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秘的忍者，甲斐
「……你，到底是什麼人？」
看著正在旁邊背對著四葉蹲著身子正在石頭上研磨草藥的身影，四葉虛弱地開口道。
「不要講話，會牽扯到傷口。」
低沉的聲音響起，那人並沒有回答四葉的問題。
至少他救了我的命，應該不會是想殺了我。四葉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如此想道。不過，可真是個怪人，四葉疑惑的眼光打量著那人。
身上套著漆黑的甲胄，盔甲下還套著嚴嚴實實的黑衣，連頭也用黑巾蒙住，臉雖然現在看不到，但剛才四葉假裝昏迷時眯著的眼清楚地看到了他臉上套著的半張黑鬼面，結果這人渾身上下就漏了雙眼睛。
側身，四葉在草坡上挪了挪位置，換了個舒服的位置，混著清香的草腥味沒入鼻間，伴上樹杈上嘰喳的鳥鳴莫名給人一種心安之感。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間，原本布滿污穢血漬的被人粗略地清洗了一下，不過發黑浮腫的傷口並未有所好轉。妖氣還在侵蝕著傷口嗎？四葉看著傷口眉頭一皺。
「沒事的，讓我來。」
腳步聲響起，男子手捧著搗碎的草藥在四葉面前蹲下。
「即便是妖怪造成的傷口，這葯也能治癒。」
男子怕嚇到四葉似地壓低著聲音講道。
他是在安慰我嗎？四葉疑惑地看向男子的面孔，但他卻沒有與自己對視而是將目光轉向自己腰間的傷口。
「……怎麼，還不動手？」四葉閉眼等了一會兒但卻不見男子動手。
「……」，男子抬頭莫名地抬頭看了四葉一眼，接著又再度低下了頭，「你的衣服。」
四葉疑惑地往下看，隨即有些瞭然，自己的巫女服此時皺巴巴地和傷口粘在一起，這肯定讓他難以下手吧。
「割開它吧，拜託你了。」試著抬了抬手，卻酸軟地用不上力，渾身的疼痛像在膨脹著一般在全身發作著，劇烈的疼痛在腦海中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自己的神經。
「嗯！」
男子鄭重地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葯放在一邊，手一伸，抽出自己腰間的短刀。
四葉明顯感覺到男子握著刀顫抖著的手，閉上眼，默默地祈禱著他最好不要給自己再添一道傷口。
小心翼翼地用刀劃開衣服，男子雙手重新捧起旁邊的草藥。
「嗯～，痛！」
「啊，抱歉！」
男子連忙舉起手，手足無措地看著痛苦地皺著眉頭的四葉。「抱歉，我會更加小心的。」
四葉痛苦地咬緊了牙，對著他點了點頭。
…………
…………
…………
男子將抱著的四葉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用黑布掂著的草垛上。
「我說，你是忍者嗎？」
嘴唇發白的四葉半睜著眼睛問道，在他印象中只有忍者才這幅打扮，而且如此地精通野外生存。
「我叫甲斐。」
沒有回答四葉的問題，名叫甲斐的男子盤腿坐在地上，掏出脛甲中的一根小鐵棒，刀與其摩擦濺起一陣火花，彎腰，點燃了剛才他拾來的柴火。
明亮的火焰升起，驅散了日暮時分的昏暗，也讓四葉感到了久違的溫暖和安逸。
「甲斐，為什麼要救我？」
籠罩在溫暖中的四葉昏昏欲睡，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甲斐。
「我……」回頭的甲斐正看到已經沉沉睡去的四葉，鬼面下的嘴唇在昏亮的火光下笑了笑。聽著四葉均勻安穩的呼吸聲甲斐湊近了一點，坐在四葉旁，在火焰的照耀下靜靜地看著四葉清麗的面龐。
身後，明月漸漸地從天際升起，給沉寂的黑夜撒下了皎潔冷亮的朦朧微光。
…………
…………
…………
「我睡了多久？」
清晨脆響的鳥鳴吵醒了睡夢中的四葉，伸手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黑衣，咬牙，用力地坐起身來。
