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輪迴

「傑林傑林，起床了。今天可不能貪睡啦。快點起來。爸爸要來了哦」沉睡或者說是昏迷中的傑林被一聲久違的呼喚叫醒。「久違了的親切感覺，這個熟悉的聲音是誰？」傑林的意識漸漸復甦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了這個對他一生最重要的人。

「媽媽，是你嗎？」傑林看到是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已經去世三十年的女人突然重新出現在傑林的面前。「看來我又在做夢了，我可能已經死了吧。畢竟世界都已經毀滅了何況是我這個卑微的人類哪。聽老師說人在死亡的最後一瞬間會將自己的一生都閃現在自己的眼前，好像重新活了一遍似的但其實哪只有一秒不到的時間罷了。

這個被稱為死亡閃回的現象聽說是神為了讓人在臨死死前反省自己的一生使靈魂得到救贖，可惜我的靈魂註定要下地獄的。不過不知道現在地獄還存不存在，不過可以在死前看看那些對我重要的人也是不錯的。我也許會看到老師莫佳娜卡爾還有那些陪我笑陪我哭的人。你們在哪啊。我努力了的但還是逃不出命運的操控，最後只能和光明神同歸於盡了，傑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等待最後的終結。

「傑林你在不起來媽媽可要生氣了，你不是說一直要看爸爸嗎？」傑林的母親看傑林又把眼睛閉上了也不說句話把手放在傑林的額頭上試試傑林的體溫；「傑林你病了嗎，頭好燙啊。」傑林感受到額頭上的溫暖全身如同電擊，腦中突然傳來的刺痛讓他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此時的傑林雖然失去了那些接近神的力量，從一個強大的大魔導師重新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但他經過邪神血脈強化強大的如同神靈一樣的精神力保存了下來，敏銳的精神感知讓他在這一刻醒悟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看到了他的母親，如果他的母親還活在哪其他人哪，是不是也都復活了，他明明已經失敗了世界也毀滅了，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媽媽這真的是你嗎？你還活着。」傑林在心中吶喊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他想抬手撫摸母親的臉，當他費力的將右手舉到眼前時他愣住了。

傑林看到的是一雙稚嫩的如同孩童般的小手，他不確定這真的是自己的手他想要彎彎自己的手指，眼前的小手也彎了彎手指。傑林轉頭看向床邊梳妝台的鏡子，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即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那是一個十分稚嫩卻很可愛帥氣的孩童的臉。這時傑林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他看到的是自己三十年前的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是連靈魂都已經泯滅了嗎？我怎麼又回到三十年前哪？」傑林激動的心情中還有一點緊張。他第一次發現其實他經歷的還是太少了，有太多的事他都不懂。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他知道他不用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要他知道他有一個可以改變未來的機會，他可以保護他愛的人們。這一世一切都會不一樣，一切都要由我來掌控。

「小傢伙不要在哪驚訝了小心嚇到你母親。」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傑林的腦海中。

「薩姆是你嗎？你竟然還活着，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回到三十年前的身體里，你又為什麼會在我的腦子裏。我想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傑林對薩姆大叔突然出現在他的腦子裏很詫異但是也沒有太過驚訝。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測也許是因為那個將光明神鎮壓的神靈在阻止他滅世時利用邪神血脈的特殊性質將你的靈魂送回到三十年前的身體里，我和你說過邪神的血脈傳承不是通過身體而是通過靈魂。這是利用靈魂血脈的印記進行的時空傳送。天下間也只有創世神那個級別的神靈才能擁有這逆轉時空的能力了吧。」薩姆頗有感嘆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倒是要好好感謝邪神和那個不知名的強大神靈了，老天真是會作弄人。給人希望卻在希望即將達成時破滅在讓人絕望時卻又峰迴路轉。不知道我要謝謝光明神還是要恨他。不過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在我的腦子裏你有什麼企圖。」傑林話鋒一轉問道。他可不是那種和人經歷一次生死就視為同伴的人，而且薩姆大叔還有過前科，差點害死自己。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你的腦中里，可能是在你進行靈魂傳送時被吸進去的當時因為我離光明神太近身體已經毀滅了。但幸好數千年的修行讓我的靈魂還算強大，不然在傳送時沒有血脈力量保護的我一定會灰飛煙滅的。」薩姆心有餘悸的說道。

