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間老房子

出來后，我把煙袋塞到了衣服口袋來，也沒敢直接回家，可能是怕二爺發現了找上門，於是我便帶著莫愁在鎮子上逛了起來。

因為肚子餓，我走到了一家生意不錯的包子店門口停了下來。

包子店外面散落著幾張四方桌，矮矮的剛到膝蓋，人還蠻多，基本都坐滿了，就剩一張桌子是空著的，上面七零八落的擺著幾個盤子，應該是客人剛吃完的，我簡單拾搗了一下便坐了下來。

「老闆把桌子收一下唄，順便給我來兩個肉包子，加一碗粥，小菜多來點。」

「喲，這不是鳳鳴嘛，好，你稍等！」

鎮上很多人我都混熟了，包括包子店的老闆，我工作時就會經常路過他家吃個早飯啥的，以前覺得認識這麼多人還是挺有面兒的，但現在不知道怎麼的，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忽視我，現在走路都得挑塊沒光的地方走，雖然已經跑出來很遠了，但心裡還是有點慌，一直坐立不安。

「老闆好了嗎？快點啊，我好餓。」

「好，來了來了，兩個肉包子，一碗粥，還有一碟小菜，你慢用哈。」老闆送來了早餐收了盤子便忙去了。

擺在面前桌子上的早餐雖說豐盛，但我卻沒了往日的胃口。

「喲，有包子吃，我也要，快拿過來讓我聞聞。」

這時我兜里的莫愁居然聞到了香味說起了話來。

「噓，你小聲一點。」我四下環顧，總感覺背後有千萬雙眼睛在暗地裡盯著我，搞的我渾身不自在，原來做了虧心事的感覺是這麼的不舒服。

「哎喲，看把你給嚇的，放心，老娘跟你說話別人是聽不到的，除非他們都跟你二爺一樣，是開過耳懂道行的。」

哦，原來如此，可能真的是我太緊張了。

這時來了位大媽，端著盤子，看沒位置就坐到了我桌上。

我頓時拘謹起來，「來人了，不要說話了。」

「切，你就是不相信我，我不管我就要說話，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

我去，這祖宗真是會磨人，嚇得我急忙輕輕的拍了一下她，虛汗直流。

「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

可她還是不消停，這時坐我對面的大媽頓時看了我一眼，我一心虛就尷尬的沖她笑了一下，接著她又一臉嫌棄的把頭低了下來開始享用她的美食。

呼，嚇死我了，還好沒被發現。

「餓死了，餓死了，我要吃包子…」

我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好偷偷的拿起一個包子慢慢的放到了口袋邊上。

「嗯，真香，快，再進來點，我夠不著。」

為了伺候好這位祖宗，我索性直接把包子塞進了衣服口袋，可這剛一抬眼，就發現對面的大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抬起了頭來，張著嘴一動不動的在那盯著我的衣服口袋看。

我那會兒頓時又尷尬了起來，於是慢慢的又把包子從口袋裡拿了出來，跟著，大媽的視線也同步著抬了起來。

「嘿嘿。」我又尷尬的沖她笑了笑。

為了表現的自然一點，我拿起手中的包子便用力啃了一口，可這剛嚼了兩口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立馬把它吐了出來-

尼瑪，這包子居然是餿的！

「呸呸呸…」

什麼個情況，我記得以前的包子不是這個味的，而且這家包子店的口碑一直很好，應該不會笨到用餿餡兒吧。

「哈哈，傻小子，老娘吃過的東西你也敢吃，你還真是傻的可愛呢，哈哈。」

「啥，什麼意思？」我輕聲道。

「沒，沒什麼意思，你繼續吃啊，哈哈哈…哎喲，笑死我了。」

等等，我去，不會吧，難道這包子被她聞了一下就變餿了？！

「我去，你也不早說。」

「你不也沒問嘛，我說，難道你二爺就沒告訴過你，我們仙家吃過的東西人是不能吃的，哈哈，笑死我了，你還真是個傻小子。」

「好了別笑了，都怪你。」

「嗯嗯，行，我不笑，我不笑…噗…哈哈哈。」

「我說，你能不能別笑了，煩死了！」我一下子火了，瞬間提高了嗓音。

這時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十幾雙眼睛直直的盯著我，我這才意識到我的嗓門大了，不過還好，這次他們沒有把我當傻子看，直接當神經病看了。

