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才的落寞

「許昶，呼應度，百分之八十五！A級！」

一道略顯清麗的聲音自測驗室前方傳來，繚繞在四周。而在「A級」兩個字落下之時，測驗室後方座位中的學生中，頓時便發出嘩然震驚聲，其中有着忍不住的艷羨之意。

說話的人名為希芸，是個模樣姣好的美女，五官端正，肌膚白皙似冬日新雪。不過最吸引底下那些學生的，還是她教師職業裝緊緊裹着的魔鬼身材。

希芸旁邊有着一個充滿金屬質感的座椅，座椅旁的空氣中，懸浮着一道熒光屏幕。此時那熒光屏幕上的眾多複雜數據之中，居於正中央的，是一個巨大數字，百分之八十五，旁邊有着A級字樣的標註。

一個身穿東陽初中部校服的男生自金屬座椅站起，嘴角那抹掩藏不住的笑容，說明他對這個成績也是非常滿意，此人便是許昶。

「恭喜你許昶同學，只要這一年你繼續努力，肯定可以考上卡修斯學院的。」希芸對班裏能出一位A級學院，顯然很高興。素來嚴肅的臉上，也都湧上了一絲笑意。

許昶道：「謝謝希芸老師，我一定不負老師期望，考上卡修斯學院，為東陽爭光。」

說完，許昶便是翩翩走向測驗室後方。

後方座位中，不少女生看着許昶的風姿，頓時雙眼冒光。後者的成績與他表現出來的那種自信，讓得他即便身穿校服，也都耀眼無比。

「哇小蝶你快看啊！許昶他好帥！」座位前排一側，一個女生沖旁邊的閨蜜感嘆道。

被稱作小蝶沒有反應，看着桌子上的人工裝飾木紋，似在發獃。

「小蝶！」

那個女生搖了搖小蝶的嬌小肩膀，鼓著小嘴道：「你又在想那個廢物……」

廢物兩字還沒出口，這女生便是連忙閉嘴。果不其然，自己這位素來脾氣很好的閨蜜，此時正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盯着自己。

吐了吐舌頭，女生連忙道：「哎呀好啦，我不說他是廢物好了吧。你就不要生氣了！」

小蝶面色這才緩和下來，輕聲道：「他不是廢物。」聲音雖緩，卻有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莉莉，許昶心高氣傲，眼高於頂。那種男生不適合你，你還是不要再對着他流口水了。」

後者臉上顯然有些不服氣，但是卻又無法反駁這位好閨蜜的話。小蝶的目光獨特，說的話，基本上都是對的。

「雖然大部分事情上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是你說那傢伙不是廢物這句話，肯定是錯的！」

莉莉心中嘀咕著，卻沒敢說給小蝶聽。後者明明是那樣的恬靜溫和，然而只要是和那傢伙扯上了關係，小蝶就會像護犢似得維護他。

「下一位，歐陽雨蝶。」

希芸的聲音傳出，測驗室中一直不斷地小聲嘈雜才緩緩寂然。

「小蝶！我看好你，加油哦！」莉莉粲然一笑，揮出粉拳，沖小蝶擺出一個你一定做得到的手勢。

歐陽雨蝶站起身子，朝前方走去。

許昶與歐陽雨蝶相遇，前者溫和笑道：「小蝶，這次第一，恐怕又非你莫屬了。」

淺淺一笑，歐陽雨蝶便是繼續往前走去。

「真漂亮啊，不愧是歐陽家族的大小姐，光這一身清雅的氣質，就無人可比！」許昶心中忍不住浮現各種遐想，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坐上了那冰涼的座椅，幾個機械手臂前端有着圓形的特殊感應薄膜，很快貼在了歐陽雨蝶的心臟等處。

頓時間，整個測驗室都是徹底安靜了下來，甚至能夠聽到一些人的呼吸聲。歐陽雨蝶素來便是他們班級中，成績最好的人。初二期末的測驗，更是達到了百分之九十這種可怕的成績。所以很多人都想知道，過了一個假期，歐陽雨蝶究竟有着怎樣的提升。

幾排座位的角落裏，一個學生不合群地單獨坐着，周圍一圈都沒有任何人。

之前無論是誰上去測驗，他都沒有絲毫興趣。而此時，那略長的劉海遮蓋的目光，卻是聚集在了前方座位上，閉着雙眸的倩影與旁邊的熒屏上。

很快，那熒光屏幕上便是浮現出結果。

「95%，S級」

這一刻，不僅是底下的那些學生嘩然出聲，就連歐陽雨蝶旁邊的班主任希芸，臉上也都浮現驚色。自她在這東陽初中部任教以來，就從未聽說過有誰在初三入學測驗能夠達到這種成績。

