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神深信八雲紫沒有了人性
「……你這？」
八雲紫突如其來的請離讓無名有些措手不及，他原以為八雲紫的笑容哪怕是有些耐人尋問，但也不至於很嚴重達到那種無法交流的地步，最多就是想着別有用意地去捉弄他一下罷了，畢竟，兩人之前的交談雖說算不上是怎麼得和諧友愛、團結一致，但卻起碼能一言一語，交流順暢，能做出起碼地溝通來，火藥味不是那麼重。
當然，這是要除開八雲紫她有時會突然一驚一乍弄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行為外的。因為八雲紫那些行為，那些不重要的小動作，無名覺得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沒什麼需要在意的，他再怎麼說也不可能跟一個小女孩來鬧脾氣呀。雖然，現在的這個小女孩不知為什麼在他「一覺」醒來后，就彷彿是一夜長大了般地少了些孩童的稚嫩，多了些大人的餘裕，但八雲紫應該還是那個八雲紫才對，不說什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說她「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那也應該是不會改變多少的，因為能對她耳濡目染的對象在這異度空間里只有一個，就是他無名而已，所以，八雲紫她就算被未知因素影響了，那也應該是向他偏斜，成為一代「聖神」的，可……現實是八雲紫二話不說，在他才醒來了才聊不到兩句話就直接給了他一個驅逐令，來請他離開了。
「紫……是不是你弄錯了什麼？」
無名疑惑地問道，臉上也是露出了一道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來。
「弄錯？不，咱沒有弄錯，咱可不像你一樣會稀里糊塗地不考慮前因後果，不珍重自我性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直接莽了起來。」八雲紫撥弄了一下摺扇地扇柄，一開一合地，像是在思索什麼一樣。
「……你也是知道的，咱出生是個什麼情況。『殺己證道』、以明妖性、被迫拔刀、斷絕過往……似過眼雲煙般地忘卻了該有『人』性了的。而且，打從離開你以後，咱獨自行走在這片蒼茫而又陌生的大地上時，咱又「大方」地用一顆心與情，換來了一大堆的傷與痛的，明白了一些不多不少剛好夠用的道理的，其中一條便是量力而行，所以，你那種隨性而為的性子……呵，你就全當咱膽小吧，咱只能請你離開了。」
相比起之前會忽然大驚小怪的八雲紫來說，現在的她表現得更為沉穩冷靜，說話也是沒有之前那種斷斷續續，就彷彿是憋了什麼東西藏在自己喉嚨里似的感覺了，聽起來很是平穩，句句都是條理清晰，邏輯縝密，讓人很容易明白她說什麼。
但是，這麼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態度卻是讓他感到了不舒服，感覺很是陌生了起來，明明八雲紫的樣貌就沒什麼變化，為什麼氣質會突然變得讓他覺得很不爽呢？或許是八雲紫這瞬間「長大」變得有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后才會覺得不爽的吧。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呀！這是一條勉強還算不錯的道路，至少你自己不會讓自己失望了。」
「咱也是這樣認為的。」
摺扇挨着腿邊輕搖了幾下，八雲紫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而無名也是跟着站起了身子。
「走自己的路，不需他人言語，做自己就好了，紫……對了，我是不還是應該恭喜你一下？」
「恭喜？咱何喜之有啊？」
無名邊說邊挨近了裂縫的邊緣，他能感到有一股小小的吸力正籠罩在他身上，可有可無的。
「恭喜你還有人性呀！那趨利避害的『人』性之一，本就是你應有的，你似乎還沒有完全地將它給拋去掉，不是一喜嗎？」
雖然八雲紫說得輕鬆，她已將過往斬斷，但無名卻覺得她的內心並不會是如表面那樣靜如湖水的，不然，他也就不會在這異度空間里了，而是在某個未知的野外了。
「看來，咱一刀兩斷的刀法不怎麼厲害呀，竟然還有人性會藕斷絲連般地纏在咱的身上，這可要不得，咱可是一隻沒人性的妖啊，怎麼能左右搖擺呢……不過，有一件事情咱還是要說明一下的，你所說的那個人性，咱可以十分確定地告訴你，咱已經斬斷了哦！」
「『趨利避害』斬斷了？好吧，你說斬斷就斬斷了吧，我相信……」
——叮！
一道系統音突然間在無名耳朵里響了起來。
「愛信不信吧，反正咱們兩清了，你不咱什麼了，咱也不差你什麼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咱過咱的獨木橋，各走一邊，當然，以後不小心偶遇碰面了什麼的，有心情就問候一句，沒心情就算了……還有，這個，這個是你的那顆種子，你運氣真好，咱看種子似乎已經發生了變化，雖然不知道是好是壞就是了。」
八雲紫拿出了一顆翠綠的種子，上面濃郁的生命氣息流轉個不停，就像是滾滾波浪一般，在種子的表皮處翻湧起伏，有了一絲破開種子長出來的跡象。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這顆種子你也不要了嗎？」
無名在那道系統音后，彷彿是被定住了一樣，愣在了那裏，連八雲紫拿過來的種子都沒有伸手去拿。
「……你……紫，你是不是……呃，不、沒、沒什麼了……」
「嗯，你是想問咱什麼嗎？那你可以嘗試問一下，看咱會不會回答你，要知道，咱現在馬上就要送你離開了，心情可是好的哦！」
八雲紫擺出了一副你來試試的態度。笑容燦爛，眼神輕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是不懷好意，等君入瓮的。
「沒了，我沒什麼想問的了，這顆種子……」無名搖了搖頭，把種子接到了手裏。他在輕瞥了一眼種子的系統介紹后說道，「看來，我運氣真的很不錯……」
「是嗎……那就這樣吧，咱跟你說那了那麼多后都感到口舌乾燥有些累了，咱們以後有緣再見吧……」
「……累了，那我馬上就走……哦，對了，我最後還有一件事也要說明一下，對不起！」
「？？」
「……對不起，我不該敷衍你的，我現在會深信着你是沒有『人性』的了！」
說完，無名就背對着離開了，沒有一絲停留，而八雲紫則是拿着摺扇半遮面地看着他離去，直到裂縫關閉……她才直直地倒了下去……
「叮！警告！式神八雲紫生命垂危，請立即治療！」
「叮！警告！式神八雲紫生命垂危，請立即治療！
「叮！警告！式神八雲紫生命垂危，請立即治療！」
……
這是無名從那道系統音起，一直到他離開隙間為止之間他耳朵里所不停嗡鳴著的警告音。
「叮！警告！式神八雲紫生命垂危，請立即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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