漸有人靠近了裕煋所在之處,伸手摸索,裕煋使勁向後仰著,以免被碰到,可是最終還是到了避無可避的程度。裕煋扭曲著身子,想要避開搜索,可是終有身體終有扭曲的極限,只見摸索的手到了眼前,除了出手,裕煋似乎沒有其他辦法了。

可是,還沒有等裕煋出手,這摸索的手掌似乎是從自己的身子上穿了過去,並沒有觸碰到自己的身體。

裕煋心中疑惑,又來回幾次,那手掌還是從自己的身體之中穿了過去,好像是身處在兩個不同的時空之中。

裕煋大著膽子,伸出手,向那幾個進來搜索的守軍摸去,也是一樣穿了過去。放下心來,裕煋又坐了下來,閉目思索,不再注意幾人。

過了不久,這幾人始終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只好退了出去,裕煋也始終沒有暴露,在眾人踏出的一刻,裕煋向著門外看了看。

忽然,那個暴虐聲音的主人,那個宇文家之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一回頭,死死盯着屋內,可是片刻眼神又變得疑惑起來,轉身帶着眾人走遠了。

裕煋重新站起身,想要走出這黑屋,屋外卻是傳來了一陣爭搶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又是有慘叫,有怒罵,有毆打,有骨裂,甚至還有咀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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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白千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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