「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我有什麼對你不利的企圖，我現在只是一縷殘魂。暫時寄居在你的識海中，在你幫我找到復活的方法后我就會離開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白讓你幫忙的。俗話說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這個千年老妖會給你許多你想像不到的好東西，幫你達成你想要的期望。」薩姆大叔又用起了他那魔鬼般誘惑的語氣。

傑林好像又看到了他那經典的笑容，心中產生一陣惡寒。傑林沒有理會薩姆的許諾，他知道自己現在雖然還沒有能力將薩姆從腦中驅逐出去，但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傑林轉頭看向母親努力讓自己激動地心情平靜下來做出一個乖寶寶的樣子對母親說道：「媽媽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啦。」

傑林的母親麗娜看傑林連說話都十分虛弱更加擔心了。「傑林乖啊你先睡一會我去叫醫生來給你看看。」麗娜低頭在傑林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起身要走傑林本能的用稚嫩的小手抓住母親的衣角不肯放手。」麗娜看到傑林的樣子微笑的安慰道：「傑林媽媽一會就回來，你先閉上眼睛睡一會，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媽媽了。」

傑林聽話的放開了緊抓着的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不可抑制的從眼角滑落。麗娜輕輕的抹去兒子的淚水輕嘆一聲快速的離開房間去找醫生了，離開時將門輕輕掩上。

有多久沒有品嘗過淚水的滋味了，上次哭還是二十多年前老師臨終時，在哪之後傑林就在也沒有哭過，因為老師的死讓他明白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相信眼淚，相信的只有實力。但這次傑林破例了也許是因為靈魂回到了幼年的身體里心靈也變得脆弱了吧。

但更多的是因為剛才的那一幕像極了當初與母親訣別時的情景。記得當年面對殺手的圍困麗娜將校傑林放在暗閉空間，在關閉魔法封印時麗娜輕輕地吻了下傑林的額頭，一樣是笑着安慰傑林：「寶貝乖啊，媽媽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一下，當你睜開眼的時候你就可以看見媽媽了。」傑林當時也是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沉睡在封印魔法的波動之中。

當忠心的家僕將傑林救出來時，傑林再次看到的只是母親早已冰冷的屍體。那一刻傑林的世界破碎了。一顆黑暗的種子在他的心裏埋下，這對他之後人生產生了重大的影響。而此時的傑林卻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哭泣的小娃娃了，雖然傑林和薩姆大叔這兩個半殘的法神，一時掀不起什麼大浪但是保護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年刺殺行動實力最高也就是個高級武士罷了。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這些人傑林還不放在眼裏。

薩姆感受到傑林漸漸的收起了悲哀的情緒便打趣道：「你母親挺漂亮的啊，氣質還那麼好一定是貴族小姐了。你爸爸是誰啊？能娶到這樣的女人一定很帥了，不然也生不出你這樣的小帥哥了。」

傑林也沒有理會薩姆的語氣回答道：「我父親是很普通的一個人長得不帥，也沒有什麼傑出的才能除了性格比較仁厚外沒什麼特點。不過權利和地位會讓男人增色不少，他也是如此，再平庸的人一旦坐上他的位子也會光彩奪目，他就是法蘭西的國王。羅貝爾一世，卡爾斯王朝第7位國王並在十幾年後被加冕為皇帝。」

「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是個皇子，不過看起來你的身份很曖昧啊。」薩姆人老成精一下在就看出傑林的身份問題。