「神經病！」坐我對面的大媽還沒等我笑呢，端起盤子便走開了，搞得我要搶她的一樣，切。

當時由於各種尷尬，我迅速巴拉了兩口丟下五毛錢便走了。

路上莫愁在煙袋裡面還是不停的大笑，也不知道有啥好笑的，當時用兩個字形容她就是，這尼瑪就是個智障！不好意思，說錯了，智障首先得要有腦子，而她好像沒有。

「前面就是了！」

爬到山頂我也早已氣喘吁吁，累得叉腰停了下來。

離我們不到一百米的斜坡上，一間屋頂破漏周邊長滿野草的房子孤零零的屹立在我們眼前，原先的花藤已經枯斷不堪，但依舊頑強的扒在牆壁上，都十幾年了，能保存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像周圍的幾戶人家現在就只剩下一麵灰土牆了。

「我爺爺在的時候會經常過來打理，保留的相對還是比較完整的。這裡應該就是當時拍照片的地方。」

我慢慢走了幾步，以房子為參照，找到當時家人拍照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沒錯，就是這裡，我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了！快讓我看看！」莫愁莫名的興奮。

沒想到鬼還能感覺到照片上我家人的氣息，這也太假了吧，就算是條狗，這都幾十年前的騷了，我就不信它能聞得出來，於是我說：

「別忽悠我了，這大白天的，你也太玄乎了，你就慢慢懷你的舊吧。」

我一臉嫌棄的把她從兜里拿了出來，放在手上四周轉了一圈。

等轉到了我爺爺的舊房子的方向時，莫愁突然說道：「停！就是它了，果然…」

我：「你說啥呢，怎麼了。」

「哦，沒，沒什麼，我說果然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呢，嘻嘻嘻…」

不知道什麼的，這會兒我總感覺莫愁哪裡有問題，但就是說不上來。

「鳳鳴，快帶我去屋子裡看看！」

等等，我沒有聽錯吧，她剛剛叫我鳳鳴了，她居然叫我名字了？！啪啪啪（打臉中…），不是在做夢啊。

「好…好勒。」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我爺爺家還是她爺爺家，搞得比我還親切。

走到房子的門前，我慢慢推開了大門，木門咯吱作響，跟要掉了一樣。

我以前來過好幾次了，沒有記錯的話第一個進入眼底的就是客廳正對大門的供台，上面跟地面一樣灰塵撲撲，掛像破落不堪，樑上掛滿了蜘蛛網，有幾縷陽光直直的從屋頂的破洞處照了下來，空氣中的灰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莫愁：「越來越近了，快，去左邊的房間看看。」

「什麼越來越近了？」不知道莫愁在說啥。

「讓你走你就照辦，還想不想知道契靈了。」

「哦哦哦，好的。」

我沒敢怠慢，雖說房子不大，但也是兩室一廳的，左邊是爺爺的房間，右邊是廚房。

爺爺的房門是上著鎖的，爺爺走後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去，把它撬開。」

這……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我爺爺的房間，我身為一個孝孫，怎麼可能隨隨便便亂撬他的門嘛，這次我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不不不，不可以，這畢竟是我爺爺…」

「契靈就是…」

切，又想誘惑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哐啷」（石頭砸鎖的聲音）

「哈，我就說嘛，就沒有我撬不開的門，莫姑娘請！」

打開房門，裡面就只剩下了一張床，爺爺在的時候偶爾還會過來睡覺，現在早已結滿了網絲。

莫愁：「哼哼，沒錯了，就是這裡，東西就在床下面。」

「東西？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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