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彌足珍貴

第62章 彌足珍貴

是夜,弦樂獨自一人沉默許久。此時只聽熟悉腳步傳來,打眼一看竟是雪菲菲。心中已不知是喜或悲,於是少年說道。

「師姐身體可好些,近來風大雨大,可別傷了身子骨。」

「自然是無事了才來找你,這段時間裏,師兄師傅皆不在樓中我自然感到無趣。想來好久沒有見你,於是過來走走。但你今日似乎狀態不佳,似乎有心事,不如說來聽聽。」雪菲菲溫聲細語說道。

「我能有什麼心事?只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好。好在有好姐姐你在身邊,弦樂不勝感激。」

「好兄弟,才幾日不見,你說話怎麼這般客氣了。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二個朋友,我很珍惜。」雪菲菲說道拍拍弦月肩膀。

當然,他也沒有辦法告訴她,自己的身世是如何。對於他而言,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失去這個朋友。

而就在這個時候穿雲菲走了過來,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女子只是靜靜坐下來陪在男子身邊,沒有過多言語,只有無聲安慰。

「只是這段時間有些苦悶,看到同門師兄弟們都在為天下蒼生而盡自己的一份力。而此時我卻不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前幾天我見師兄師姐滿身傷痕歸來。因此恨自己不能為你們分擔些許,這幾天我見師傅他們晝夜不息,想必也是為了接下來的戰事做準備。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人生下來就要面臨諸多選擇。」

「這些事情你自然不必擔心,天塌下來了,自然會出現救世主。好在當下局面並不是最差,尚能存活。」雪菲菲說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遠方傳來巨大震動。少年打眼一看,自是神兵府方向。此時少年回過頭來看看穿雲菲,眼底微微泛紅。穿雲菲只有沉默,再無其他言語。因為二人都明白,那遙遠的天邊此刻正在殺伐征戰。見他們兩個人都不說話,於是她說道。

「也不知道師兄現在怎麼樣了,那日離開的時候。也不曾聽起他說過要去什麼地方?我真擔心他會出事!」雪菲菲說罷獨自傷神。

「師兄武藝高超,自然不會有事,你不要為他太過擔心。」穿雲菲說道。

「可是他向來獨來獨往,難免身處囹圄之中。」雪菲菲擔心的說。

「他應該就快要回來了!」弦月說道。似乎是感覺到了沐臨風的氣息,此時還不等他說完,只見天邊一道亮光一閃而過。雪菲菲當下便說。

「弦月你真是太神了。」說完向著光的飛行方向跑去。

等雪菲菲走了,穿雲菲說的「聖君,你還是放心不下吧!」

「我雖不知道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着什麼,但想必現在每走的一步路都不容易。只希望接下來的事情都萬般順利,神兵府長此以往內耗下去,等待世人的只有戰爭而言。」

說罷少年獨自離開,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但又沒有開口。穿雲菲自然不好插手問,於是跟隨其後靜觀其變。

就在這時,少年只感一股莫名熟悉之氣自遠方而來,於是當下心口一顫。那種不祥的預感,讓他感覺到這個人並不簡單。於是少年說道。

「雲菲,你感覺到了嗎?有人來了!」弦樂平靜的說道。

「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人啊。你可是看到了什麼?」穿雲菲好奇的問。

「我出去片刻,你不要跟來,在此等候便可。若是一個時辰之內,我還沒有回來,你便自行而去!」說時少年飛速跟上那股奇怪的感知而去。似乎這種感覺只有他能體會到,其他人並不受影響。就在此時,只見天上一片烏雲轉瞬即逝。弦月心知必然是因為這片不詳之雲導致,於是快速跟上。

就在一路尾隨之時,只見眾人正值返寢高潮,無奈之下飛身而去。此時眾人說道「大半夜的耍什麼輕功,神經病!」於是接着回寢。

弦月一直跟隨其後,直到御宇單鋒樓極深之處。此時只見一股魔氣充斥,頓時一道鬼氣籠罩四面八方。

此時赫見一名身材魁梧面目猙獰之人現形,只見其周身籠罩死氣,陰煞無比。見其身負龐然大器,弦月頓時有一種呼吸停滯的感覺出來。

「逆雲天,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竟又轉生了去。見到老朋友,你不打算招呼招呼我嗎?」說罷看向弦月。

