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年

轉眼間，兩年的時間過去了。

貧民區內。

人們的生活如舊，依舊不慌不忙的進行著，只是偶爾坐下來閑談之時，仍舊是對兩年前的那場測試津津樂道。

那場星脈測試，最終通過的人數為七人，而後確實也是應驗了沈華所說的那番話。

他們七人所在的家庭真的如願搬出了貧民區，住進了城區之內，至於那七個孩子之後的人生如何，眾人除了臆測再也不得而知了。

不過，好消息是李虎二人搬出貧民區之後，被他們欺壓的孩子們都是解放了出來，大家也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

「鐺，鐺，鐺！」

在一間廢棄的倉庫內，有一道消瘦的身影，他的右手正拿著一柄沉重的合金錘，在捶打著眼前的一塊金屬原石。那合金錘的錘體都有他小臂一般的長度了，直徑更是要比他的小臂粗上兩圈，怕是分量不輕。

而那道身影，身高在1米6左右，此刻他赤裸著上半身，由於本身瘦弱的緣故，他上半身的肌肉線條都呈現出流線型，近乎完美。

這位少年正是牧星，準確的說是十二歲的牧星。

這是牧星來到歐陽鴻這裡的第三個年頭了。牧星也從一開始的干雜活累活，到現在自己上手去打造一些零件，這中間不可謂不辛苦。

兩年前的那件事，極大地打擊了牧星幼小的心靈，就在他覺得未來的希望已經破滅的時候，歐陽鴻為他指點了一條明路。

鍛造師。

只要牧星能夠踏入鍛造師一脈的大門，那麼牧星的未來仍舊可以躋身上流，而且真正的鍛造大師是很受到星能者的歡迎的。

因此，從那一刻開始，牧星就下定決心要學習鍛造，並懇求歐陽鴻教授他鍛造的技藝。

至於牧星這麼熱切的原因，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個方面，那就是當日歐陽鴻對牧星所說的一句話。

……

「其實你的星脈未嘗不能覺醒，我倒是知道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找到一個擅長光系的星能者，讓他為你施展一次『聖光洗禮』，你的星脈還是能覺醒的，但是其代價仍舊是高昂的，關於這一點我可不會幫你！」

「需要什麼代價？」

「如果你能在十五歲之前賺到一萬星幣，我可以考慮為你找到這樣的人！」

「好！」

……

在得到歐陽鴻的承諾之後，牧星開始發奮努力的工作起來，為的就是要早點賺夠那一萬星幣。

不能忘了的是，如今處於星際大混合時代，在包括科技，經濟等等方面，地球都是在和星際接軌，而星幣就是在星際間統一流通的貨幣。

但是在地球上，大家都使用的是五大聯盟間統一的貨幣，稱為地球幣。

1星幣大約等於100地球幣，而牧星要賺到的一萬星幣，也就是地球幣100萬。

按照牧星一個月五千塊地球幣的工錢來算，拋去自己和司婆婆的開銷，牧星要賺夠這筆錢，需要差不多四十多年，這顯然不是牧星想看到的。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牧星不得不另闢蹊徑。

那就要求牧星要在這五年的時間裡開始真正的靈脈礦石的打造。（以後簡稱靈石）

實際上，一名合格的鍛造師，他的入門條件就是要求能夠打造靈石，因此牧星這兩年在歐陽鴻的教導下，開始嘗試起鍛造靈石來。

而牧星也在那會兒，才知道了關於鍛造師一脈的一些基本的信息。

首先鍛造師從低到高分為：入門，初等，中等，高等，以及鍛造宗師。

雖然看起來它們的等級劃分明確且相對簡單，但實際上它的要求可是一點都不低。

就拿最簡單的入門來說，想要在鍛造一脈上達到入門，其首要條件是必須在靈石內部達到百分之七十以上完成度的「蘊靈」，同時它的成功幾率也要求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才算合格。

雖然這裡的靈石指的並非是靈性保存完整的靈石，而是靈性已經流失大半的半廢棄靈石。

那麼，什麼是「蘊靈」呢？

眾所周知，靈石是被天地間星能所孕育的礦石，它與一般普通的礦石不一樣的是，其本身就存在星能以及其獨有的靈性。

那麼蘊靈，就是在鍛造的過程當中，將靈石的靈性完整的保存且不損壞，要求其完整度要在百分之七十以上，才算是合格。

這要求看起來不難，但實際上操作起來難度是極高的。

首先靈石本身含有雜質，這些要在鍛造的過程中一一去除，在這個過程當中，靈石中蘊含的一絲靈性就好像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很有可能你一個不小心，它就會跑到你正要落錘的地方，那就會有很大可能會發生靈性流失的情況。這也是蘊靈為什麼很容易失敗的原因。

