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難忘難捨童時戀

妒忌眼紅生怨恨，

不擇手段下狠手。

三番五次遭失敗，

不撞南牆不回頭。

一個快步如飛的身影在昏暗的夜色中一躍而起輕輕地落在了一座寂靜的庭院圍牆上，繼而縱身一跳......

「的達，的達......」牆上的掛鐘不知疲倦地叫著。此時已是凌晨三點一刻。忙碌了一天的孔姨睡意正酣。一雙瞪得又大又圓的眼睛閃動著，從窗戶的縫隙窺視著孔姨的房間。

「貓----」一隻貓突然從屋頂閣樓竄進庭院。孔姨條地從床上坐起，忽見一條黑影從窗戶一閃而過，她迅疾來到窗戶並打開窗門，只見一隻貓在窗戶下「貓，貓」叫了兩下便走開了。孔姨笑笑，暗暗責怪自己神經過敏。

此刻，在另一豪華住宅廳堂。一個穿著黑衣的蒙面人，正對著一個背向他的老者說：「老爺，沒得手。」

「廢物！」老者突然轉過身，大腳一揣，把黑衣蒙面人踢倒在地：「你已經是第三次了，偷一個處方就這麼難，你哪裡還是神偷，簡直是一頭蠢豬。快滾！」

黑衣蒙面人急匆匆離去。這位老者是春陽藥鋪老闆覃桐。黑衣蒙面人叫狼仔。

近日，黎塘街上出現了一個新氣象，滿街追逐打鬧的小屁孩總喜歡念一首「神水治百病」的順口溜：龍岩山呀是龍變，洞中水呀是神水。神水中藥一起煮，喝到肚裡百病除。孔姨醫術真是高，老百姓呀都說好。順口溜經小屁孩這麼一溜，全黎塘街上的人，沒有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有些人還湊起了熱鬧，跟著小屁孩也溜上一段。傾刻間引起了街上很大的轟動，煮中藥加龍岩山洞中的水治病的功效在傳說中被誇大得讓人嘡目結舌，故事說得一個比一個生動鮮活，微妙微俏，出神入化。於是，黎塘街上的藥鋪藥店生意勢頭看漲，有病看病那是必須的，無病不去藥鋪藥店那也是必須的，可現在變了，無病的也要往藥鋪藥店那兒湊，說是拿點清涼茲補藥，再去龍岩山洞挑水放到家中的水缸里，想什麼時候喝就什麼時候煮，強身壯體，預防生病。街邊小巷裡，把脈診病，算命卜卦的攤點也多了幾個，檯面上還擺上幾壇水，說是龍岩山洞的神水，甚至連街上所有的飯店、粉店、粥店，招牌上寫的菜譜、湯水都是放龍岩山洞裡的神水烹調出來的。黎塘街上上下下處處都是龍的傳聞，都以神水為榮耀。

家芳藥鋪。是黎塘街上數一數二的大藥鋪。坐堂郎中，是一個四十剛出頭的婦道人家，叫孔家芳。街民喜歡叫她孔姨。祖上曾是宮廷御醫。醫者仁德至上，救死扶傷，不為錢財所或，普度眾生，方為聖人。孔姨就是這樣的人。故，凡到家芳藥鋪診病抓藥的人，沒有誰會對她指手劃腳，說三道四，有的只會是交口稱讚。

然而，孔姨卻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糾纏上了。傳說她有一個祖傳秘方，龍岩山洞裡的水是藥引子，葯和水同煎效力特別神奇，沒有治不好的病。所以，到藥鋪來給孔姨診病的人，個個都伸出大手指誇她「神」。孔姨一笑置之。

