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子曰無塵（2）

上京格局經嚴格規劃，分東西南北四市，市區處住宅區中心處，單獨劃出地皮，其間店鋪林立，行人密集。城南為貴族區城北為貧民區，雖貧富差距明顯，但城南城北之間來往的行人車馬絡繹不絕。明涵國建立以後，民間盛傳上京繁華，是無數青年子弟的夢想之處，許許多多的人來到這處繁華，尋尋覓覓，或衣錦還鄉，或陞官進爵，又或流連館巷樂而忘返，又或窮途末路步履蹣跚，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磨滅他們心中那股熊熊燃燒的烈火。

最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莫過於上京西市的水上樓台「水音閣」，那是全國最富麗堂皇的酒樓，但是出入這裏的人形形色色，並不設門檻。水上樓台修在橫穿上京的大河——清河上，樓船林立。最著名的是水上樓台的大戲台，每逢重大節日便會有各種新奇的表演，吸引了無數人爭相前去觀看。

正值上元佳節，乾欣帝率眾皇子大臣祭祀眾神，車馬軍隊綿延數十里，一路浩浩蕩蕩去往上京城外百里處的瑞熙台。

五皇子元慶音尚無功名，不在祭祀之列。每逢這一日，他早早去拜見過月娘娘便趕去漫月山莊約上大皇子元慶鈺，在西市水上樓台租一條樓船，泛舟清河，觀賞上元節的民間慶典。

這一日也不例外，駿馬才到漫月山莊門口，都還未停穩元慶音便縱身下馬，興沖沖跑進去找元慶鈺。

「大哥你準備好了沒？去晚了可是租不到水音閣的遊船了！」元慶音還沒進門就嚷嚷道。

「急什麼？我的琴還沒調好音。」元慶鈺懶懶散散的聲音從書房傳出來：「聽說江南名伶薛巧音被請來表演，我可得備好琴為她伴音。」

「哎呦我的大哥呀！調音在船上也能調，你快先換了這一身鬆鬆垮垮的衣服吧！這樣子出去我多沒面子啊！」元慶音看到元慶鈺還穿着平日裏那一身月白長袍時不禁嫌棄道。

「我丟人？那你五公子穿的是什麼？花花綠綠的，跟花蝴蝶似的。」元慶鈺散漫道。

「那也比你這白白的破衣服強，好歹我這精氣神還在！」

「吶，你穿這個，前幾日月娘娘派人送來的，說是怕某人胡亂穿戴引人閑話，讓我看着你點！」元慶鈺丟了一件米白衣袍給元慶音，自己則利落地換上了另外一件月白色長袍，不一樣的就是這一件上印有水墨竹子，不似先前那般慵懶，平添幾分俊逸。

轉眼元慶音也歡歡喜喜地換上了月娘娘送來的米白衣袍，細心地撫摸着衣服上清新淡雅的細小蘭花紋飾，愛不釋手地誇讚：「果然月娘娘最有品味了，這衣服我穿着就是好看。」

「你那花里胡哨的發冠也換了吧，我怕丟人！」元慶鈺一臉嫌棄的拿給元慶音一個銀質發冠，翩翩然出去。

待元慶音手忙腳亂的換完發冠出來時，馬車已經備好，一行人急匆匆趕往西市租船。

水音閣有個規定，水音閣那片水域，外面船隻不準入，進去需得租借水音閣遊船，不論富貴權勢，先到先得，付得起錢就租得到船，船數目有限，不得提前預定，也不得爭搶，否則一應不給租船的權利。如此不畏權貴，私底下人們都偷偷議論著水音閣的背景，有人猜是皇帝，也有人猜是無影樓，到底是誰大概連水音閣的人都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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