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近神的男人 上

莫佳娜看到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沒有逃走去冰神島也沒有在說什麼退到一邊。她知道現在她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而且她也沒有能力改變什麼。但莫佳娜更不會棄傑林而去，她看着傑林的背影心中默念到，「我還是只能在背後默默的看着他什麼也做不了」她心中產生了一種濃烈的無力感。命運看似無形但卻沒人能逃脫它的掌控，或許傑林選擇是對的，也許只有成為神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有能力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這時薩姆大叔臨空走到傑林的面前，莫佳娜看他一瘸一拐樣子突然有一種好笑感覺他為什麼要用那麼笨拙的姿勢走過去，他不是可以直接飛過來嗎。或者用瞬移嘛。

只有傑林看到薩姆大叔走過來眼神中有些凝重。他知道薩姆大叔那兩步不是無聊做個樣子，他確實是走過來的，薩姆大叔是在空氣中認同在地面一樣行走，因為他腳下的空氣已經成了固體。沒有用任何魔法也沒有一絲神力波動，流動的空氣不只是被禁止而是真的變成了堅硬的固體。好像空氣本來就是凝固的。

薩姆大叔乾笑兩聲說：「年輕人你看出來了，這就是神的專屬力量，法則力量。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根據法則形成的比如火是熱的冰是冷的水是流動的，但是如果從來沒有人告訴你這個世界是這樣的，你還會認為這個世界就真的是哪個樣子嗎？難道火不可以是冷的嗎？冰不能是熱的嗎？水難道真的不可以比鐵還硬嗎？」

說着薩姆大叔舉起右手，在他的食指指尖上燃起一個小花苗。火苗隨風搖曳像是要為主人奉獻上一曲熱舞。薩姆大叔看着火苗接着問道：「你看到了什麼？火光搖曳是火在搖動，還是風在吹動。」薩姆大叔轉頭對着不遠處的莫佳娜問道：「小丫頭你說那？到底是誰在動。」

莫佳娜想了想說：「火隨風動，風顯火動。他們都是在動，但兩者相對而言都沒有動。」

「恩小丫頭很聰明嘛說的很對，世間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不只是靜和動是相對而言，世間萬物皆是如此。何為正義何為邪惡不過是立場不同而言，何為正確何為錯誤不過是價值觀不同罷了。你年紀輕輕就能看穿這一點很難得，難怪可以這麼早就可以成為魔導師，果然是天資卓越有機會的話你很有可能成為大魔導師的。」

薩姆大叔又問傑林：「你說呢年輕人，對了你叫傑林。看我的腦子老糊塗了，傑林你是怎麼認為的？」

傑林沉思半刻抬頭看着薩姆大叔慢聲說道：「火沒有動，風也沒有動。是我的心在動。」

薩姆大叔聽傑林怎麼說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笑道：「哈哈你明白了，很好太好了。這個道理我用了三千年的時間才領悟，你竟然只用了三分鐘就看透了。看來你確實有資格進入神隕之地。」

「多謝誇獎但我想沒那麼容易您就讓我進去吧？」

「當然不會那麼容易了，你的悟性很好但也只是說明你的資質好境界領悟得快，實戰力也是很重要的。畢竟在好的天賦也是要用時間來提高的。可惜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教皇的速度蠻快的。神墓之門外圍的結界已經破除了。」

薩姆大叔頓了一下又說道：「我想你雖然是剛剛晉級大魔導師的境界，但也應該感應到你和普通人的區別了吧。大魔導師之所以被稱為接近神的人就是因為他們可以通過初步的掌握法則的力量，而神的強弱就看掌握法則的多少了。大魔導師只是粗窺門徑罷了。」

「恩是呀我現在還不會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至少還做不到你那樣。可以肆意改變空間法則。」

