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目標與方向

莫愁：「什麼，你過完年要去找你二叔？」

「是啊。」

回到家以後，我一直琢磨著二爺的話，家裡沒有其他人，只能找煙袋裡的莫愁聊聊天了，而且就算我不找她，她無聊了也會找我嘮嗑。

「唉！」

「唉你個死人頭啊，多好的機會啊，這樣我們就可以出去到處玩了，嘻嘻，真好，傻小子，去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帶上我啊。」

我雙手擱在桌上頂著下巴，搭著眼皮看著桌上攤開的羊皮書，再看看旁邊的煙袋，又嘆了一口氣。

「唉，好是好，問題是天朝這麼大，我要去哪兒找啊，而且要找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啊，就我這點積蓄估計都不夠路費的，唉，愁死我了。」

現在的我是各個方面的愁，愁自己的命，愁找二叔的地兒，愁找到二叔后二叔到底能不能救得了我，唉，我都快愁死了。

「你愁個屁啊，不還有老娘我嘛。」

呵呵，是啊，有了你，我又多了一愁，誰讓你叫莫愁呢。

「傻小子，老娘問你，你說假如你是你二叔，要即不用愁吃住，又要長期穩定的生活，你會去哪裡選擇做什麼？」

這個問題嘛，如果是我的話…

「如果是我的話，人生地不熟的，我只想躺著就能來錢，還要不愁吃不愁穿，那我應該會去當要飯的吧！」

嗯，畫面感十足，而且不失有些犀利，唿唿。

「呸，瞧你那點出息，怪不得沒有姑娘敢要你。」

「我…」

哼，莫愁這大嘴巴子，小爺不稀罕跟她一般見識，切。

「聽好了，首先，你應該需要搞清楚幾點，第一，你二叔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為一個人的性格脾氣決定他一生的走向，就跟別人看你的手相算命一樣，你手中看到的其實並不是你的命，而是你的性格和習性，再從你的性格和習性中推演出你未來的走向而已，好比你的性格不爭，習性懶惰，那你未來的走向更趨向於平庸一生，因為你很難做出改變，所以說命運是握在自己手裡的，只要肯改變習性，調節性格，你就能改變你人生的軌跡，這就是所謂的改變命運，當然，你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你馬上就快死了。」

「我去，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嗎，還嫌我不夠煩啊？」

這個死莫愁，一天到晚的拿我開涮，還吸了我好幾年的陽氣，這個仇，我早晚得報，哼。

「行的呀，你想從你二爺的口述中，可以聽得出來，你二叔應該是個很勤奮的人，不甘平凡，趨向於要強型，那麼他靠自己的能力走完一生的可能性比較大，當這種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時候，要想穩定，首先他的選擇應該是相對求職機遇比較高的大城市，偏僻的地方，機遇小，沒有穩定發展的空間，當然更不會像你一樣沒出息去要飯。」

「呃…」莫愁這貨以前是算命的吧，就憑我二爺的一句話，把我二叔的一生都安排好了，好嘛，這都能分析出來，雖然我知道她在扯淡，不過她這淡扯的居然讓我沒有了反駁的餘地。

「加上之前你二爺的契靈黑夜叉說的大體方向，所以，綜上得出，我們的地點首選目標應該是西南方向的一些三線以上的大城市。」

「啪啪啪…」這是我奉承的掌聲，鼓勵她能廢了這麼多口舌，扯這麼多淡。

「精彩，不過，小莫同志你別忘了，就算真是如你所說，先不說打開天朝地圖，這西南角一條線上有多少個城市，就光算每個城市裡的人口至少大概也有個幾十萬上百萬吧，加上地域又廣，這難道不還是大海撈針嗎？」

哈，一槍打中要害了吧，讓你說，下不來台了吧。

「所以這只是一點，第二點，就是要推斷出他在城裡的首選工作是什麼？」

我去，這你也能推？

「如果光以你們肖家的門面活出去的吧，保管餓死。現在的社會不允許，而且都是可遇不可求，這活少人生，也是沒人找。干我們這行的哪個手裡不拽著點看家活，競爭也大，如果你二叔體力不錯的話，在城市大環境的壓迫下，他應該會首先選擇體力活，要包吃要包住，那就得先進廠或看店，穩定點，先賺點錢，再慢慢發展，你說他這都混了幾十年了，也差不多站穩了腳跟，人的心有時候是浮躁的，安於本分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你二叔更加不可能，是金子總要發光，他不可能一條道兒上走到黑，尤其是干我們這行的，沒事可以發展發展副業嘛，也不枉白學這一身功夫。你們肖家的活在現在來說也算的上是個偏門，到了大城市，那更是博人眼球的啊，所以接著你二叔就很有可能會在這方面下功夫，時間久了肯定得小有名氣，那麼範圍就又縮小了，去了城裡后，我們第二個目標就是只要找一些會擺事的人問一問，指不定就能問出個結果來。」

有點意思，細思極恐啊，莫愁這淡扯的，清新脫俗，別有風味，我不服都不行。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個理，那我就奇怪了，為什麼二叔在外面都過了這麼久了還不回來呢，如果真有了本事，是個人也應該榮歸故里吧，我看鎮上很多人出去都是想混的好一點，然後回來臭顯擺，再說這好歹也是我二叔的家啊。」

「所以，這就是第三個問題。」

呃…咋啥她都能見縫插針呢？

「什麼問題？」

「第三個問題就是，你二叔當初為什麼要離家出走，離家出走的原因是不是就是直接或者間接導致你二叔出走的原因，不然這麼久了，一般人早就回來了，要說混的不好，也不見得，像這種人，多少都得出人頭地，要飯的活除了你，你二叔應該幹不了。」

呃…

「停停停，莫姑娘，我說你能不能別老拿要飯的事跟我說事啊，我剛才就隨口那麼一說，你就當真了。」

不過說真的，要是真讓我一個人出去混，我指不定真能混成要飯的。

「所以說，連你這個地主家的二傻子都不想當要飯的，你二叔就更不可能了。」

呃，我要不要把她埋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你二叔離家出走前，肯定是跟你二爺發生了什麼矛盾，或者是家裡發生了什麼變故，讓他受了打擊，這才離家出走。要不然誰家的孩子會這麼沒良心。」

「矛盾？！」

「對。」

你別說，莫愁這話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記得二叔是在二奶奶死後不久就離家出走了，那時候我還小，不懂事，二叔走後的日子裡，我問家裡人，家裡人都好像說不知道，不清楚，可從來沒說過二叔為什麼要出走，看來，這事只有問二爺才能知道其中的緣由了，也許這跟二爺這麼多年來一直裝耳背也有某種聯繫吧。

二爺一家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

…

…

「鳳鳴，鳳鳴在家嗎？」

這誰啊，一個老大嬸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