「你說對了我是私生子，但更不幸的是我是長子。我的外公和一些大臣希望我可以恢復身份，那我就可以根據我太爺爺定下的皇位繼承法成為皇位第一繼承人了，可這也是一切不幸的根源，現任王後有北方大領主和王都貴族的支持，而且和樞機主教關係曖昧。迫於他們的壓力父親一直沒有正式娶母親而我的身份也成了公開的秘密在王都貴族中忌諱莫深。可王后也不敢把我們母子怎麼樣畢竟我外公德古斯伯爵作為南方的大領主實力也很強大所以我從我出生以來一直在這種微妙的平衡中安然度過。」傑林細心的為薩姆大叔講解他目前的情況和國內局勢，他們現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必須讓這個被封閉了幾千年的老傢伙與時俱進，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那不是很好嗎？你要是成為了國王那有時間修鍊啊，成為國王不過是幾十年的榮華富貴，只有成就神道才可以永生不死，當你站的足夠高時，才會發現曾經拚命追求的東西是那麼可笑。」薩姆大叔不以為然的說道畢竟在他們這種人眼中王權富貴都是浮雲，絕對的實力才是一切。

傑林無奈的用靈識說道：「我母親也是這麼想的只要我平安就好當不當國王無所謂。可是這種平衡在一個月前被打破，在外公的遊說下南方沿海一帶的米蘭城邦不堪羅馬帝國的壓迫正是加入了法蘭西王國，這不但讓王國兵不血刃的擴展了領土，為國王稱帝奠定了基礎。更是打開了地中海的門戶，讓法蘭西變成海洋大國成為可能。這不只是捕點魚那麼簡單一旦打開了海上航路就意味這滾滾黃金。」

「你外公的實力提升了對你有好處啊，那些新加入的城邦一定都是支持他的啊，為什麼還會有人感對你不利。」薩姆大叔不解的問道。

「正是突然加入的城邦激化了王國的內部矛盾，我們這個國家是一個移民國家，人口和貴族階層分為北方遷來的日爾曼人，和本地的高盧人，以及散佈在南方各部原先效忠羅馬帝國的各個城邦。兩百年前本地的高盧人一直受羅馬帝國的壓迫，便聯合新來的同樣受剝削的日爾曼人成立了法蘭西抵抗羅馬帝國。並趁著當時羅馬帝國國內分裂實力大損。取得了幾次重大的勝利，南方的幾個比較大的城邦和部落也趁此倒戈相向加入了法蘭西王國。羅馬人面對內憂外患也只有退縮在故土上與這個新興的王國對峙，最後還是簽訂了合約承認了這個法蘭西的存在。大陸西南部才趨於平靜。可是這個多民族的國家是由好幾個實力組成的，在有強大外敵的時候還可以同心協力，一旦進入和平時期矛盾也就凸顯出來了，在和平後由身為高盧人的洛維克一世擔任國王同時他也是一個魔導師，而大臣大多由日爾曼人擔任。而地方上也是由原先各個貴族佔領的地方劃分領主。分封伯爵通過封建采邑制度統治全國。」

「那麼說你的外公就是南方那些城邦的領主了，看來他們在國家中的地位不高嗎？」薩姆大叔很快就分析出矛盾在那。

「當然了，因為在最開始的三股勢力中城邦勢力最弱，所以地位也最低如果不是還有羅馬帝國的存在和歷代國王都還算平等的對待南方領主，法蘭西早就分類了。可是因為沿海城邦的加入南北勢力對比出現了變化，南方城邦領主希望提高地位在王國里獲得更多的發言權，而王都貴族捨不得把到嘴的肥肉吐出去又不想分出太多的權利。所以就產生了僵持。我而此時就成了他們力量角逐的關鍵。如果我成為了正式的王子那我成為國王的機會就很多。而一個有南方血脈的國王就成為利益在分配的關鍵。」傑林將目前的形式清晰的展現在薩姆大叔的眼前。

對此薩姆大叔也沒什麼辦法畢竟他們現在幾乎毫無戰鬥力，只有先想辦法回復實力在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