「不用擔心，你已經了解法則的真諦了。就是你剛才說的『萬物皆靜，唯心而動』現在是實踐的時候了。」說這薩姆大叔向傑林揮出一拳，這一拳樸實無華，甚至從莫佳娜看來一個年邁的老人揮出這無力的一拳打想傑林有些可笑，但此時的傑林可笑不出來，做為這一拳的承受者他深刻的感受到一種毀天滅地的力量面對這種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更加沒有神力的一拳甚至讓他連躲避的力量都沒有。

薩姆大叔的這一拳正是利用了法則力量，這個法則就是讓看似無力的一拳毀天滅地無處可逃，面對天地法則就算是神也無法硬抗更不要提傑林了。

就在這一拳馬上要打到傑林身上的時候，傑林閉上了雙眼身體巍然不動，結結實實的承受了一拳，並沒有發生什麼想像中激烈的能量碰撞，也沒有傑林的重傷垂死。好像薩姆大叔真的只是無力的打了傑林一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

但事實上真的只是這樣嗎?在傑林受到擊打后就聽到從遠方傳來了震天動地的巨響。原來傑林把自己受到的法則力量用空間法則轉移到了千里之外的十萬大山之中，薩姆大叔的力量打在地上打得大陸板塊斷裂形成了長達萬米的大峽谷。但這只是一個開始薩姆大叔接連用同樣的方法攻擊傑林，傑林也是一一回敬。傑林從最開始的被動防禦慢慢的也可以有所回擊，最後他們竟然戰成了平手。而此時他們腳下的土地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從此歐羅巴大陸的東方多了一個兩萬平方公里的內海，而在大陸的千里之外更是多了一個半個行省面積的島嶼。

看過他們的戰鬥莫佳娜現在才知道為什麼薩姆大叔要費力將整個鎮子搬到了千里之外的羅帕湖畔了，這真的是人間應該有的力量嗎？

這時的傑林看似已經和薩姆大叔戰平，但也只有他知道那是多麼的勉強這還是在薩姆大叔沒有用神力的情況下。

薩姆大叔微笑的看着傑林說道：「傑林你進步很快呀，不過也已經是極限了吧。如果還想突破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可是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是不能進去神隕之地。已經沒有時間了這可如何是好那」

薩姆大叔又想了想轉頭看着莫佳娜說道：「我還有一個辦法，但要這個小姑娘幫忙借我一樣東西。」

「借什麼我有什麼能幫到您嗎」莫佳娜差異的問道。

「我想借你的命用一下。」薩姆大叔笑着說道，還沒等莫佳娜反應過來舉手就是一拳打了過去。但他離莫佳娜有幾十米遠呀，可這一拳似乎就是在她的對面打出的，沒有絲毫躲避的可能更不用說反擊了。

莫佳娜從來沒有這麼的接近死亡，她現在連掙扎的勇氣都沒有就要被秒殺了。在最後一秒她看向了傑林，看向這個唯一讓她痛恨又深深愛着的男人。淡淡的笑了。。

傑林看着莫佳娜的眼神輕嘆一下喃喃自語道：「到最後我還是放不下你。」

莫佳娜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卻發現自己安然無恙，而傑林出現在她的面前看着莫佳娜笑了。傑林在最後一刻替她承受了薩姆大叔的雷霆一擊，但他來不及不力量轉移走用自己的身體承受了攻擊的法則力量，所以他現在還保持完整也許已經是個奇迹了。

傑林知道自己恐怕挺不了多久了，面對預知的死亡他從來沒有這樣的輕鬆，所有的抱負所有的野心，都要煙消雲散了嗎？死亡似乎也是一種解脫吧

是呀！終於解脫了，母親老師我終於要見到你們了。到最後我還是沒有親手為你們報仇你們會怪我嗎？應該不會吧。你們那麼疼我就算是死也希望我可以活下去。但你們的仇人都要死了。所有的仇也算是報了。

傑林倒在莫佳娜的懷裏意識開始模糊，但他還像感覺天下雨了，滴在他的臉上。傑林睜開眼睛看到莫佳娜哭了。好久沒有看到她哭了，上次還是在她要殺我時，現在也過了快十年了吧。

