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初的力量

雖然是高三生，學校每個月也會放一天的假日。今天正好是星期六，明天是難得的假期。

出了保健室，杜小川穿過數棟教學樓，向不遠處的學校小山跑去。這小山的確配得上一個「小」字，高度只有四、五十米；不過在毫無特色的市九中，這座山也算是一處小小的風景。由於是全校放假，小山處並沒有人。

現在的杜小川，只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檢查一下身體的狀況。不過之前一段不算長的距離，居然讓杜小川大汗直冒，汗水如同擰開龍頭的自來水一般，從每個毛孔冒出。渾身肌肉的不斷戰慄，讓他不得不停在半山腰上。

隨著身體傳來的異樣，杜小川的意識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內視。

對，就是傳說中的內視。

身體的內部，杜小川居然看到了身體的內部情況。

在身體的小腹處，漂浮著一顆金色的種子。種子如同呼吸一般，一縮一漲好像有著生命。每次膨脹，都會有一些金色的顆粒從種子湧出。杜小川清晰的感覺到，這些金色顆粒隨著血液深入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骨頭，甚至於每一個細胞。在這個過程中，骨骼的滲入最為明顯。很快他的腦海中清晰地浮現出自己全身的骨骼，二百零六塊，一根不拉，全部浮現出淡淡的金紅色。

隨著金色顆粒不斷的滲入身體各處，一股無法讓人忍受的炙熱沖洗全身。眼前的景色蒙上了一層金紅色，巨大的熱流從腹部湧出充滿了身體。

「啊。」

巨大的炙熱感讓杜小川差點失去理智，並胡亂的將拳轟向四周。

每打出一拳，體內的炙熱就會減少一分。由於意識模糊，杜小川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拳頭有多大的威力。每一拳，堅硬的山壁上就會有一塊成人頭顱大小的岩石被崩落。崩落的岩石並非完整，掉落下來已經變成極細小的碎片。近半米厚的大青石做的階梯，在杜小川的腳下已經碎裂出十多道貫穿整個大青石的巨大裂縫。

不知過了多久，從狂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拖著昏沉的大腦，杜小川看了一眼被自己破壞的環境，臉上神情不禁一緊。細細打量周圍，見四下無人，才不由鬆了口氣。杜小川摸了摸被自己打出了一個大洞的山壁，神情變換數次，最終強撐著讓人倒下的眩暈，匆匆趕回家中。不顧滿身的臭汗，連一個澡都來不及洗，就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英雄。」

「成為英雄。」

「終有一天，你會成為英雄。」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對著十多歲的男孩說道。

……

一個極不標準的漢語發音，從靈魂深處響起；一遍又一遍，在靈魂中激蕩，飄飄渺渺，層疊不息。

杜小川猛然從夢中驚醒，坐起身搖了搖頭：「好久沒有再做這個夢了！本來以為忘記了，沒想到直到現在還記得。」

杜小川是一名孤兒；嗯，從六年前開始。父母、妹妹皆死於一場車禍，本來那也應該是他的命運，卻被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救下。作為救下杜小川的代價，那個女人付出了生命。

「終有一天，你會成為英雄。」女人對著當時的杜小川說道。

這也是外國女人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是早晨六點鐘。由於昨天太過難受，杜小川從學校回來，就一頭栽倒在床上。杜小川回來時，天還很亮，不到六點的樣子。沒想到，這一倒下，居然就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回想起校園小山處的那一陣發狂，杜小川趕緊查看起身體的狀況。

閉上眼睛，將意識沉入身體中。金色的種子如同呼吸般，一縮一漲，向外散發著金色的顆粒，為肌肉骨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力量，好像變得很強。」回想起校園小山時的情景，杜小川不禁握了握拳頭。

從屋中翻找出一個兩厘米厚的實心鋼管，並輕易的折成九十度，杜小川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來，這就是球長空間啟動后的初步成果了。」杜小川面有喜色的想到。

雖然體內莫名其妙的生出一顆金色的種子，不過杜小川倒不擔心。他知道這是融合球長空間帶來的影響。雖然還不知道種子的作用，但也本能的知道對自己沒有害處。融合球長空間，讓他也吃了不小的苦頭。不過，這些卻不足以沖淡杜小川心中的喜悅。能夠把兩厘米厚的實心鋼管折彎，在他看來，這已經算得上是非人的力量。能獲得這種力量，那小小的苦痛實在算不了什麼。

「這種事情，還是要保密啊！」杜小川嘆了口氣。

世界上總統、主席之類的大人物已經夠多了。如果讓人知道世上還有他這麼一個球長在，絕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糟了。」剛才只顧著查看身體狀況，一下子忘記了時間。

看了一眼指向七點的掛鐘，杜小川火急火燎的洗了個澡，然後衝出家門。杜小川雖然還未滿成年，但數年的獨立生活，已經讓他知道了生活的艱辛。父母留下的錢並不多；為了生計，從兩年前開始，杜小川就開始打零工。每年的寒暑假，都是杜小川最繁忙的時候。由於高三生的暑假實在太短，之前答應別人的工作並沒有做完。所以，暑假欠下了一份工作，要趁每個月的休息日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