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偶像團體
這是個啥？徐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後世隨處可見的玉米棒子！拿起來看了半天，絕對不會錯，就是玉米！
徐陽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個普朝不是對應的晉朝嗎？玉米是原產北美洲的作物，史料記載是明朝才傳入的，現在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現在這個東西出現在這裡，說明了什麼？
「這東西哪來的？」
這家的男主人是個四十多歲身材矮小的漢子，一看徐家大爺滿臉嚴肅的詢問自己，嚇得跪倒在地不斷磕頭；莊戶人家本來就笨嘴拙舌，此刻受驚之下哪裡還說得清楚？
過了一會兒，徐老七得到消息跑了來，一看徐陽手中的玉米，臉色就黑了，氣得跑過去沖著跪在地上的漢子抬腳就踢：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老子打死你算了！」
徐陽看得莫名其妙：怎麼玉米居然是個什麼不祥之物嗎？跟什麼宗教還是民俗相衝突？是因為這種亂七八糟的原因玉米才沒有推廣開直接就從歷史上消失了？要是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能把玉米推廣開的時間提前一千多年？
瞬間腦補一萬多字加更三章的徐陽拉開徐老七，問到底咋回事？
「大爺，此物叫做苞谷，你年紀還小有所不知，以前老爺早就明確下令，禁止我莊上任何人種植和食用苞谷；這個老孫頭以前就偷偷種植過苞谷，被發現后處罰過一次了；當時他苦苦哀求發誓以後再也不種也不吃了，老爺看他可憐才放過他；這個畜生一定是看老爺沒了，欺負大爺你年幼，才又偷偷種了苞谷！大爺，此人必須嚴懲！」
老爺子當年嚴禁種植此物？看來此事必有蹊蹺！事關老頭子當年的規定，徐陽也就不好在這裡當眾詢問了，當下把這個老孫頭和徐老七都帶回徐家宅子，要搞明白到底咋回事。
玉米這種作物，居然已經廣泛種植了200多年了！並且產量奇高：畝產量高達20~40石！徐陽已經大體搞清楚，「石」是個容積單位，換算成糧食大體相當於100~120斤，那麼這個產量就相當於1.2~2.4噸！在現代社會，使用農藥、化肥、科學種田法和機械化耕作，這個產量也算是頂尖水平了；而聽徐老七和老孫頭的說法，當前這個產量不過是粗放式耕作和靠天吃飯就達到的水平！這是什麼神奇作物？
有趣的是，這種神奇作物只在大江以北高產；一旦過了大江，在江南地區畝產量就會驟然降低到2石上下，甚至還不如當地的水稻產量高；而這個產量才是徐陽心中此時的農業水平應該達到的產量。
這麼好的東西在江南即便產量沒有江北高，也不至於嚴禁種植吧？徐老七的解釋簡直讓人心驚肉跳：
「大爺你看到這個老孫頭的身高沒有？他以前就是江北人，吃慣了苞谷了，到了江南還想著吃，這才偷著種的；小時候就吃這個，所以他長不高！小孩子吃了這東西就長不高，變成小矬子了！不光矮，還沒力氣！大爺你前幾天剿匪注意了沒有？你說了那是些江北的土匪，那一定個子都不高！都是從小吃這東西吃的！江北的貴人們也從不吃這東西，只有下賤之人才吃！」
徐老七這麼一說，徐陽就想起來了：
「確實如此。不光都是些矮個子，也沒什麼力氣。後來他們驚醒了我和幾個土匪對過幾刀，感覺很輕鬆，還以為他們剛被驚醒沒來得及回力，現在想來很可能就是力氣不大！他們攻擊小王莊，可能也是偷襲得手，佔了小王莊的村民沒趁手的兵器的光！也怪不得他們要殺光村裡的男子呢，不殺光以他們的力氣很可能鎮壓不住！」
徐陽心中還是索然難解：
「七叔，既然此物如此害人，那江北為什麼還要種？為什麼不和我們江南一樣乾脆禁止了？」
徐老七瞪眼：
「怎麼禁止？沒法禁止！這東西產量高呀！不讓種了，老百姓吃什麼去？還不都餓死？不讓老百姓吃飯，大家還不都造反了？」
徐陽一下子想到了青朝中後期的糧食結構：玉米、番薯、土豆這些高產作物都是明朝後期傳入，在青朝推廣開來；到了青朝末期，人口數量從明末的不到一億暴漲到三四億；但是這幾種高產作物的共同點都是澱粉和蛋白質含量很低而纖維素含量高，現代社會的人大魚大肉吃多了拿來改善一下膳食結構自然沒問題，還美其名曰「健康食品」；可是如果以之作為主食，就會嚴重營養不足！
青末全民普遍性的身體素質下降，應該就是長期以低營養的所謂高產作物為主食，造成全民性的營養不良導致的！這種全民性長期的營養不良對整個民族的影響都是災難性的，一直到了21世紀初，國人的平均身體素質還低於鄰國——咱姑且不去和歐美國家去比。女性營養不良了，她懷孕了供養胎兒的能力就差，造成胎兒也先天不足，這樣一代一代的惡性循環。不是什麼黃種人身體素質就應該比白人差，而是歷史上的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一千多年後遇到的問題，在現在的時空已經出現了嗎？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對徐陽來說，這件事帶來的最大影響就是：他將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時代！除了「普朝」這個名稱，這個時代和正史還有多大差別？徐陽作為工科狗，對科技史還算有一些了解的，現在，幾乎統統無效了！
更嚴重的擔心是：改變的僅僅是歷史嗎？地理會不會變？甚至這個世界、這個時空的基本物理規則是不是和他們以前的時空相一致？如果答案是「否」，那麼不僅失去了「先知」的金手指，連科技這個金手指也失去了！甚至反過來，既有的經驗會誤導他們！還有，這個世界會不會有比真實歷史上更可怕的瘟疫？
問明白少量吃一些沒事，徐陽把從孫家拿來的煮熟的玉米放到嘴裡幾粒，慢慢咀嚼著。確實是玉米的味道沒錯，但甜味和玉米的味道顯然不如徐陽記憶中的玉米足；並且咀嚼之後有一種牙磣的感覺，好像吃了一嘴的沙土一樣。看來這種玉米澱粉、糖分含量很可能還不如徐陽吃過的玉米呢！
吃這樣的農作物，恐怕也就比吃草強一些吧！並且徐陽擔心，這種東西除了高產和營養不夠，是不是還有別的惡劣效果？這麼難吃，老孫這多年了還念念不忘，甚至冒著違反禁令被懲罰的風險也要偷著種，是不是因為這東西還有某些毒品的依賴性作用？
不管別的，老孫這事必須及時處理！徐陽讓徐老七負責此事，不僅要徹底剷除老孫偷種的苞谷，還要嚴厲懲罰，一定要讓全村都知道違反禁令等嚴重後果！以後徐家莊所有搬抬死人燒死人的事情，就都是老孫幹了！
徐陽還是有很多不解要問這個老孫：
「假如一邊是苞谷，一邊是大米飯，你願意把哪個當成飯整天來吃？你現在偷種苞谷，只是打算吃一點解解饞呢，還是打算當成主食來吃，一頓不吃都不行？」
這個問題也很重要，如果只是像現代人吃玉米紅薯一樣只是當做一種調劑，那倒也無傷大雅，這種神奇的高產作物還是有很大的利用價值的；要是跟毒品一樣一旦開始吃了就再也離不開，那可就危險了，非得當成罌粟一樣徹底剷除不可！
還好，老孫也只是偶爾饞了解解饞，還不至於頓頓吃。
不管如何，必須儘快到縣城去多了解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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