「那個甲斐呢？」
四處環顧，只剩昨日還冒著黑煙的木碳堆，卻不見那個叫甲斐的忍者的身影，「他離開了嗎？」四葉回身靠在草垛上。
「哦，你醒了。」
從樹林中走出了那已有些熟悉的黑色身影，不知為何，四葉微微有些鬆了一口氣。
「來，喝水吧！」
沒等四葉開口，甲斐就蹲下身來，伸手小心地抬起四葉的頭，另一隻手把褐色的牛皮水袋遞到四葉嘴邊。見如此，四葉只好咽下口中的話，聽話地張嘴喝了幾口水。
「還有食物，新鮮的。」
待確認四葉喝夠后甲斐收起水袋，又從腰間拿出布包，一攤開，裡面全是鮮紅的果子，有些還帶著水漬。
「拜託，等等。」
四葉看著遞到自己嘴邊的果子終於找到機會打斷甲斐。
「我已經可以自己行動了。」
「我自己來吧。」從甲斐的手中接過果子，四葉自己坐了起來。
「哦。」甲斐也跟著坐在四葉旁邊。
「還有這些。」甲斐從背上卸下背著的東西。
東西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四葉隨之望去，弓，摺扇，還有那傢伙的十文字槍。
「這些是丟失在戰場的東西！」四葉難掩眼中的驚訝。
「我把它們給你找回來了。」
「……謝謝。」四葉清澈的眼眸看著甲斐，找不到詞語來表示自己的感激。
「還有，我得離開了。」
「嗯？」
「我下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如你所見，我是個忍者。」
甲斐低沉的聲音中似乎帶著點失落。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已經死了吧。」四葉清亮的聲音在沉默中響起。
「師父常教導我做人要知恩圖報，所以，離開前請一定要收下這個。」
嗯？甲斐疑惑地抬頭。
四葉撩開烏黑的長發，雙手繞到頸后，一解。
「這個，雖然不值什麼錢，但它能夠在有危險的時候幫助你。」
看著這一串躺著四葉雙手中晶瑩剔透的項鏈甲斐抬頭。
「我不用收報酬。」
甲斐有些木訥地躲閃四葉的目光。
四葉莞爾一笑，聲音像叮咚的溪流般婉轉動聽，甲斐不禁覺得面龐有些發燒，幸虧隔著面甲四葉看不到他現在的狼狽。
「這不是報酬，而是一件禮物，收下吧！」
四葉拉過甲斐的手，在他驚訝地瞪大的眼神中把手中銀白的項鏈放在甲斐套著籠手的掌中。
「多少能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之情。」
「嗯……」
甲斐獃獃地點了點頭，低著的頭不知是在看手中的項鏈還是在看四葉放在自己手上那白皙的小手。
「用我送你回家嗎？」
攥緊手中的項鏈，不知為何甲斐突然站了起來。
「不用了，我已經沒問題了。」
「不要小看巫女，更何況我還有任務還沒完成。」
四葉拄著弓站起了身子。
「那，我走了？」
甲斐試探性地問道。
「我已經沒事了，多虧你的葯，妖毒已經解了。」
甲斐若有所思地看著四葉，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竹筒。
「如果有危險的話就拉開它，我一定會趕到的。」
四葉看了看甲斐手中的竹筒，又看了看甲斐認真的眼眸，點了點頭，伸手接過竹筒。
…………
…………
…………
她真的很美。
甲斐黑色的身影穿梭在密林間，不斷地在樹與樹之間跳躍著。
甲斐又想起了四葉在河邊那隨風起舞的髮絲。內心早已不復忍者所應有的冷靜，好像某些東西在胸膛中跳躍著，躁動著，他對這種情況很陌生，從他出生以來便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讓他想從此就這樣跟在她身邊那種感覺，甲斐如此想著。
但這並不壞，甲斐看著手中的項鏈想道，在那之上好像又浮現出四葉清麗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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