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童?大獻殷勤，雲珠漸生情愫

遠看，蓮葉田田，菡萏妖嬈。近看，那荷葉或張開，或蜷曲，或半張半開，像頑皮少女的手掌做著不同的姿勢舞動著；那花也是各種姿態，盛開、半開、花骨朵只是粗略的姿態，還有很多細緻的樣子，再配著不同的顏色，變幻出無窮的花姿，就如瑤池中，一群美麗的仙女在戲水。

媛婷看到這麼一大池荷花，很是喜歡。她對雲珠說：「媽媽，這比我們去年在蘇州拙政園看到的荷花大氣多了。好漂亮！媽媽，幫我拍兩張照片。」

雲珠幫媛婷拍了不少照片。「媽媽，我們三個人能否一起拍張照片？」

「不行，」雲珠斷然拒絕，「照片給別人看到了很麻煩的，你別得寸進尺了。」

媛婷吐了吐舌頭，童安慰道：「你替爸爸多拍兩張吧。對了，我幫你們倆拍兩張。」

雲珠不想拍，媛婷忙把她拉在身邊，童舉起了相機，拍了幾張。鏡頭中的雲珠真漂亮，以後讓媛婷偷偷給他兩張。

欣賞了一會兒，童說：「今天你們也累了，我們原路返回吧。在賓館附近隨便吃點，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雲珠點點頭。童關切地問：「雲珠，你累嗎，走得動嗎，要不我們坐車吧。」

「不用了，坐車麻煩，而且估計也是站著的，還不如走回去。我覺得路不是很遠。」

「好的，」童點點頭，「媛婷，攙扶好你媽媽。」

媛婷靈活地把媽媽背著的包拿下來遞給爸爸，然後攙著媽媽一同走回去。童走在她們旁邊，他真恨不得背起雲珠走。為了減輕她們的疲乏，童又幫她們講了幾個關於杭州的傳說。

在賓館附近的點心店吃了點心后，童送她們到賓館，童想走，媛婷撒嬌說：「爸爸，時間還早呢，你一個人回旅館怪可憐的，到我們房間坐坐吧。」

童看了雲珠一眼，雲珠沒有反對，他高興地說：「好的。」

進了房間，童馬上到衛生間用熱水給雲珠絞了一塊毛巾，遞給了雲珠，體貼地說：「你累了，洗把臉吧。」

「好啊，爸爸對媽媽最好，一直拍她馬屁，不管女兒了。」媛婷故意大呼小叫。

雲珠忙把毛巾給媛婷，說：「你擦吧。」

媛婷推掉了，說：「我自己去洗臉，這可是爸爸給你的。」

「你們都坐著不要動，我來伺候你們，為你們做事我心甘情願。」童說。

「嘿嘿，爸爸在我們這裡變奴隸了，他在林阿姨那邊可是將軍呢，十根手指都摒著的。」媛婷調侃說。

「爸爸愛你們呀，就不覺得累了。」童脫口而出。

媛婷瞅著媽媽說：「我現在終於懂得課文《晏子使楚》里說柑橘在南方又大又甜，在北方是枳的原因了。」

童難為情地笑了。

雲珠小聲訓著女兒：「你玩了一天也不累啊？」

童幫女兒也洗了一塊毛巾遞給她，又幫她們倒了兩杯熱茶，柔聲說：「天熱，多喝點茶。」

雲珠喝了一口，奇怪地問童：「我的茶怎麼是茉莉綠茶？」

「我知道你愛喝，特意帶來的。」

雲珠感激地看他一眼，農場中兩人相依相靠的幸福感覺又漸漸地回來了。她客氣地說：「你也累了，坐一會兒吧。」

「誒。」童順從地坐在她旁邊的一個沙發上。

「你如果在那邊旅館洗澡不方便，就在這裡洗了再過去吧。」雲珠的臉微微有些紅。

雲珠體貼的話語讓童如在口渴時喝了幾口清泉，精神為之一振，他輕輕地說：「你不怪我自說自話跟著你們一起玩了。」

雲珠白了他一眼，說：「算了，不和你們計較了。」

媛婷湊了過來，蹲在媽媽身邊，把頭放在她大腿上，開心地說：「謝謝媽媽！我今天真的玩得很開心，是我15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雲珠摸著媛婷的頭沒說什麼，很多事都錯了，就只能讓它錯到底了，幸好媛婷找回來了，她已滿足了。

童感慨地看著母女倆，說道：「今天也是我近15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媽媽，你呢？」媛婷孩子氣地問。

「我才不是呢，找到你那一天才是我近年來最開心的一天。」雲珠違心地說。

「哼，我才不信呢。」媛婷坐到了床上。

童和她們說了明天的行程，然後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她們，說好明天早上7點在下面大堂等。

媛婷洗好了澡，躺在床上，還很興奮，她看見媽媽也沒睡，正靠著床背看書，她便對媽媽說：「你看爸爸對你多好啊，我們今天玩得真開心。」

雲珠放下書，看了女兒一眼說：「說這些有什麼意義，你早點睡吧。」

「媽媽，你…你」媛婷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你就不能離婚嗎？只要你肯離婚，爸爸肯定也離，你們不是能在一起了。如果外婆反對，我們就住出去，只要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條件差也沒關係。」

