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假哀鴻真悲切
上一章說道，穀子新婚之夜，殺人之事，當時仵作並未查出，斷了個頑疾發作，暴斃身亡。三年後，曹家人為給兒子過祭日，想得個起棺復驗，要兒媳陪葬的法子，散盡千金。可真謂是荒唐事遇到金銀「父母官」，絕配至極!
起棺復驗之日，那仵作收了曹家許多銀兩，本就想著，驗個中毒身亡的結果。可見那骸骨百會穴、膻（dan）中穴、鳩尾穴、巨闕穴、氣海穴五處，有針殘留。那人心下想。
「這人分明就是被害死的，這麼明顯的原因，為何三年之前沒有驗出來。看來這事，曹家人肯定還蒙在鼓裡。可我已經收了他的銀子，我是該說出實情，還是該按原計劃說明呢？」
那人心下正想著，只聽侯遠山叫道。
「怎麼樣了，查出來了嗎？」
那人聽侯遠山問，便大聲應了一句。
「大人請稍後，有些眉目了。」
那仵作心下想著。
「他給我銀子，讓我給驗個假中毒身亡。我如果驗了個真的被害身亡，那是不是就沒有銀子了？算了，按他說的來就是。」
那仵作心裡打著小算盤，把針收了起來，起身和侯遠山說道。
「大人英明神武，小人佩服!這曹大少爺，的確不是疾病發作，是，是被人下了毒。」
那曹家人和侯遠山聽后，互相望了一眼對方，微微的笑了一笑。侯遠山轉身對劉振英吩咐道。
「劉捕頭，麻煩你再跑一趟懸草堂，把懸清子帶回來。」
劉捕頭疑惑，問道。
「大人，我不明白，這事和懸先生有什麼關係。」
侯遠山白了劉振英一眼，說道。
「你不是說幽穀子不在嘛，去處連懸清子都不知道，本官去哪裡抓人？你先去把懸清子抓來，本官一貼告示，那幽穀子看到懸清子被抓了，她們姐妹情深，咱們來他個自投羅網如何？」
劉振英聽后，心裡不覺氣憤，說道。
「大人這麼做，我實在不敢苟同。」
侯遠山厲聲喝道。
「本官看你小子，是不想做捕快的頭頭兒了！」
劉振英摘下帽子來，說道。
「大人若要如此斷案，那我，只能離開衙門了！」
眾捕快見劉振英如此，也相互看看，都摘下帽來，齊聲說道。
「大人若要如此斷案，我們，也只能離開衙門了！」
侯遠山聽后，心中竄起火來，可他眉眼一低，隨及笑道。
「本官知道，從本官倆年前替換下錢仲義，你們就對本官心懷不瞞，可你們對他忠心耿耿有什麼用，是朝廷要撤他，與本官有什麼關係？大傢伙心下仔細想想，我侯遠山待你們不薄，有我的一口肉吃，什麼時候少你們一口湯喝。」
劉振英聽后，說道。
「恐怕大人是誤會了，我們今天的事，與錢大人無關。我們只是見不得大人，如此連累無辜！」
侯遠山看了一眼曹家老頭，那人會意，笑眯眯的對劉振英說道。
「劉捕頭誤會大人的意思了，大人是說，把懸大夫，請到衙門來，當客人。又不是關進大牢，嚴刑逼供。雖說的確是逮捕罪犯的誘餌，可這個誘餌，咱們是善待的。」
侯遠山接著這個台階，說道。
「就是嘛！懸先生醫術高明，聽說有起死回生的本領，本官傷害她，百姓都不會應允的。本官就是把她請來，做個誘餌，破案不需要手段嗎？劉捕頭就把官帽戴好，去辦事吧！」
劉振英聽他如此說，只好把帽子戴回了腦袋，眾捕快見狀，也戴回了帽子，劉振英走近屍骸，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回頭看了一眼侯遠山，轉身帶著眾人走了。
侯遠山回到家中，將官帽一扔，氣憤憤的倚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壺一飲而盡，隨後就摔在了桌上。只見門外進來一個女子，身材豐腴，膚若凝脂，丹眼細眉，身披綾羅，腳踩錦繡，朱紅的嘴唇，鼻翼頗俏。眉眼間流露著勾人的光，她是侯遠山的八太太，趙秀珠。只見她將官帽拾起，放到了桌上，又將茶壺擺好，走到侯遠山身後，捏起了肩膀，笑盈盈的問道。
「是哪個不長眼的惹老爺生氣了，回頭打他板子。」
侯遠山嘆了口氣，說道。
「我的小美人兒，還能有誰，那個劉振英唄！我都來了倆年了，他還是錢仲義以前的那套蠢做法。今天還公然與我起衝突，要不是看百姓甚是擁戴他，早把他撤職了。」
「老爺就為這事煩心呀，多不值吶！以奴家看，老爺是對他太過慈善了。倆年了他都不上老爺這條船，老爺早該培養新人了。」
「那你說，我該培養誰？」
那女子笑笑，轉身坐在了侯遠山的懷裡，撫著侯遠山的臉說道。
「奴家見那邢公卿人不錯，懂得看老爺的眼色，也對老爺低眉順眼的，老爺身邊，就是缺這樣的人啊！」
侯遠山聽了，想了一想，笑著用手颳了那女子鼻子一下。
「你這個小人兒，還真是可心兒！」
........
轉眼來看懸草堂，劉振英將侯遠山要抓清子一事細細的說與了她，清子細細揣摩，復問。
「劉捕頭是說，今日驗屍結果是，中毒？」
劉振英點了點頭。
清子起身細細想來。
「連翹說，穀子告訴她，是用針刺死的，今天怎麼又驗了個中毒身亡。」
清子試探的問道。
「劉捕頭，你可仔細的看過屍骸？是否有骨骸黑灰的中毒跡象？」
劉振英搖了搖頭，說道。
「說來奇怪，我也辦了不少案子，屍骨也見過不少。可我去看那曹家公子的屍骸時，並沒有平常中毒跡象。可我也不是專業驗屍的人。今日仵作說是中毒，我也從屍骨上，看不出異樣。」
清子接著問道。
「那劉捕快，有沒有從屍骨上，看見，什麼多餘的東西？」
劉振英有些疑惑。
「不知，先生指的多餘的東西，是什麼？」
清子見他如此問，便敷衍的笑了一笑，說道。
「我只是隨口一問，劉捕頭不必當真。」
清子心下自覺明了，她覺得，現在除了自己師姐妹三人知道真相，其他人並不知曉，既然屍體之上，穀子並未留下證據，仵作也是驗了個錯中之錯。她不禁，心中生出一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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