傑林看着莫佳娜微弱的說道：「還記得卡爾曾經告訴過我們魚是不會哭的因為魚的記憶只有7秒，7秒之後它就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一切又都變成新的。所以，在那小小的魚缸里魚兒，永遠不會感到無聊。我寧願是只魚，7秒一過就什麼都忘記，曾經遇到的人，曾經做過的事都可以煙消雲散，可我不是魚。無法忘記我愛的人，無法忘記牽掛的苦無法忘記相思的痛......莫佳娜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愛你吧，因為我覺得我不配但現在我要死了，就請原諒我的冒犯好嗎，讓我說一句莫佳娜我愛你，不知道在何時何地我就無藥可救的愛上你了，我一直那麼勤奮的學習魔法除了要報仇之外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有個和你表白的機會，哪怕後來我們成了死仇我也沒有放棄過愛你。」

淚水無聲的從莫佳娜的臉頰上劃過滴落下來。緊了緊抱着傑林的手柔聲說道:「你為什麼那麼傻呀，我給過你機會的只要你肯回頭我們就可以避世隱居白頭偕老。可你沒有你一直想殺教皇，也許他確實該死但他始終是我的父親呀。」

莫佳娜舉起魔杖清念了一串咒語，傑林聽到莫佳娜的念得第一句咒語時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他知道那串咒語意味這什麼，但他已經無力阻止了。莫佳娜在念完最後一個音的時候倒轉魔杖，猛然向自己的心臟扎去，但並未出現鮮血噴涌的場面只是莫佳娜的身上發出了淡淡的白光，她低頭吻上了傑林的唇，傑林感到不斷有生命原力流進他的體內修復他早已破碎的身軀，傑林想要掙扎卻以無力改變什麼，莫佳娜用的魔法也是一個禁忌魔法但它不是因為它有多麼強大的威力，而是因為它的逆天效果傳說只要實力強大哪怕是死去多年的人都可以復活，沒錯就是讓人死而復生的禁忌魔法穢土轉生。

這本來是亡靈法師用來複活強者戰鬥的，所以復活的人並不是真的復活，只是一個活死人而已沒有靈魂，因為沒有人可以改變生死法則哪怕是神也不可以隨意改變。除非願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發動穢土轉生一命抵一命把活着的機會讓給別人。但又有誰會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那，值得你犧牲的人不會讓你犧牲，而希望你犧牲的人又不值得你去那麼做，會這個魔法的大都是活了多年的老怪物他們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多年來沒有人真的用自己的生命去復活別人，而現在莫佳娜就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傑林的重生。

魔法已經不可逆轉傑林眼睜睜的看着莫佳娜滿頭的青絲化為白髮，大魔導師怎樣，接近於神又怎樣還是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愛的人死卻什麼也做不了。

莫佳娜抬起頭她還是那麼美麗動人但卻如同夕陽一般光華稍縱即逝，她微笑着向後倒去，傑林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她的是生命已經到了盡頭用最後的餘力對傑林說道：「有人說愛一個人，就是在漫長的時光里和他一起成長，在人生最後的歲月一同凋零。對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了，但如果有來世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好呀！你說什麼事我都答應你。我再也不報仇了都聽你的。」

莫佳娜看着傑林微笑着說出她的遺願：「如果有來世請你不要在了招惹我了，心痛一次就夠了」說完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劃過。落在傑林的手上。而莫佳娜的身體卻化成粉末隨風飄逝。傑林無法保護莫佳娜的遺體但他用他的心血將她的淚永遠冰封。

傑林將莫佳娜在世間最後的意念，冰封之淚握在手中抬起頭看着薩姆大叔冷冷的說道：「知道嗎在這一刻之前我一生有兩個人一定要殺，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她父親，我父親已經被我弟弟殺了，而她的父親教皇大人也已經因為要封印神墓之門也要死了，但現在我又有了一個必殺之人就是你薩姆，我不知道你的本名是什麼也不想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殺了你為莫佳娜報仇哪怕是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