「我不認識你,可是你的身體中卻散發着讓我熟悉的厭惡感來。你到底是誰!為何深夜偷襲單鋒樓。」

「我是誰你遲早會知道,今天我來這裏的目的不是你。閃開,不要多管閑事。他日我自會尋上你來!」說罷就要離開。此時只見弦月轉身一劍飛去,卻是只聽一聲鏗鏘之聲傳來,隨即只見其雙目藐視的看着自己。

「你雖能為無上,卻不懂加以利用,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說罷一戟逼退弦月飛身離開,弦月打眼一看竟是登仙樓的方向,當下暗自說道不好。於是尾隨而去,等他仔細尋思片刻過後,只見額頭上冷汗如雨。於是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那日險些殺掉雪菲菲的怪物嗎!

於是也來不及多想,轉身前往雪菲菲的寢室而去。此時,揚塵覆命守在居應雪自封之處靜靜等待變數而來,此時只感覺一股陰邪籠罩而來。於是揚塵覆命轉身而去,此時戰雲天如同死神一般站在自己對面。

「我今日前來只為取回藍色星輝,你若識相便將它交出來,如此一來或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反之,有死無生!」

此時只見揚塵覆命信手一揮,瞬間一道天然屏障籠罩四周,頓時隔離外圍與內部聯繫。隨後單手向天一揮,只見藍色星輝如同星辰一般快速自雲天落下。隨即立在揚塵覆命身前,之後只見其雙手一握,頓時一股震懾力充斥戰雲天而去。

雙方各知已無交涉餘地,頓時大打出手,頃刻間相剋之力如同脫離封印一般肆意而出。縱然強如戰雲天之軀,幾番交戰下來亦感到無上壓力。最終一招,只見男子雙戟合併傾盡全力施為,當下揚塵覆命雖傷體加身,亦不敢有所保留。兩人皆是起手風雲,只奈何最終結果竟是戰雲天稍顯不足。隨即揚塵覆命快意揮灑藍色星輝,槍鋒直指戰雲天,意在告知絕無退意。見對手強勢難撼,戰雲天遂說。

「遲早有一天我會將威脅我的人全部除掉,後會有期!」說完一戟刺破陣眼,隨即化作黑雲消散而去。

而就在他離開不久之後,揚塵覆命頓時感覺抽筋斷骨之痛傳來,頭部更是頭痛欲裂。隨即雙眼一黑,昏了過去。

此時弦月深夜偷偷來到雪菲菲寢室外圍等候,見其屋內沒有一絲動靜心中自是難安。此時只聽屋內一聲破碎之聲傳來,於是弦月當即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破門而入。只見其右手的槍銀光閃閃,不停的尋找危險目標。隨即快速擋在雪菲菲床前,似乎極為擔心她的生命安全。此時只聽一聲尖叫自身後傳來,弦月當時應激性反應一槍自後方揮去,頓時將那蚊帳劃破。見雪菲菲受驚,於是弦月手一揮玉樹臨風當即消失不見。

「弦月你在幹什麼!」此時還不等弦月多做反應,只聽門外傳來駐樓弟子急切的腳步聲來。來人二話不說,直接進入房內查探是否有刺客入內。

雪菲菲見已經來不及躲藏,隨即裹起被褥反身便擁上弦月,隨後一口內力發散之氣吹去,這才熄滅燃起的燈來。此時,雪菲菲因一不小心雙腳踩在絲綢之上頓時身體下滑,隨即溫唇貼上弦月的嘴。此時兩人皆是措手不及,卻又避無可避,頓時弦月呼吸都停止了一般,大氣不敢喘息。

此時只聽前來查探的女子說道「方才聽你房間之內極為嘈雜,可是方才有人來過!」

「只是方才我一夢醒來摸不著茶杯,遂一手推下打碎了茶壺。剛才夢裏迷糊,本以為抓着的是床頭,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一把扯著蚊帳來,於是這才撕碎了它摔了一跤發出聲響來!」雪菲菲淡漠的講。

「哦,那我便看看你傷的如何了!」說罷向著這邊走來。

於是雪菲菲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與床貼平,以瞞過駐樓之人。可奈何弦月在身下自己幅度不能太大,於是身子緊緊貼著弦月脖子大口呼吸。此時弦月只感心口處一絲溫軟摩擦,頓時雙臉漲紅雙手緊緊抓住床單。

