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人五衰之祭棺壓煞
在山腰間二爺曾經問過我這樣的問題。
二爺：「鳳鳴啊，你確定把莫愁放出來不會有事嗎？」
其實我也理解他的顧慮，我抬頭看了看上面，根本看不見莫愁的影子。
「應該不會有啥事吧，說實話，這次要不是她幫我，估計我早就去見閻王了，我相信她沒有那麼壞，況且她現在想要出去的話還得靠我不是。」我拍了拍自己腰間的煙袋說道。
「好吧，二爺我相信我孫兒說的話，那以後她就交給你了。」
嗯？等等！
「什麼？！二爺你這玩笑開大了，我可接受不起，我看還是算了吧，要是再讓我跟她在一起，我估計就真的要見閻王老兒了，我看你還是早點把她超度算了。」
也不知道二爺在打些什麼算盤，居然想把莫愁那衰神丟給我。
「哎，二爺老了，沒太多時間陪著你們了，你爸媽又不懂這些，萬一有個啥事，你也好有個人照應，而且你現在處於天人五衰的狀態，以後的氣運不會太好，不能跟身邊的人有太多的接觸，莫愁雖然她不是人，但二爺我看得出來，她還是挺喜歡你的，不如就讓她做你的監護人，超度的事以後再說吧。」
「別啊！」
「行了，馬上到頂了，怎麼樣鳳鳴，二爺沒騙你吧，二爺的體力還是可以的，哈哈哈！」
看得出來，二爺是故意打斷我的，我能理解他的想法，而且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只跟爺爺走的近，爸媽和妹妹他們在我眼裡似乎越來越遠，就算在夢裡能夢到他們，也只不過是一張模糊的身影…
爺爺走了以後，我差不多跟一個人過一樣了，爸媽一年才回來一次，小節小假的因為路程太遠，都不曾回來過，就算爺爺走的那天他們也只不過是匆匆來回而已，雖然他們生我養我，但在我心裡卻如同路人，這種感覺真不知道是我不肖，還是有太多隔閡…
我身邊的人，大部分也都是戴著面具打著照面的，你永遠不知道他們面具後面的那張臉到底是哭是笑，當然，入鄉隨俗，我也是。
我這個年齡，活的很尷尬，一事無成，還特別有想法。之前有人介紹過幾個對象，但我一見到陌生女孩子就不怎麼會說話，一緊張還老做糊塗事，思想上跟她們擦不起火花，用她們的話說，我就是個二愣子，後面我也就放棄了找對象的念頭，哎，順其自然吧。
我說這麼多，其實就是想說，這麼久了，我也算得上是個孤家寡人了吧，什麼也不想了，先做自己喜歡做的就行了…
…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慢啊，兩個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
莫愁早已在上面等的不耐煩，我把二爺頂上去后，也跟著爬了上來，等我站起來再從上面看下去的時候，眼前真是一片狼藉，腦袋裡也有點恍惚，總感覺這一切像是個夢，不太真實。可當我看著眼前這位瞪著我的莫愁，我一下子又清醒了。
嗚，不行，出去后我一定要去多買點補藥。
「來，鳳鳴，你以後就把這個小棺材帶在身上吧。」
二爺這是什麼意思？我幹嘛要帶這麼個晦氣的東西在身上？
於是我問道：「為什麼啊？」
二爺跟我解釋道：「這是你和陰羅剎的契子，你們之間的連線都是通過這個小棺材達成的，回去以後，我會把你的生辰八字加進去，以後別人拜神拜仙，你就只拜你自己，每逢陰月陰時，你就要上一炷清香。」
嗯？二爺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不是吧二爺，你讓我拜這副小棺材？而且裡面放的還是我自己的生辰八字，你這不是要我咒我自己嗎？」
二爺頓時一臉平靜，看著我又說道：
「哎，你不懂，因為陰羅剎的力量太強大了，若逢陰月陰時，陰盛陽衰之際，他的力量就會暴走，而且會通過契子直接影響到你的心智，你自己就會失去控制，到時候要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那就麻煩了。讓你給契子上香，主要是讓你可以用香的清心之氣來護住你的心智，從而來壓制住陰羅剎的煞氣入侵，這樣一來，至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也可以減緩他衝破三重契靈縛的速度，知道了嗎？」
原來是這樣，我現在算是明白了，當契靈人果然沒那麼容易。
但有一點我一直不明白，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到底會怎麼樣呢？
「二爺，我一直搞不明白，如果陰羅剎真的突破了我的三重契靈縛，那我們的契約是不是就解除了，我就不能控制他了對嗎？」
「這…哎！」
「二爺，你嘆什麼氣啊，你倒是告訴我呀？」
莫愁：「傻小子，你還不明白嗎，要是陰羅剎突破了你的束縛，可不是單單不受你控制那麼簡單，如果他真破了你的束縛，到時候他肯定會吞噬掉你的靈魂，接著霸佔你的身體，然後……哎，換句話說吧，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那你就死了，夠簡單吧。」
什…什麼？！
「呃…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這些！要死要死要死…」
「哎，沒辦法了，契約是不可逆的，不然肖家的祖先早就跟黑夜叉他們解除契約了，也用不著傳承到我這一輩，除非我肖家都死光了，一個人也沒有了，契約才會終止，否則哪怕還有一個人，契約都會強行轉移到那個人身上去，哎，這就是我們肖家的宿命啊。」
「我去，這麼可怕，怎麼辦，怎麼辦啊？」
「只能靠吾輩自強不息了，黑夜叉說過，只要能找到你二叔，你就有希望。真沒想到啊，你二叔還活著，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吃不吃的飽，穿不穿的暖，你說他在那邊有沒有找個好對象，給我生個大胖孫子也好，還有…」
呃，又開始了…
「莫姑娘，我們走。」
「好勒～」
說完，莫愁鑽進了我腰間的煙袋裡，我拿起二爺手中的小棺材二話不說直接跑了出去。
「哎，鳳鳴啊，你等等二爺我啊，我還沒說完呢，你說你二叔會不會給你找個二嬸啊，他們給我生的是孫子還是孫女啊…」
…
「呼~」
外面還是有點冷，嘴邊呼出來的白氣都尤為親切。
我轉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座老房子，我突然能感覺到，它在這歲月風殘中似乎承載太多太多的記憶，最主要的就是爺爺對它的寄託，而如今，這份寄託就由我來承擔了。
我看到了陽光明媚，照耀出來的是暖暖人心，讓我想起了爺爺經常跟我說的一句話…
既然不是等閑輩，那就去承擔更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