一旦靈性流失過多，靈石就徹底成為廢石，再也不能用了。

因此，在這個過程當中需要鍛造師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和控制力。

其實在歐陽鴻向牧星提出這個的時候，他還有一點沒有說明的是，其實真正好的鍛造師，他都是一位星能者。

因為只有掌握星能的人，對於天地間遊離的星能感應才會更強，更能容易把握那一絲靈性不至於流失。但是為了不看到牧星就此消沉下去，歐陽鴻並沒有說這一點。

這就造成了一個牧星不知道的後果，那就是沒有星能的人，要想成為一名鍛造師，其難度是星能者的十倍不止。

這還不是僅僅靠努力就能填補的鴻溝。

「啪！」

牧星手裡握著的合金錘，一下子用力過重，將眼前的一塊金屬原石打成廢石。

這塊金屬廢石也不是普通的礦石，正是被淘汰下來的靈石，它們統統都是靈性流失大半，已經不能夠再使用了，多半都是用來當初學者的練手之用。

「又失敗了，唉！這兩年來，我都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了，為什麼總是感覺差一點呢？」牧星放下手中的合金錘，心中懊惱不已。

「夠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回去休息好了，明天再過來！」歐陽鴻喝道。

「是，老師！」牧星答道。

沒錯，早在歐陽鴻決心要教牧星鍛造的時候，牧星就自作主張認了歐陽鴻當老師，但是歐陽鴻卻沒有答應。

他告訴牧星，除非他達到入門階段，否則絕不會應這一聲老師。但牧星還是每次都堅持叫他老師。

牧星拖曳著疲累的身子緩緩離開了，一旁的歐陽鴻則是慢慢走到了牧星的工作台前。

看著那合金錘上被牧星握出來的一絲絲猩紅的血跡，歐陽鴻心裡微微觸動。

「也不知當日那些話該不該對他說？我說光系星能者能挽救他的星脈，他就信了，這兩年來瘋魔的鍛造，有些時候我都看不下去了，他才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啊，要是被他知道，所謂的聖光洗禮其實只是很小几率能幫他覺醒，不知道他會不會怪我，唉……」

歐陽鴻深深嘆了一口氣，失去了往日教導牧星的威嚴。而後他一揮手，桌上那塊廢棄的靈石就被收走了，而後又換了新的一塊。

……

牧星走在回家的路上，步伐緩慢且沉重，眼看著天色就要暗了下來。

這兩年來的壓力讓牧星沉默了不少，也經歷了所謂成長的環節，這反而讓他有些時候喜歡上了安靜時刻，譬如黑夜，它就能遮住人們的傷口。

「五年的時間，我現在只有三年的時間了，不知道何時才能賺到這一百萬。真要算起來，自己估計還欠著大叔很多錢吧！」牧星低聲道。

牧星明白，那些廢棄的靈石仍舊能賣出高價，那些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因為廢棄的靈石裡面，仍舊殘存十分之一的靈性，而歐陽鴻教他的就是讓牧星學會把握住那一絲稀少的靈性，自然牧星每次都是失敗了。

「算了，想那麼多也是無用，我也明白有些事情急不來！」牧星安慰自己道。

眼瞅著天色快黑了，牧星加快了回家的速度。

而就在牧星回家的這條路上，卻是有兩個很久不見的「老熟人」在等著他呢。

「虎哥，咱們都在這等那小子一天了，怎麼還沒見他出來呢？而且咱們明天就得回學院了！」趙武說道。

「在等最後一個小時，再不來就撤！」李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兩位老熟人正是兩年前星脈測試通過的李虎和趙武二人，顯然他們今天不是為了什麼好事來的。

「哼，沒想到這李虎心眼如此之小，都到了另一個階層了，還不忘當時的那件恥辱，不過真能碰到也好，自己也能出出氣！」趙武在心裡這麼想到，但是卻沒敢說出來。

趙武正這麼想的時候，遠處就傳來了牧星的腳步聲。

「來了，快看看是不是那個小子！」

順著腳步聲看去，借著還未曾暗下去的天色，李虎二人終於是確定了來人就是他們等了一天的牧星。

「哈哈，天隨人願啊，終於讓我等到你這個臭小子了！」李虎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兩年前，牧星先是見義勇為將他打翻在地，那是李虎長這麼大第一次在眾人面前丟臉，之後在測試精神力的時候，更是用事實打臉自己，這對於李虎來說就好像一個過去不的坎兒。

沒錯，這樣子是很沒氣度，但是誰能說自己這麼做是錯了呢？李虎這麼想到。

「嘿嘿，剛好這次學院這次來青石縣附近執行任務，不然哪來這麼好的機會呢！？」李虎道。

「是你們？」

牧星有些驚訝，見到這兩位「老熟人」，但是卻在心裡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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