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終是莊周夢了蝶
帝王都是一國之君
然而鳳鸞帝國卻有了第一位女帝！
入夜後的鸞棲殿燈火璀璨奪目，如同玄色錦緞上點綴的一顆閃亮明珠。
門外的侍女低頭駐足
殿內，鑲印盡心守候在殿上，而塵心則是伏在桌上，一臉愁容。
無論什麼時候，塵心的桌子上都是奏摺，如山般之高，塵心基本已經習慣了，但是奏摺並不是他愁容的源頭。
「印兒，你說王爺為何不能留京啊？」
塵心的眼神很飄忽，不知道在看什麼，腦內不由的就問道鑲印，而鑲印先是一愣，聽見印兒這個名字，不由覺得莫名其妙。
這是什麼名字，好似夫君對愛人的寵稱。
但是陛下問話不能不回答，鑲印一鞠躬道：「這裡便有很多典故了！」
塵心看了她一眼，說道：「那還趕緊說」
鑲印也不賣關子了，怕塵心生氣，便趕緊說了起來。
鳳鸞暮歸六年，太宗皇帝誕下第四個女兒，取名為茸憐，各方郡王齊京祝賀。
「恭賀皇上，幸得我鳳鸞又一雛鳳」
祝賀的人叫畢清河，乃鳳鸞清河郡王爺。
清河郡是整個鳳鸞最為富庶的一郡，整個鳳鸞一半的賦稅都是由清河郡支出的，而整個帝國也非常傾向清河郡。
自京都到清河郡一帶及周邊在暮歸八年之時就被統一稱呼為上書省，直至今日，依然如此，鳳鸞的輕工業一直在上書一帶，從未變過。
太宗陛下聞言甚是歡喜，放聲豪邁大笑起來，畢清河也是陪襯著笑顏。
太宗陛下一生只娶了四個女人，可以說是一生所愛的四人，但是子嗣一說卻要看各人命運。
而帝王家哪有和平？
作為帝王的女人，沒有恩寵連個下人都能爬到頭上拉屎，菀貴人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已是入宮九年的嬪妃，卻並為誕下任何子嗣。
看見賢貴人誕下茸憐，得到太宗陛下莫大的恩寵，便心生嫉妒了。
於一日滿月時，行巫蠱之術對茸憐下殺手，好在有著國師及時發現，這菀貴人也並未得逞，茸憐安好。
「巫蠱之術？」
塵心好奇的問了一句：「很是歹毒嘛？」
鑲印點點頭，但是隨後又搖頭道：「這個奴婢不清楚，自太宗陛下之後，巫蠱之術已然斷絕。」
塵心點點頭，然後示意她繼續說，自己就當聽了個故事。
而後，太宗陛下勃然大怒，怒髮衝冠的要斬了菀貴人。
而菀貴人的父親名叫宋春溪，是太宗陛下的第四個弟弟，其實已經有意圖謀反之心了，只是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這宋春溪為何要反？」
塵心不解，自己的哥哥乃皇帝，九五至尊，是何等榮光，為何要反？
鑲印嘆了口氣，心裡說道，我的皇上，您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有誰不想當皇帝？
「大概是因為當年太宗陛下啊杯酒釋兵權吧」
塵心還是不明白：「那這和宋春溪謀反有什麼關係？」
鑲印說道：「太祖陛下一統天下不過五十年，而後天下再次動蕩，太宗陛下當然乃一代英豪，用了十年時間，再一次統一大陸，隨後以一場家宴，讓開國功臣全部卸甲歸田。」
「我去....趙匡胤啊！」
塵心的心裡極度震蕩，彷彿又看見了一遍當初大宋的著名故事。
太宗陛下的這一舉動，終究引開了自己兄弟們的不安，今日你能卸功臣兵權，它日也必定不念手足情。
下手早不如下手准
菀貴人之事便是謀反的導火索。
「所以，此後的帝國就有鐵律，王爺不得留京？」
鑲印點點頭：「所以皇上也別怪罪皇後娘娘失儀，她也是關心您」
這不如還好，一提的話，塵心就想起來了，她為何如此大大咧咧的！
剛想問時，一個宮女就進宮傳話說已經傳召了。
鑲印不解。
塵心說道：「既然我的那些哥哥想要奪我帝位，我自然不能拱手相讓了」
「這皇帝位子如此舒適，我還沒有做夠了」
鑲印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試探性地問道：「陛下您是.....可是宮中現在並無兵卒啊！」
「啊？」塵心一愣，隨後說道：「有時候制服人未必要用兵」
塵心擺了擺手，讓鑲印湊過來對她小聲說著。
鑲印的表情變化很是複雜，一會笑著，一會皺眉，一會又擔憂，一會又很害怕。
「這樣....會不會不好？」
鑲印覺得有些不妥，有些違背常理綱倫，便要勸阻道：「如若失敗，百姓謾罵，鳳鸞無顏吶！」
塵心笑了一下說道：「九哥不過是探路石罷了，如若我連他都對付不了，又怎麼來一個個收拾我的其他哥哥了？」
「放心吧，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沒有任何問題」塵心胸有成竹的說道！
....
....
鑲印驚呆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無比震驚，原來皇上所說的犧牲色相居然如此大尺度。
剛才只是貼的很近。
現在皇上您坐在九王爺腿上，雙手扣著他的頭，還貼著這麼近，是要幹嘛？
您是皇上啊，九五至尊啊！
他只是王爺啊！
還是您的哥哥！
您恐怕還不知道，九王爺有嚴重的潔癖啊！
眼前的這一幕如若讓朝中大臣們看見，必定的擬奏摺說什麼尤為人倫，常理，皇家臉面，甚至還可能集體彈劾。
鑲印心裡說著，皇上您何苦如此作踐自己？
別看塵心的臉雖然紅著，像是喝醉了酒，但是她腦子裡格外清醒著，自然也知道做出這件事的利弊。
但是，這個帝位是我的，沒人可以拿走，前世我抓不住允浩，便宜了姜詩仁這個小賤人，今世，沒人可以搶走屬於我的！
「皇兄啊」塵心眼神迷離，紅唇微張，身上的香味混合著酒氣形成一種別緻的味道籠罩著九王爺，塵心看著他說道：「你臉怎麼紅了？」
隨後他將頭伏在九王爺的肩上，溫熱的語氣在他耳邊噴吐著：「終是莊周夢了蝶」
鑲印知道，這是信號了，於是拿起了桌上那支只有皇上能拿的毛筆，拿去一張宣紙，用小楷字寫下終是莊周夢了蝶七個字。
寫完后便來到九王爺的面前，拿在身前給九王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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