「我現在全身赤裸狼狽,你還是行個方便吧!給我一個台階下可好?」雪菲菲綿綿的說道。

「若是每個人都行個方便,規矩還有何用!」只見女子毫不留情的說道。

「我這般敗壞御宇單封樓名聲倒也無妨,反正師傅知道我向來如此,自會擔待,許就是多些責罰。可試想,若是此事因你傳的沸沸揚揚,你說師傅知道以後會不會饒你呢!」雪菲菲輕描淡寫說道,此時只見來人一愣,隨即說道。

「好自為之,下不為例!」說罷轉身離開。

等那人離開,雪菲菲這才翻過身去大口呼吸。於是小聲說道「弦月小弟,你這是演的哪一出啊!你會害死我的!話說你半夜持槍而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就是你一早就在我門口了嗎?你想幹什麼?」說罷雪菲菲側過身來質問弦月,嚇得弦月一時不知所措說道。

「我,我是看到有危險的人靠近登仙樓而來,這座樓中。目前就你傷勢最為嚴重,我因為不放心,所以才以一路尾隨而來。方才聽到你房間中有響動,這才破門而入。因為太緊張,怕你受傷。所以才會持槍進入,卻不知是我多想了。」弦月無奈說道,見弦月小臉通紅,於是雪菲菲說道。

「你是第一次上姑娘家的床嗎?看你害羞的!」雪菲菲毫不顧忌的說道。

「嗯,可,可能是吧!」弦月支支吾吾的說道。

「什麼叫做可能是吧?不瞞你說,我也是第一次。沒想到我親的第一個人不是臨風哥!哎!」

「你好像很喜歡他吧,有時候我還真的好羨慕師兄。」說時他有些落寞。

「弦月,告訴我你吻我的時候是什麼感受?舒服嗎?喜歡這種感覺嗎?」雪菲菲好奇的問他。

「嗯,我當時覺得你可能會殺了我。心裏只有害怕,但我的心,卻從未這般跳動過。我當時只是覺得好緊張,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做夢。怕是有生之年再也不會有了。」弦月平靜的說道。

「喔,人的感情還真是複雜呀。你說的好深奧,有些我還聽不懂。但是我卻似懂非懂,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與別的女子不太一樣,不知分寸不懂進退!」雪菲菲有些好奇的問。

「我相信你的好,只是針對個別人而言。並不是對所有人都一樣,在我心裏你的每一面都很好,都是那般獨一無二,與眾不同。」說罷對上雪菲菲溫和的雙眼。

「看在你對我坦誠相待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但是你要與我拉鈎起誓!」說罷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隨即牽起對方的小拇指便起誓。

「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終此一生,絕不背叛友情!」弦月說道。

此時只見女子平躺在床頭,隨即緩緩說道。

「其實我不是人,是不是嚇到你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像一個女孩子,我沒有女孩子的賢惠溫柔,而且還特別煩人粘人。」雪菲菲說時有些失落,於是少年說道。

「不管你是什麼來歷,我都不會嫌棄,不會介意,更不會丟下你不管!這世間尚有人魔對立。所以這些奇怪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我本是一隻九尾狐,是他助我脫離苦境化身為人。所以,我才一直追隨着他,他是我遇到過的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最溫暖的人。」說時甜甜的笑起來。

「原來你們還有這段經歷,我現在終於想明白了,你為何會覺得他好。」弦月說道。

「嗯,聽到這些你好像一點都不震驚,我原以為你應該會很吃驚。」

「我確實感到驚訝,驚訝你們竟會有這般緣分。我說過的,不管怎麼樣的你我都能接受。時間也不早了,我該離開了。」說罷就要離開。

「你是在找死嗎?此刻,外邊定已經布下重兵等你上鈎。你是想害我,還是想跟我在一起呢?」雪菲菲挑逗的說道,隨即又說。

「安心住下吧,明日再回。我這床鋪也大,躺下你我二人足矣。況且你我本是朋友,我害你因我受累,若是連這點氣度都沒有,以後怎麼面對朋友。」

說罷兩人各自躺下,雪菲菲自然很快入睡。可是弦月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睡着,他深知此時緣分許是此一生僅有的錯身。他只想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她,畢竟往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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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蜻蜓之終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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