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下毒手

她的舉動讓其餘三人均是一怔。但吳采女已帶着彩虹大搖大擺走到前頭去了。

「喲，這不是沈大美人嗎？怎麼變這樣了？」

「聽說你撞邪了？這撞的，該不會是狐狸精吧？哈哈哈哈……」

「我看吶，她這是裝神弄鬼，想吸引王爺的注意！沈妹妹，想不到你這麼有手段，咱們佩服啊。」

四人到晴光閣圍觀了一遭形如槁木，抱膝木然縮在床角的沈亦蘩，輪番說了一堆貌似關心，實則幸災樂禍、陰陽怪氣的話。

吳采女更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奚落這位失去了生氣的，人們口中比自己美的女子。

沈亦蘩卻始終紋絲不動，毫無反應，活似一尊泥雕木偶。

吳采女見對手毫無招架之力，心情愉悅不已。

她一把從小茹手上奪過那錦盒遞給文兒：「給你們采女帶的禮物，你們好好查驗查驗。別等我們走了，說我們送的禮有問題。」

文兒被動地接着錦盒，一時有些懵。珠兒不悅地瞪了吳采女一眼，走過來打開一一驗視。

吳采女趁這空隙，狀似無意地踱到妝台，隨手拿起一個玉容膏，背過眾人迅速往內投入一搓粉末。

眾人注意都在錦盒上，三位采女各懷心事，誰也沒有注意到吳采女的舉動。

「這……」珠兒檢查到第四個小盒，看到裏面的砂石時，臉色一變。

她抬頭看到吳采女在梳妝台旁站着，臉上帶着挑釁的笑睨著自己。

其餘三人卻有些訕訕的掛不住，尤其是周采女尷尬地乾咳了一聲，一甩帕子帶頭走了出去。

「這什麼這，我的一番心意，還嫌棄？真是不知好歹，吃沙子石頭能辟邪，你不知道哇？」

吳采女走前沖珠兒狠狠翻了個白眼。

四人步出了晴光閣，吳采女再也忍不住掩嘴嘲笑出聲：「這姓沈的，看樣子怕是不中用了。」

周采女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來探病是王妃的意思，你偏要多生事端！出了簍子可別拉上我。」

「這不可一世的沈美人也有今天。」吳采女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真是痛快，我盼望着日日都能探她的病。」

其餘三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她今日所作所為既失禮，又過分。

雖說她們自己也不是什麼善類，卻多少懂得收斂。吳采女這般不知輕重，怕是早有一天要吃苦頭的。

不多時，幾人便分頭散了。

吳采女回到自己的屋子，一口氣喝了兩盞茶，輕輕放下茶盞，兀自笑一聲，問彩虹：「你覺得，沈采女現下如何？」

彩虹雖然忽然被問得詫異，卻乖巧地回答：「看樣子，沈采女病的不輕，還挺……」

她看了一眼吳采女，默默把「可憐」二字咽了下去。

「說，挺什麼？」

「挺……可憐…那是她活該！誰讓她從前那般囂張。」彩虹撲通跪下。

吳采女放聲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笑完了，臉上露出陰仄仄的表情：「我告訴你，不久，她會更可憐，比現在可憐一萬倍。」

彩虹怯怯抬頭仰望她一臉惡毒的表情，心下只道，這吳采女不知道對沈采女又使了什麼壞。

「告訴你也無妨。」吳采女似乎壓抑不住心內的喜悅，迫不及待要提前享受勝利的快感。

「這幾日，王爺殿下就要回到了。這沈美人，怕是再也無臉見殿下，再也沒有辦法用那張狐媚臉面勾引殿下了。」

她獰笑着蹲下身子，伸出鮮紅指甲的手狠狠捏住彩虹的臉，似乎將她當作了沈亦蘩。

「因為，她的臉，將會一日一日地潰爛，直到丑如鬼魅。」

彩虹在她手下微微瑟縮，吳采女再次不顧形象地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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