「媛婷，虧你想得出來。結婚、離婚就這麼方便？你林阿姨和賈皓都是無辜的，這樣做合適嗎？你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還有你小孩子操這麼多心幹什麼？」

媛婷不服氣地說：「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去管別人幹什麼，你為什麼不想想自己，想想我呢？」

雲珠沒有生氣，但她的聲音是不容置否的：「我看你是瓊瑤書看了太多了，愛情總和責任聯繫在一起的。當初，賈皓為了讓我的家能接納你，也為了我不被別人說三道四，答應了我這麼苛刻的條件和我結婚，我現在把人家一腳踢開，你覺得合適嗎？」

「我……」媛婷一下子有些無言以對了，她賭氣說，「反正賈皓不是什麼好人，為了這種人葬送自己的幸福值得嗎？」

「你又不了解他，別這麼武斷。好了，我們不談了，你早點睡吧。」說完，雲珠把書放好，睡下去了。

媛婷也睡下了，她睜大著眼睛，心裡暗暗說：「走著瞧吧，我一定要證明賈皓不是好人，讓他離開媽媽。」

第二天一早，童已經在賓館大堂等候母女倆了。雲珠和媛婷準時下來，童看到雲珠時眼睛也直了，她是泛舟而來的西施，裊裊地走過來，穿著一襲淺藍色的真絲連衫裙，圓領，收腰，樣子極簡單，就袖口和裙擺有一圈寬寬的蝴蝶邊。她淺笑盈盈，皮膚讓他想起昨天看到的白荷花；眼睛讓他想起那在墨綠色荷葉上的圓水珠；嘴唇是那紅荷花最艷麗的一抹。

「爸爸，我們先到哪裡吃早飯？」女兒的一聲叫喚驚醒了童。

「哦，我們去奎元館吃面吧。」童連忙說。

雲珠柔聲說：「很好，和我想得一樣。今天我們去哪裡呢？」

童連忙拿出本子給雲珠，說：「我都寫好了，你看。」

雲珠拿過本子，臉色羞紅，還給了童，嬌嗔地說：「你寫什麼呀？」

媛婷忙搶過本子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雲珠」，她哈哈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雲珠』是什麼景點，在哪裡？這景點這麼好玩，我們要去一天？」

雲珠輕輕打了女兒一下，說：「小孩子，一點也沒規矩。」

童忙一看，也羞紅了臉說：「我在練字嘛。」他重新翻開了本子，說道：「今天，我們先去西湖划船，然後去雷峰塔、花港觀魚，走一走蘇堤，最後去靈隱寺。今天會比較累，雲珠，你行嗎？」

「你們行，我也行。」

「好吧，那去吃面吧。」童拿過雲珠身上的包。

到了奎元館，童讓雲珠和媛婷坐下，他去買面。

媛婷對雲珠說：「媽媽，你看爸爸對你多一往情深，本子上都寫滿了你的名字。」

「他不是說練字嗎？」

「練字？為什麼不寫我的名字，不寫他自己的名字？」媛婷吃吃地笑。

「你們兩個人的名字筆畫太多，不適合練字，你瞧，媽媽的名字筆畫簡單，又包含了漢字眾多筆畫，方便練字。」雲珠「強詞奪理」。

媛婷故意把媽媽從頭看到腳，說：「媽媽，你可以去當書法老師了。」

正說著，童用一個托盤拿來了三碗面。一碗片兒川面、兩碗蝦爆鱔面。他把片兒川面給了媛婷，蝦爆鱔面給了雲珠，又拿來了一個空碗，說：「這兩種面是他們的特色。你們兩種都嘗嘗。」

媛婷連連點頭說：「和爸爸出來就是省心、省力。對了，爸爸，你不是要練字嘛，今天晚上讓媽媽為你上一堂書法課。」

雲珠瞪了女兒一眼，說：「快吃你的面。」

童自己拿著蝦爆鱔面，他不斷把自己碗里的澆頭給雲珠和媛婷。雲珠說：「你自己吃吧，我都吃不下了。」

媛婷看著自己手裡那碗片兒川面，雪白的寬麵皮配著紅色的肉片、黃色的竹筍、綠色的雪菜，好看極了。她用筷子夾起一塊麵皮，覺得就像在染布一樣，不同的是，這麵皮「染」的是各種香味。媛婷倒了小半碗在那個空碗里。然後自己嘗了起來了，太好吃了，面片滑潤有韌勁，浸透著各種鮮味，讓人吃了一片又一片，再就著這湯，一會兒就把這個「大染缸」吃完了。

雲珠讓媛婷先吃幾口她的面，然後她吃，她也覺得這面很好吃，她吃了大半碗，實在吃不下了，媛婷留給她的片兒川面只吃了一口。

她對童說：「這面真好吃，可是量太大了，我吃不下了。」

童問媛婷：「你還吃嗎？」

媛婷也搖頭，說：「我也吃不下了。」

童如獲至寶，連忙把雲珠剩下的面吃了，碗里彷彿帶著雲珠的香味，童覺得特別的美味。

媛婷看著爸爸吃得這麼香，又哈哈大笑，雲珠的臉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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