夜，一片添黑，伸手不見五指。雨，浙浙瀝瀝下個不停。

「孔姨，同仁街有個病人家屬說，家中老人突然發病，請您去一趟。」家中藥工平娃來到孔姨房間。孔姨正準備上床睡覺，聽說有病人，急忙穿好衣服。

平娃遞給孔姨馬燈和雨傘，說：「孔姨，天太黑，又下雨，我隨你一起去吧。」

「我去就行，你去睡吧。」孔姨說罷，消失在雨中。此時，一小巷拐彎處，突然冒出一個手執利劍的黑衣蒙面人擋住了孔姨的去路。

「你想幹什麼？」孔姨大聲喝道。

黑衣蒙面人說：「教訓教訓你！」說罷持劍直向孔姨刺過來。

孔姨側身一閃，右手一抖，擋雨的傘即時變成一把利劍。黑衣蒙面人見狀大吃一驚，然後便揮舞著劍直逼孔姨。孔姨突然飛身而起，手中劍猶如一把花傘旋轉，呼呼作響，使得黑衣蒙面人，眼花瞭亂，無法靠近。這就是孔家赫赫有名的獨門武功「花傘劍法」。兩人你來我往，雨聲與劍的碰擊聲交匯在一起，讓人驚心動魄。孔姨突然賣了個「空檔」轉身回跑，黑衣蒙面人緊追不含，說時遲那時快，孔姨突然又一個騰空后翻落在黑衣蒙面人背後，劍直向黑衣蒙面人後腦刺去，黑衣蒙面人右閃避過此劍。但左肩膀卻被刺傷，他捂住受傷臂膀慌慌張張逃跑了。

次日。家芳藥鋪。診病抓藥的人絡繹不絕。孔姨與平常一樣，早早坐堂替病人把脈診病。平娃配藥打包，手腳利索，滿面笑容，病人滿意而去。

一位大娘拿葯后因急著趕回家，不小心碰到路邊卜卦算命先生的桌子，裝水的罈子晃動了幾下，他急忙扶住，狠狠地罵了一句：「你眼睛瞎呀，臭婆娘！」這位大娘也瞪他一眼便離開了。

「孔姨呀，果然是菩薩心腸之人，瞧，這十里八鄉的病人都往您這兒擠，這鋪面得加大加寬，搞得象點樣才行啊。」春陽藥鋪覃桐老闆陰陽怪氣地邊走進來邊說。

「覃老闆家大業大，小妹哪敢攀比呀？裡邊請。」孔姨迎上去把覃老闆請進裡屋，轉身叫平娃給覃老闆上茶。

覃老闆說：「孔姨，聽說最近您遇到些麻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沒把您怎麼樣吧？」

孔姨微微笑了笑，說：「別人逗我玩的，沒啥事。」

覃老闆哈哈大笑后，說：「憑孔姨的本事，誰敢逗您玩不是？不過，現在的世道太亂了，人心叵側，不讓人安穩啊。您可得多加小心。」覃老闆突然話鋒一轉，繼而說道：「孔姨，現在市面上中草藥材很緊張，我的藥鋪用藥免強可以維持個十天半月不成問題，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不知如何是好。您這兒病人多就更不用說了。」

孔姨面有難色，說：「不瞞覃老闆，我有幾味中草藥已經斷貨，無法開方了，頭疼死了。」

「有人鬧事，有人鬧事。」一位病人急急忙忙找到裡屋喊孔姨。

藥鋪廳堂鬧哄哄的。是個小夥子，死拉爛扯著平娃要成親。這人是覃老闆的傻瓜兒子，叫富貴。生下來就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而且生他的時候，其母親還難產喪了命。覃老闆非常弱愛這個傻瓜兒子。富貴不知是哪條神經搭錯線，經常到家芳藥鋪來找平娃要成親。

「真是丟人現眼！洪叔，把富貴送回去！」覃老闆很生氣，說罷，非常尷尬，笑咪咪地向孔姨示意他也要回去了。

「覃老闆慢走。」孔姨送走覃老闆后，便過去問平娃情況。

平娃笑笑，說：「富貴是傻點，但挺可愛的喲，一進們就拿出一個金戒指，說要給我帶上，他要取我。把來診病的鄉親們都笑掉牙了。我說讓他拿給門外那個卜卦算命先生，他就賴在地上又哭又鬧不起來了。」

孔姨聽罷也笑了，說「平娃，藥房有些葯受潮了，今天有太陽，拿出來晒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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