「歐陽雨蝶，呼應度，百分之九十五！S級！」

希芸本想說些鼓勵的話，不過轉念一想便是放棄了。眼前這種學生，無論是天賦還是心性俱佳，讓他們自己發展就是最好的選擇。

站起身，歐陽雨蝶朝自己座位上走去。不過她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角落裏的男生。

此時後者也正看向這邊，臉色仍是以往的淡漠，而且僅僅與她對視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恢復了不問世事的模樣。不過饒是如此，也足以讓歐陽雨蝶心中竊喜。

「終於，肯關注我了么？」

頓時，歐陽雨蝶那絕美的容顏上，有着艷麗的笑顏綻放。如同冬日暖陽，燦爛溫暖。

「女神！」

「哇好耀眼！我的24K鈦合金狗眼要瞎了！」

一些男生頓時打趣起來，話語之中充滿著對歐陽雨蝶的愛慕。更有不少男生，連忙悄然整理了儀容，希望自己在歐陽雨蝶眼中有個好形象。

許昶看着那抹笑容，也不由得呆了一瞬，心中忍不住嘆道：「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他抬起目光剛想沖歐陽雨蝶說些賀喜之類的話，卻是發現，後者的注意力，又在那個人身上。

回頭瞥了一眼，許昶便是收回目光。心中卻是憤恨地想着：「一個廢物而已！憑什麼得到小蝶的青睞！？天天裝清高，看你等會上去丟臉，是個什麼表情！」

說到底，這些人不過是些剛上初三的少年，無論再怎麼裝出成熟的模樣，那幼稚的想法，也不可能改變。

又是一些人在希芸的點名下，上去檢測。不過除了許昶與歐陽雨蝶之外，再也沒有人，呼應度能夠超過百分之八十。大部分人都在六十五上下徘徊。

時間流逝，很快他們這個班裏面，就只剩下一個人沒有測驗。

測驗機器旁邊，希芸看着屏幕一側的名單記錄中，最後剩下的名字，心中升起些許無力與無奈，而後開口道：「下一位，軒子榮。」

隨着那三個字傳出，整個測驗室再一次寂靜下來。一道道夾雜着好奇，迷戀，憤懣的目光均是投向了座位角落處，那個與眾人隔離的男生。

這麼多人的注視，沒有讓那名少年有任何不適。他很平常地站起身子，走向測驗機器。一路目不斜視，眼光淡漠。彷彿，在他眼中，沒有世界，只有他自己。

希芸面色複雜地看着軒子榮走來，嘴唇抿了抿，最終卻沒說出什麼，靜靜看着軒子榮坐在測驗機器中。

嗒！嗒！嗒！

有些人喜歡古式手錶，認為戴這種手錶能夠彰顯自己獨特的逼格。

秒針轉動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緊緊盯着前方的儀器與屏幕，這種狀態，就好像之前歐陽雨蝶上去檢測那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尋常人僅僅需要不足半分鐘就可以完成測驗的時間，到了軒子榮這裏，卻足足耗費了將近兩分鐘。

這種情況，就連軒子榮本人，心頭都不由得升起了一抹疑惑。

希芸無力地嘆了口氣，停下了手中的操作。

她剛剛用測驗機器，對軒子榮足足做了五遍測驗！然而每一次的結果卻都是一樣，毫無變化。

屏幕上浮現出了結果。

「00%，無相應等級」

這一刻，整個測驗室都沸騰了。

「哈哈哈！我看到了什麼！我們的天才，呼應度竟然又是零！」

「無響應等級，每次看到這句話都莫名地想笑。」

「真是我們東陽初中部的一朵奇葩，連最基本的三十感應度都達不到，他到底怎麼進來的？」

冷笑，嘲諷，質疑，不屑。各種各樣的情緒從一些學生中表露出來，所指目標均是軒子榮。

「我不准你們這麼說子榮！他除了呼應度之外，各科都是滿分，不是天才是什麼！」

「對！而且人家還長的那麼帥，你們跟他比，差遠了！」

頓時，不少女生為那軒子榮開口，不過聲音卻並沒有那麼堅定不移。歐陽雨蝶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看着軒子榮。

「哦對對對！人家長得帥，沒有才華還可以靠臉吃飯嘛。我聽說有些上了年齡的老太婆，就喜歡這種口味的小鮮肉。」

各種不堪入耳的話語傳出，令得希芸都是面色鐵青，俏臉一怒，喝道：「安靜！」

頓時，無論男女學生，全都不敢再說話，東陽初中部的班主任有着很高權力。在學校得罪班主任，那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可以離開了嗎？」軒子榮像是沒有聽到那些人的挑釁，站起身子，沖希芸問道。

希芸面色微緩，道：「可以。」

雖然班裏的測驗順序與成績相關不大，但是軒子榮每次呼應度都是零，所以即便如此，他也都排在最後。

軒子榮獨自離開測驗室，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與周圍的人和物都顯得格格不入。

在軒子榮離開后，教室里的學生再度爆發出議論聲，不過很快，他們便三五成群結伴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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